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静极了,蓝府各处也仅剩各个房门前或廊道上挂起的一盏盏的灯笼照明,从远处传来的各种虫鸣声相邀和着蓝府里的,一起奏着夏夜的协奏曲。
夜冥怀抱着蓝宁,步履间依旧从容而大气:“今晚吃了不少啊,重了好多。”
蓝宁可不乐意了,体重可是女子的禁忌,手用力的扭着夜冥的手臂:“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呃,”夜冥步子依旧没有顿下,“是没有,错了……”
蓝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终于舍得放开那一只抓着别人的肉的手。只见她将双手环上夜冥的颈项,脸颊在他的胸前蹭了蹭。
“怎么了?”他低低声的问到,声音就像夜色一般柔和。
“我们明天就回去吧,回皇城……”
“好。”
声音在夜色里渐行渐消。
蓝府里各房的灯火逐个的灭了,只除了柳明房前的灯火一直独照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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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宁站在马车前,盯着从门里被展傲扬扛出的一团棉被,她隐隐觉得里面有人。“夜,被子里的人是谁?”
“杨木。”夜冥理了理蓝宁脸颊边被晨风吹乱的头发。“走吧!”夜冥将蓝宁抱起跃上了马车。
蓝宁回首,只见展傲扬将那团棉被放进了一顶蓝轿里。指挥那些人离开了。“就这么在他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将他打包送回去好吗?”蓝宁不禁有些担忧,当杨木醒过来时肯定火气很大。
“不把他这么送回去,更不好!”
蓝宁不解这话的意思但也没问,因为她老谈着杨木,所以夜冥的脸色也不怎么好。她知道问了他,他也不会回答她的。问了也是白问。
直到很多年过去了,她才知道真相。而且是从杨木嘴里知道的真相。
原来杨家老城主之所以那么爽快的答应打消娶蓝宁为媳的念头是因为夜冥告诉他,他可以治好杨木那诡异的怪病。
所以他在那天的清晨在蓝宁还未醒的时候去了一趟杨木的房间,取回了自己的灵魄。并让展傲扬给他下了药,在药性发作之时送回杨府,交还给杨家老爷子。
记得那时知道真相时,蓝宁给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夜,原来你除了月复黑之外竟还这么缺德啊!”
“缺德,”夜冥放下手中的书,一把把那鄙视自己的女人捞到自己膝上坐下:“杨家那老头可是对我感激涕零的,那一天他家可是添了四个后代,脸上的皱纹可是都乐开了花!”
蓝宁听到此,终于明白了为何杨木在告知她这件事时,嘴里的磨牙声和眼里的恼怒从何而来。不过她也只能给予他万分的同情。她知道不排除夜冥在帮杨木时有着小报复在里面,但也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事啊,为他们杨家一下子添了四口人丁,对吧!
唉,原来古人诚不欺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老话还真是至理名言!
看看,原本蓝宁这一池清水,在夜冥耳濡目染之下,也已变成一池堪比‘墨池’的洗砚水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