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儿臣可否替敷月领赏,要了这把琴?”只见庄晓黎站起身来,接过话头。
“你这是欺负公主,赶着领赏,罢,你问问公主,看她是否嫌弃这把古琴。”敷月看着皇后笑的和蔼,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只好说道:“敷月很是喜欢这琴。”
“儿臣谢母后。”庄晓黎说完,就吩咐一丫头把琴收了下去。
“都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没个正形。”皇后对着庄晓黎说了一句,接着又对曲挽清说道:“清儿可有什么想要的?”
“清儿要父皇母后安康长寿。”说完,垂下眼去,盈盈一拜。敷月在一旁站着,感觉自己跟曲挽清比起,曲挽清倒比自己更像个公主。不由得想起赵见说自己不想公主的事来,心中五味陈杂,更加沮丧。
皇帝皇后听了曲挽清的话,自是高兴,一边夸曲挽清懂事,一边夸她的父亲,曲太傅,养了个好女儿,虽然她没要赏赐,皇后还是赏了她一大堆东西。
坐回到自己的位置,敷月心中想起过往的种种,和即将发生的种种,唏嘘不已。这时,庄晓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大婚那日,苏栩骁,赵见,都会参加。”
“什么?”敷月一时失态,还好乐声够大,给她遮掩过去。
“怎么?你不愿他们来?”敷月转头看他,但见狭长的凤眼含着无尽的笑意,正看着自己。
“为什么他们也要参加?”敷月压着声音,同时也压着心中的起伏得快要崩掉的那根弦。
“你以为我是谁,你是谁?我乃是未来的北泽皇帝,这是已是铁板上的钉钉,而你,堂堂西彦最尊贵的公主,苏栩骁唯一的妹妹,你出嫁,他焉能不来?”说完,眄了眼敷月惨白的脸色接着说道:“就算我不请他们来,赵见知道你在这里,你以为他能不找来?”
敷月看着他,只觉得自己完全猜他不透。皇帝顺利的允诺了这桩婚事,意味着庄晓黎正是他心中的皇帝人选?庄晓黎要取自己,不仅弄得天下皆知,还给自己找来这些个阻碍,他究竟想干嘛?还有苏栩骁,现在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对着天下,你就这样势在必得?”
“得天下倒没那么大的把握,不知把你留在身边,是否真如传闻那般?我暂且拭目以待。若是这皇位,我倒是势在必得。”敷月看着他的眼中,深沉如海,望进去,只是一片黑暗。
“这酒倒是好酒,你尝尝。”说完,执起自己面前的酒壶,为敷月满上一杯。
敷月看着酒杯,想也未想,端起来,一口饮尽,咽下喉去,却只觉口中苦涩,喉咙火辣生疼。
眼中瞬间腾起一片水雾。
“这酒——”
“这酒虽好,却是极挑人,有的人喝了,觉得是琼浆玉液,有的人喝了,却觉得五脏六腑都没勒紧一般。看你这样子,似乎感觉不大好?”说完,脸上露出一副戏谑的表情。
“你——”敷月心中难受,身体也感到极不舒坦,喝了几口羹汤,也懒得再去理他。忽然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提线木偶那般,被人利用过来利用过去,看着眼前的歌舞升平,觉得自己仿佛永远被隔绝在这欢乐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