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的懵了的某人虽不至落泪,也难免有几分‘悲苦’和火气——怎么罗修王室的衰事全应验在她身上了啊,那混账丫头都是她的王后了,做事怎么这么没分寸啊……
正在罗孤‘悲天悯人’的时候,床上的连月也从迷糊中清醒过来。她连月自认为做事稳重、为人深具内涵。可她有一个想改也该不过来的毛病,这毛病就是发床气了。
以往在大炎王宫里,贴身侍女梅可都不用唤她起床的。只要时间一到她就自然清醒过来了,如果这个点之前唤醒她,不管有天大的原由,当即总要承受她的无名之火的。
她头一次和一个陌生人同塌而眠、头一次在睡觉时有人在她耳边大吵大闹、头一次……即便在睡梦中、也可以踹人踹的这么爽……
她半睁着眼睛用余光扫了眼倒在地上半晌傻在那的人,顿觉解气!昨晚那恼人的折磨啊……现在回想起来,连月都恨不能咬死他!
“啊~”很恰到好处的低呼,能引人施与怜悯。连月满脸忧色匆匆爬下床,将急迫与可爱演绎到七分水准,还余三分谨慎留神自己的衣衫不漏……
“王~臣妾有罪。”连月轻敛远山眉,拜倒在罗孤身前,膻口嗫喏、似要轻泣出声,“臣妾惶恐,不知王上竟落塌而席地……臣妾……”
罗孤紧了紧牙齿暗恼,咬牙道:“无碍~王后先扶孤起身……”装!你就给孤装!都是被你踢下来的,你丫还不知呢?小丫头,你七八年前的德性你当孤王不知道么……
“王上,身子可有大碍?要不要臣妾唤来御医……”
还唤御医呢,唯恐天下人不知道本王婚夜受虐吧?罗孤想都没想直接打断她,“咳咳…王后不必焦急,孤王…咳咳…无碍。替孤更衣吧~”
连月低头应诺,按罗孤所指,将一套明黄色纱袍覆于她周身,然后拢一条青玉带围裹好腰身。整褶、抚平、套靴,一套动作做下来行云流水。
罗孤终是笑了,侧头挑视端坐在喜床上的某龙。“看,我没本事将小丫头怎么地,她到底也是我的王后、也是母仪天下的典范,可在有限的权限内,我就可以让她这样……”
说着罗孤得意洋洋的凑上脸去,连月乖巧的玉手执素色棉帕、带着三分笑靥替她好好洁面。
紫服龙临渊看着眼前的一幕,甚有叹息。
“啊~”一声凄厉的吼声从素色棉帕下传来,“烫,好烫啊……”
好一个混账的丫头,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孤王!
连月眉角一弯,躬身拜下,惶恐道:“臣妾欣喜于感沐天颜,一时失了分寸,还请王上恕罪……”
“哈哈哈哈……”龙临渊愕然之后又大笑起来,“罗孤啊罗孤,你有张良计、你的王后巧用过桥梯,精彩、还真是精彩纷呈啊!哈哈哈……”
罗孤闻声咬牙切齿,任脚前的人伏拜着。
不及闪神片刻,宫门被一股清冷的气息强势推开,一个月白衫身影闪身而入,那饱含着急迫的声音,让罗孤心中暗苦。
“孤儿!发生了何事?可有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