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终也没有拗过我,待春暖一批家人子入宫之时,找人将我加在其中。离别之前,四爷说找人教我些常识,我却只是因为要向阁主告别,两人来至暖香阁。依旧灯火辉煌…
刚一进门,见迎面而来的女子,四爷就有些招架不住。伸手向女子胸部伸去,被女子假意愤怒打下。
“四爷最坏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呢…”
“那我们就去老地方,看你有没有长进…”欲上楼梯,见我孤立站在原地。“你去找阁主,把你来的目的给她说,她会找人教你的!”
“哦…”如此甚好,我此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向阁主此行,如今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阁主房间,反而不容易被怀疑。这样想着,提裙向阁主房间而去。恰在门前,与刚出的紫翎撞着正着。“姑娘,阁主在里面吧?”
“在…”
“谢了…”立刻避过紫翎向阁主房间走去。
“古月姑娘…”刚准备推门而入,却被身后的紫翎叫住。“古月姑娘是否还对紫翎有什么误会?”
误会?误会两字说的轻巧,既然是误会,为什么我会看见你将脸枕在霍去病的手掌中,既是误会,有什么不能解释的,霍去病却说‘做什么为什么要跟你解释?’。是,对于他们,我不过是个局外人。“古月姑娘,我和去病之间根本没有什么…”
去病,又是“去病”二字,已如刚硬匕首直入心脏。我第一次遇见他时,他告诉我他叫去病,而我也竟然会深信不疑。如今却知道他真实的名字,霍去病。既是叫霍去病,你却唤他为去病,究竟还想要怎样的亲切?究竟怎样,才算是你们之间有关系?
我硬生生地逼回眶中的湿意,蓦地转身,莞尔一笑,笑靥如画般妖冶。“哦?姑娘口中的去病是谁?我不认识…既是不认识,姑娘又何必向我解释这么多?”转身离去…
“是你不认识,还是你不想记得?”紫翎高声一起,引得我不得不顿住脚步。
平静的回头,冷语一句:“当真不认识!”迟钝片刻,蓦然转身。“对了,我今日来就是向你们告别的…我要进宫了,去做皇帝的女人!”
“值得么?”
值得么?我也不止一遍的问过自己,可我有的选么?我不进宫如何得知宫人的同路人是谁?我不进宫如何完成阁主交代的任务?我不进宫如何救得了爷爷…
“又有什么不值得?我本就是绝情之人!”一年之后,我也终于体会到伊稚斜当初说出这句话时的感受。若是真的绝情,为何还会心痛,还会感到委屈…
甩下紫翎一人,推开阁主的门入屋…
我以为自己假装忘记,她们就不会再提。我本以为自己就要真的忘记了,为什么又要在我面前提到他?是他对我绝情在先,为什么要让我一人承受痛苦?
“姑姑…”据说阁主是和古家有交情的,见四爷唤作姑姑,我也跟着称呼。俯身行礼,见阁主不为所动,正对着桌上的画帛发呆。“姑姑,月儿今日…是来告别的!”
“我听到你和紫翎的对话了…”阁主缓缓抬眼注视着我,眼神闪烁着晶莹,是泪么?阁主将画帛转至我面前,“你可认得此人?”我向前移了几步,跪立在地上。
画帛中女子身着匈奴女服,长发飘逸柔顺,头上搭着一定毛绒女帽,唇角牵扯着眼眸微微上扬,眉心间一粒朱砂清澈无痕…
“是…我娘!”脖颈中仿佛被重物紧紧勒住,我娘为什么会身着匈奴服饰?阁主瞳色绚蓝,俨然一副大漠人的外貌。她与我娘又有何干?她是长安线人,如果她也认识我娘,那我娘也是…细作。不应该的,她怎么会呢?
‘阿雪真是聪明,和母亲一样一点就通,也是块当细作的好材料…’这是爷爷在教我鸟语时对我所说,如果爷爷也认识我娘…怎么会,我是又步了娘的后尘么?怎么会…袖中双手不觉握紧。
“姑姑给我看这个…做什么?”
“你要进宫,我只是提点你!你母亲当年也是以细作身份入宫的,她的谨言慎行自是你比不上的。不过…你若遇到麻烦了,可以去找一个人求助…”
“谁?”
“韩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