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又是每日一次的比试,所谓比试就是我们七个女子相互比武,由爷爷指出所存在的不足,往后更正。虽说点到为止,可手中的长剑却不是吃素的,既是利器,就会伤着人。
我不想让自己受伤,却也不想伤害她人…
“阿雪,你在找什么?快点…”
我向着帐外匆忙的身影喊了句,“你们先去,我随后就到。”爬到床下,找到了一个白布包裹。仔细地用手一层层打开,小心翼翼的将里面银针隐藏在袖中。一切待续,不觉扬起了唇角。
当归六两,羊踯躅二两,茉莉花根六钱,菖蒲近两钱,混入适量水中浸泡了几日几夜,这麻沸散的效果应该是错不了的,用在一会的比武上才是最好不过的。
爷爷站在台上,会心满意的观察着台底奋力地搏斗。但凡和我武斗的女子都撑不过片刻,便都倒在地上。爷爷还未看清我的手法,晕倒的女子已被人抬了出去。
翻身跃起,元灵芝手持长剑扑了空。右手别过她迎面的利剑,左手指尖从袖中灵巧逃出一根银针。刺过之时,元灵芝机敏闪过,左手指尖处的银针,完整暴露在她面前。
“你…你使诈!”
附和这莞尔一笑,“兵不厌诈啊…”她想回击之时,浸过麻沸散的银针已迅速从她的后颈插进,随即身体随着长剑一同落地。
最后场中不过只有若兰瑾和我,看着一个个被人抬出去的身影,若兰瑾眉间一紧。“阿雪下手似乎有些狠了…”
我笑而不答,只立剑朝她冲去。每次的比试,若兰瑾总是赢到最后的一个。对她,我没有把握,甚至是连左手拔针的时间都腾不出手。“阿雪怎么心不在焉呢?”一面付与抵抗,另一面又在思虑着如果不被她发现的将她击倒…
若兰瑾的长剑插入胸口,入了一分,而我的剑亦是搭在了她的肩上,直抵着脖颈。只不过我慢了一刻,只听到刺破皮肤的音,紧接感觉一阵麻痛。胸口挨了一道,我却不动声色的拔出若兰瑾的剑。她似乎还未察觉伤了我,若知道,定是自悔不已。
扬了扬细眉,“瑾姐姐还是厉害…依兰璐中了麻沸散,你快去看看她罢…”
“你呢?”她不慌不忙地回问,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高台上的伊稚斜,想必她又是要误会的,我赶忙解释道:“我要向爷爷询问些事…”她显然有些不大高兴的,不知日瓦迟是否将那日我的话全数告诉了她。只是有我在,她和伊稚斜就不可能在一起,她若听了这些,又不知会作何感想。
“最好只是这样,早些回来…”
远去的背影才是最伤人的,看到她吃醋,我的心亦是慌的。如何向她解释我不喜欢伊稚斜,却也不能让她爱…手掌轻轻抚上被刺穿的肌肤,展开时已是血迹斑驳。
日瓦迟向伊稚斜耳语几句,突然想到那晚日瓦迟所说“只要有我在,若兰瑾很快就能成为单于阏氏。”我们是不一样的人,想必他如今所说也只是对我不利的话语,不如早些离去是非…
肩上被人狠狠抓住,掰过正身,一把扯下我身上的衣服。素衣只正正搭在胸前,白润肌肤毕露,顺着衣襟出向下看,险些春光乍现。只是…胸前一粒傲雪红梅爆出,血迹顺着伤口向下垂落,在胸前开的妖靥,好似百年破冰而出的血色雪莲。
“啪——”挥出耳光之后,我急忙拉起了衣襟。我自傲娇持,却不料有一天竟会被一个恨之入骨的男人看见…看见伊稚斜脸上浮现的红晕,愤怒和委屈混杂着泪水涌出。我以为只有未来的夫君,才可以。
“你受伤…”
“无耻!”只余留一句回荡在密室,转身跑开。这一切却清楚的入得日瓦迟的眼睛。一抹笑意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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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璐…”回帐之后,却见依兰璐完好坐在床榻。
“很惊奇我为什么没有昏迷?”我仰身一笑,朝我跟前走来。“我没有想和你动手,所以在你使用银针之前,我就装着晕倒了…”说着,她将手中握着的银针摊开给我看。“也难得你有这份心思…”直到看到我湿润的双目,看见了不整的衣裳。“你…怎么了?”看着白皙肌肤,她亦是入了神的,她虽是想歪了,却又不慌不忙地问,“是…受伤了?”
微微颔首…
擦拭完药,依兰璐才放下心。“我刚还以为…以为你被单于…宠幸了,对你来说…被一个不喜欢的男子宠幸,是觉得像耻辱罢?”
“兰璐…”转头,冰凉液体从眼角顺着滑落。“兰璐,如果…一个男子看见了你的身子,你要怎么办?”
“若不是很讨厌的男子,就嫁给他。如果恨他入骨,就杀了他…”
“如果打不过他呢?”
“嫁给他,然后再慢慢接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