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青春的书 月光下的表白

作者 : 取个笔名叫颜凉

我清楚的看着徐雨绮因柔和的月光而变得温柔的脸,突然的,有种想吻上去的冲动。我狠狠地咬着嘴唇,用疼痛来唤醒自己。

“告诉什么?”我最终还是选择了装傻。

“告诉我是不是你已经决定放弃读研?告诉我为什么会那么对自己没信心?告诉我为什么会那么着急的去找工作?告诉我为什么,要那么,跟我说话?”

我听着徐雨绮渐渐软下去的语气,带给我的,是越来越强烈的震撼。我不知道在她的心里,我意味着什么。在她的世界里,真的有一处地方,供我停留么?

胸膛内最柔软的地方,被徐雨绮这么温柔的眼神给触碰着,我觉得再隐瞒下去,只是给对方更大的伤害罢了。

我吐出了一口气,说出那个压在我心头许久的东西。

“今年寒假回去,我才知道,父亲做生意亏本了,欠了很多钱。”我很坦诚地看着徐雨绮的眼睛,找到一种很安心很安心的感觉。

“你不会明白那种被人追债追到家里来的感觉,大过年的,都不能安稳的生活,我真的很害怕。”

我苦笑着,继续说道:“那个房子,已经因为贷款抵押给银行了。所以我也不能肯定下一次回家的时候,我的家,还在不在。这种害怕,你能理解么?”

徐雨绮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影子发呆。

“有个故事,你想听么?”徐雨绮突然仰起头,一脸悲伤的看着我。

我被徐雨绮泪眼婆娑的样子吓了一跳,傻傻的,只会点头,忘了说话。

徐雨绮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静静的向前走着,像是在回忆那段往事。我跟着徐雨绮,坐在一片草地上,然后陪着她,静静的仰望着那似乎伸手就能抓到的月亮。

“那个晚上的月光也如这般皎洁呢。”徐雨绮收回目光,手指纠缠着随手拔起的小草,静静地继续说下去。

“我的父亲,就在十年前的这么一个夜晚,静静地走了。留下因手术而欠下的一堆债,还有抱在一起痛哭的,母亲与我。”

这句话,远比李明告诉我真相时来的震撼。我动容了,因为徐雨绮诉说时的一脸坚毅。这个女孩,果真比我想象中的,要有故事的多。

“那些日子,是我很久都不愿去回想的。因为每想起一次,我都会心疼一次,因为我的母亲。中间的很多苦楚,我就不再说了,我只能告诉你,在很多年后,她成功了,并在服装市场打下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当周围的人都尊称她为女强人时,只有我知道,这个坚强的女人,也会在某个夜晚突然的惊醒,然后不知所措的坐在床头,看着照片里父亲的笑脸木然的流着眼泪。”

“我记得那时候母亲说过最多的,就是让我好好照顾自己。因为她没有时间去多说什么,每天一大早都是很随意的把头发一扎便去抢位置摆摊了,然后到很晚才披头散发的回来。除去晚上吃饭的时间,我跟母亲几乎没有什么交流,而我们之间要说的话,早就在父亲离去的那晚,化作泪,流进彼此的心里了。”

“我很庆幸我有这么一个坚强的母亲。也很庆幸,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有Eason的歌声陪着。那时候我几乎没有零花钱,只能常常蹲在离家不远的一家音像店听他的歌。而当那首《十年》唱遍大街小巷时,我明白,这么多年的坚持,终于迎来了春天。”

说完,徐雨绮很久都没有出声。我沉浸在那个故事里,仿佛穿越了,那个旧街道里,一脸坚定淡淡的看着人来人往的那个女孩,真的是我认识的徐雨绮么?

我用右手轻轻地拉过徐雨绮的左手,然后静静地看着她的脸庞。在一切渲染都退去之后,我喜欢她这种模样,只属于徐雨绮的,本来的模样。

“苦难都是暂时的,都是成长必需品。你没有必要给自己太多的压力,那些东西只是你强加给自己的心理暗示罢了。你要做的,仅仅是去相信你的父母,然后做好自己的事情。”徐雨绮没有挣开我的手,只是看着我,一脸平静的。

“我明白。”我微笑着,然后继续说道:“不过我还是会选择去找一份工作。因为我和那时候的你不一样,因为,我二十二岁了,该像个男人一样去做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了。”

徐雨绮看着我一本正经的样子,“扑哧”笑了,然后把左手扬起来:“这也是你身为男人应该做的事情么?”

我的脸刷的一下红了,我咬咬嘴唇,厚着脸皮说道:“是啊!怎么?不行么?”

徐雨绮歪着头,神秘兮兮地笑着问我:“那时候的我是不是特别温柔的?”

我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不解的看着徐雨绮。

“就是吃饭的时候啊。”徐雨绮撇撇嘴,表示不满。

“哦哦哦!”我恍然大悟,然后在徐雨绮掐我之前,立马严肃地说道:“不仅仅是温柔,应该是特别的贤惠!”

徐雨绮的表情莫名的不自然了,然后像是反驳一般说道:“什么嘛,我是"先礼后兵"好吧,先给你点甜头,让你老实交代出事实。”

“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后背有些一凉的说道:“后面的"兵"我们就算了吧?”

“你觉得可能么?”徐雨绮狠狠地在我胳膊上拧了一下,然后不顾我呲牙咧嘴的继续说道:“话说,你一直拉着本姑娘的手,还不放呢?”

我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厚着脸皮,把脸撇在一边,咬牙切齿道:“不放!坚决不放!你打死我也不放!”

徐雨绮一开始还和我开玩笑的继续打闹着,过了几分钟后似乎像意识到什么一样,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说:“易辉,别闹了,还有人经过呢。”

“我没闹。”我很平静地说着。

在这么一个充满爱情味道的夜晚,我不知道月光里的浪漫会不会挑起我们内心的骚动。我只知道,我等这个时刻,等了很久很久。

我在梦里想过很多次这样的场景,和徐雨绮,在不同的地方,面对面的,就这么坐着。

“绮,你知道么,当我第一眼见到你时,我就希望我的心,能在胸膛的右边跳动。因为,只有这样,我抱着你时,我们的心,才可以紧紧的,贴在一起。”

这些做过的梦我还倒背如流,只是现在的我有了不同的感受。我明白,这样表白的我,此刻,还没有做好去迎接一段爱情的准备。而徐雨绮那慌张的脸也告诉我,她也没有做好准备,去接受即将到来的这么一段表白。

我不知道在这么朦胧的月光里错过了会不会将是永远的遗憾,我只能安慰自己,爱情,真的要来的时候,是不需要用言语来表达的。

我等着那一天,即便它,也许,永远都不会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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