敷月经过一番折腾,此时就像一个大红色的蔫茄子,倒在车内。
终于到了安王府,敷月一直被牵着做完了一个新娘该做的所有事,懵懵懂懂之中,似乎还听见皇上也来观礼了。等到终于被送进新房的时候,她终是忍不住,把头上的凤冠取下,丢到了一边,一旁的喜婆看着她的作为,吓得抖了抖,碧初看见喜婆的脸色不对,赶紧捡起飘在地上的红盖,重新搭在了敷月发髻微乱的脑袋上。
敷月觉得自己才重见天日,呼吸了一点新鲜空气,又被人给遮住了,遂想再度扯下红盖,一旁的喜婆倏地跪下,哭哭啼啼的说道:“侧王妃,您别扯盖头了,王爷知道了,会要了老奴的命的!”
敷月心中暗笑:你们都以为他有多在意的吧。“你起来吧,我好好坐着就是。”说完,碧初扶起了老婆子。
敷月自己不舒坦,可也不想连累他人不舒坦,于是不欲再揭盖头,端端正正的坐着,像其他的高门府宅的小姐一般,端起了知书达理的架子。媒婆看着她的样子,眼中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像私塾里边的学生给老师交出了一份满意的答卷一般。
新房外边丝竹声起,并着礼炮的声响,显得好不热闹,敷月心痒,她倒是不愿坐在这里,也想出去看看婚礼究竟是怎么回事。
仔细的听着外边的声响,已经过去一个时辰半了,终于渐渐安静下来。一刻钟又过去了,终于传来了脚步声,只是,似没有平时那般稳。
赵见来到回音阁,站到新房外看着房中光明通亮,脚下有些不稳,打开了房门,喜婆看着安王走了进来,赶紧递过喜称。赵见却似没有看见一般,径直走到敷月面前,一伸手,红盖应声飘落,若是之前,敷月尚还没有一丝其他的感觉,可此时,看着赵见微醺的脸庞,内心飘过一丝紧张。
赵见看着敷月抬头正望着自己,体内血气一阵上涌。喜婆看见盖头已落,只得说道:“新郎喜娘行合卺礼。”说完,递过两只酒杯,两人交换酒杯,一饮而尽。
喜婆说了几句吉祥话,便拉着碧初出去了。
敷月看着一身酒气的他,心下一惊,笑了笑,说道:“我看你今日似有些醉,所以我把床让给你,我去榻上睡。你觉得怎样?”
沉默良久,赵见突然勾嘴一笑:“我不。”
敷月有些可笑不得:“那你还是去榻上,我睡床?”
赵见看着敷月美艳四方的面容,在大红喜袍的映衬下,少了一丝清秀,多了一丝妧媚,眸色愈深,倏地,一把揽过她的腰,伸手扯了腰上的束带,轻轻一用力,外袍应声滑落,带着她跌坐在床边。敷月一时没反应过来,可脑中自是清醒,遂一把推开了他,说道:“安王,我之所以答应跟你成亲,是因为我们都说好的,只是做做样子,你可是忘记了?”
一丝闷笑自他喉中溢出:“你就那么肯定我一定是那守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