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真是万分抱歉。”罗孤哭笑不得的同时心虚的不得了,自己来求医,百里漠寒和百里流霜两个混蛋却恩将仇报。真不知道他们发什么神经要去刺杀寒山门人。
对坐的龙临渊眼中寒光愈盛,抬眼问罗孤,“寒山,居然还存在吗?”懒
罗孤有些疑惑的问龙临渊,“咦,你不知道吗?”
想想也是,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跟他提过寒山的事,而且每次提及寒山,龙临渊都在睡大觉。
龙临渊哼的一声扫了眼天问,冷声道:“杀得好。”
罗孤傻眼的看着杀气腾腾的龙临渊,有些不解,“这一个两个都怎么啦?”
原本在自己心中无比高大的寒山,顷刻间被人人喊打,罗孤显然有些适应不了。
天问将罗孤领着出门,越风谷的药香扑鼻,晴朗的阳光下流彩四溢。远远的就看到两个黑衣人与蓝衫女子对峙,而女子一旁的轮椅上端坐着一个玉白衫的青年。
罗孤看到那青年顿时止住了脚步,眼泪上涌。
多少年没见了?快九年了吧。
“是大哥……是王兄……”罗孤喃喃,似是在告诉自己,又似是在问一旁的天问。
卿风泛起淡淡的笑容,在她身后守护。
“是的,是夕儿。”天问带领着罗孤走了过去。虫
蓝衫女子有些错愕的看着自家爹爹从客室出来,又惊讶的看着客人眼含泪花痴痴的望着文夕。顿时,心中有些慌张。“爹,她是什么人?”
罗孤现下发丝只是轻拢,刚睡醒的秀美姿态分分呈现,虽着男装却极容易看出是女子。
“桑儿,带领着这几位客人去用早饭吧。”天问没有回答桑儿的问题,只是吩咐她招呼之前还死战的客人。
桑儿眼睛死死的盯着罗孤片刻,才泄气应声,“是……”又瞪了一旁的百里兄弟,冷声道:“你们跟我来吧。”
百里兄弟看了眼罗孤,木着脸才跟着蓝衫女子桑儿离开。
“王兄……”罗孤哽咽的朝玉白衫男子唤了声。
文夕蓦地一惊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朝声音的方向踉踉跄跄的走过来,失声道:“孤儿!是孤儿吗……”
“是我,那个调皮捣蛋的孤儿……”
罗孤迎上去,抱着文夕的手。
卿风面无表情的看着相拥而泣的兄妹,右手中的游龙潜渊剑在阳光的照耀下越发光彩,一身青衫的身影是那么的挺拔和冷清,只不过他嘴角微微泛起的弧度能尽释全身的冷然,显示出他静静愉悦的心情。
天问站在草庐上顶上凝望天际的流云,不敢晃神,生怕错过天空中飞过的候鸟。
直到一支巨大的黑雕从头顶天空掠过。天问才舒了口气。
南宫怜雁骑着黑雕飞身而下越风谷的时候,天问正伸开双手,道袍的衣袖迎风而展开,挥动手中的铁质红旗。
“天问见过南宫师叔!”
当罗修王罗孤被楚小师叔和那几个黑衣人带来的时候,天问就满头大汗的向拂影宫送去了消息,希望能够请得动南宫师叔出面稳住局面。
怜雁点了点头,从黑雕上一跃而下,“你小师叔呢?”
“正和夕儿相认。”
“哼,你瞒的可够深的!可是我南宫怜雁保护不了你周全?”
“天问一时昏头,南宫师叔敬请息怒……”
天问满头大汗的将怜雁引到院外,看过两人细细谈论的画面。
怜雁深深的凝望着一眼坐在轮椅上的文夕,眼中泪意隐现。“夕儿……”
那个和照儿年少时有八分相似的孩子,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呢。上苍厚爱,竟然留给了我平平安安的夕儿。
论感情,怜雁对文夕的感情远比罗孤的还要深,文夕是夕照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最像夕照的孩子。
怜雁转身,看到在两人身旁静立的卿风不由叹息一声。
两人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内院走去,怜雁冷声问天问,“是谁下的毒?”
天问紧步跟上,沉吟了片刻,“应该是刘师兄。”
怜雁抚了下腰间的南明封霜剑,眼中寒光隐现:“刘义?那小子出来了吗?”
天问闻言一笑,“天下大乱,许是出来了。至于受命于何方倒是有待考究。”
走过了后院的小门,院内朱果累累,菊花堆堆叠叠,很热闹。
“卿风和孤儿怎么回事?”
让天问措手不及的问话,他不由擦了擦额头。斟酌了片刻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南宫小师叔和楚小师叔已互通情意……”
怜雁闻言刹住匆匆的脚步,复又向前慢慢行走,气道:“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她还有没有忘记自己要干什么?”
天问在一旁默不作声,紧随其后,他知道南宫师叔这是爱之深责之切,并非真心问责。
两人在内堂中密谈了师门的事务,天问安排怜雁住下。
罗孤睁着眼睛有些疲倦,房间里的温度骤然有些低。
文夕微笑着坐在一旁静静听着,卿风垂首持剑站在罗孤的身后静默,但周身却散发着冷冽的气氛给室内降温。龙临渊紫眸微闭,抱臂飘浮在半空中看热闹。
百里漠寒、百里流霜,以及大伤刚愈的
即墨炫音,都木着脸冷冷逼视另一边的南宫怜雁、天问道长以及蓝衫桑儿。
罗孤伸起懒腰来,她哈了口气,湿眼朦胧的看着对峙的两方,开口道:“诸位,此番孤是来讲和的,看这阵势你们还要死扛一个时辰?”
四周一片寂静,风吹窗掾的声音呼呼传来。
罗孤将手中的茶盏嘭的一声往桌上放,大骂道:“好你个‘百里不留行’‘千里追烟音’!我当你们是专为‘罗修之主’效命的,没想到你们一个专门收集寒山子弟的情报,一个专司暗杀寒山门人的勾当!”
罗孤怒目瞪向百里流霜,“你们当我这个宣隐阁主是死人吗?”
“他们!”罗孤一指南宫怜雁、天问道长和楚卿风,沉声道:“一个是我娘亲,一个是我大哥的师父,一个是我罗孤的……
的义兄!你们……”
罗孤痛心疾首的一一指向黑衣三人组,“你们居然要当着我的面要杀来杀去!那带着你们干嘛?不如给我滚回罗修王宫去!”
即墨炫音率先抬起了头,黑纱下她的面容不清楚,但紫色的唇彩却彰显了她的冷魅之气,强辩道:“寒山贼子,龌龊!”
“该杀!”黑纱下百里漠寒冷冷的接了句。
“动手!”百里流霜黑纱下的杀气凛然,他从来都是行动派。
此话一落,南宫怜雁的南明封霜剑嘤嘤作响、天问道长的碧绿丝竹笛冷然放于嘴边、卿风的游龙潜渊剑噌的一声自己出鞘。
罗孤见状朝宣隐阁的三人大喝一声,“你们敢!”
紫服龙临渊的冷笑声从半空中幽幽传来,“哼……千年来都是这么做的,他们有什么不敢?寒山门人当真得诛杀殆尽!”
“你凑什么热闹!寒山跟你这个龙妖孽有仇吗?”罗孤没好气的朝龙临渊月复诽质问,龙临渊瞟了她一眼挑眉咬牙道:“仇、深、似、海!”
罗孤一时没了话语,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没完全弄懂宣隐和寒山之间的仇恨。
难道是三位掌山师父得罪了人?又或是帮派之争?江湖恩怨?
“咳咳,”罗孤决定先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对症下药,“宣隐阁为何要为难寒山诸子?你们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这事就只能了了。”
她将目光盯着即墨炫音,作为少数几个知晓世间机密的即墨世家,有义务出面说明事情始末。
即墨炫音拢了拢眉头,冷冷道:“阁主你还没有知晓此事的权限,还有,阁主怎么会跟古步的王子厮混在一起的?”
“我……”
罗孤一口气被即墨炫音堵得差点背过气去,“即墨家的,你管得也太多了吧!我母后就是古步的公主,你说我怎么不能跟古步王室的来往!”
“古步的楚夕照?”即墨炫音闻言又是冷冷一笑,“她不是一心一意追随上任阁主与古步王室断绝关系,你道我们会容得下她么?”
罗孤闻言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比她更为愤怒的南宫怜雁早已出手,南明封霜剑直刺即墨炫音的面门,在南宫怜雁的冷眸下,百里漠寒执剑铿锵拦下她的剑,即墨炫音的另一边百里流霜的袖箭早已发出直射南宫怜雁的胸前。
南宫怜雁轻巧的躲过百里流霜的袖箭,但杀向即墨炫音的剑气已然一顿,无力的化在即墨炫音的面纱上,如风吹过即墨的面纱。
“住手!”罗孤大喝一声,面色更为难看。卿风早已执剑将罗孤护在身后。
南宫怜雁立身执剑站在宣隐阁的三人面前,剑尖直指即墨炫音,异常冰冷道:“你敢再说夕照一个字的不是,且小心我与你即墨家不死不休!”
怜雁没说与宣隐阁不死不休,而是专指即墨家。
对方避过了武艺绝伦的百里家,只针对情报收集特别厉害但武艺略输一筹的即墨家发难,这不得不让即墨炫音有几分忌惮。
即墨炫音哼的一声别过头,黑纱的脸显然是气到了,但牵扯到了家族也不得不低头。
怜雁嚯的收剑,转身坐回原位。
罗孤见场面控制了下来,就看着即墨炫音冷然询问。“是不是又是那位姑墨圣主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