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正厅,耶律沐等的正烦。
“嬷嬷,替本王去请王兄和嫂嫂来。”他寒了脸,看着一席已凉的菜肴,终是在无法坐住。
那嬷嬷顿时面露难色,推托道:“这……沐王爷也知道三王爷的脾气,昨夜又逢新婚,老身怎可……”懒
“放肆!”
蓦然,一道尖锐的冷喝,从厅外传来,吓的那嬷嬷一颤。她抬眸看去,正见一太监手奉明皇圣卷,犀利的眼神瞪的她毛骨悚然。
这一眼的对望,气势上已然让她低了头,慌忙跪了下去。
“沐王的话,你个下贱的婆子都不听了?”那太监立在她身前,威慑的眼神,凌厉中带着一股妖魅的狠气。
那嬷嬷抖着身子,吓的只有进气没了出气。这公公一身华服,又手奉明卷,不是王上身边的人,便是太后身边的人,岂是她一介低等奴才可以得罪的?
耶律沐等着那太监替自己出完气,冷瞥那嬷嬷颤抖的身子一眼,才亲热地朝那公公走去,“索公公怎地来了?”
那公公朝耶律沐俯身,难得敛了一身的凌厉,“奴才是奉了王太后之命,前来宣旨!”
见耶律沐点头,那公公才扭头瞪着那跪在地上的嬷嬷,厉声呵斥道:“还不快快去请唯王和新王妃出来接旨?”
他奉了奉手中的明卷,气势凌人!
“是,老身这就去唤王爷和王妃……”那嬷嬷慌忙应一声,爬起来,怯怯地卑躬着退出了正厅。虫
新房外,嬷嬷垂了头顿足不前,房内断断续续让人脸红的申吟,伴着男子的低喘声传来,让她尴尬异常。
她是过来人,自然懂这声音意味着什么,只是……这青天白日的,确也不合适……
她红着脸,等到房内那申吟声,渐渐浅了些,才大着胆子上前,敲了敲了那紧闭贴了喜字的房门,“王爷,太后有懿旨到,宣王爷和王妃同接旨。”
“回了,明日在说!”房内传来一声不悦的低吼,那嬷嬷听了,只想撞墙。
“王爷……那可是太后娘娘的懿旨!!”她苦口婆心,心急如焚。
瑶儿推推压在身上的男人,“好像很重要……你该去接下!”
“你没听到,是王爷和王妃吗?”耶律唯抽搐着眼角瞪着身下的人儿,耸立而起的眉宇,昭示着他的不悦。
瑶儿眨眨眸子,撇开头装无辜,“听到了,所以不管我什么事啊!我可什么都不是……”她嘟哝一句,掀掉压在身上的耶律唯,翻了个身,懒得理他。
耶律唯看瑶儿僵硬的脊背,心底就有团火窜了出来,他掰过瑶儿的身子,低声威胁,道:“你若不想得罪你的婆婆,可以继续赖着!”
“嗯!”她懒懒地掀了掀眼皮,睡意正浓,“那我还睡会儿……”
“该死的女人,你故意想让本王难堪,是不是?给本王起来……”耶律唯火了,昨夜的温柔荡然无存,捉住瑶儿的手臂就将她扯下了锦榻……
脚落地,顿时,一阵钻心的痛传来,瑶儿龇牙猛抽凉气,“嘶!你弄痛我了……”狠力甩开耶律唯的手,她不顾形象地跌坐于地。
耶律唯眸色一凝,俯身探来,“怎么了?”
“扭了脚而已……”瑶儿淡淡瞥他一眼,显然在生气,
“我看看。”薄茧之手捉住瑶儿光洁的脚,“不要!”瑶儿一声抗议,耶律唯就势蹲坐在她身前,如珍宝般将那玉足捧入怀,细细地揉着,微愕了瑶儿的眸子。
“都肿了一个晚上,怎么不早说?”他斥她,眸中却泛着心疼。
“哼!”瑶儿愕然回神,鼻孔轻斥一声。想起他昨晚的壮举,心里就不爽。
“是我……推的?”他抬眸,小心地问道,眸底有愧疚。
见他如此,瑶儿也便在无法生气,瘪了瘪嘴,还是有点儿委屈,“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啊!”
她话还没说完,一声尖叫,咯吱一声脆响,握在耶律唯手中的脚踝被他用力一拧,归了原位。
瑶儿痛出一头的汗,幸好知道这是耶律唯在为她接骨,这痛便也只能忍着。
耶律唯抬眸见瑶儿咬着唇,嗔怒地瞪他,柔柔笑道:“我在用药酒替你揉揉,一会儿就不痛了!”
一股浓烈的酒味带着股清幽的药味,倒在耶律唯掌心,那掌心带着股股暖意,轻轻揉着瑶儿受伤的脚踝。他的神情专注,那带了薄茧的手,像是有股魔力,让瑶儿失神。
她看着身前的他,轻唤,声音从未有过的轻柔,“耶律唯……”
“叫我唯!”他头也未抬,专注的神情依旧,可他的要求却带了丝霸道。他不喜欢她连名带姓的叫,‘唯’听起来比较亲切,就像他是她的谁!!
他的温柔,让她很不安。
她眸光闪烁着,试图解说:“别对我这么好,我,我……其实不一定就是你要找的那个……”
可是,门外传来的一声卑微吟唤,瞬间让耶律唯紧绷了神经,抱起瑶儿,抓了散落的衣袍,飞快地套在瑶儿身上,临了,看着瑶儿的脸,拧紧了眉……
“参见索公公!”
苏嬷嬷半俯着身,迎上一身华服的索贵。
那索贵淡瞅了她一眼,犀利的眸神一扫,就落在了紧闭的房门上,冷了声音,道:“王爷和王妃可有梳洗完毕?奴家宣完旨,还赶着回去给太后报喜了……”
他这声音稍稍尖锐了些,是故意放大了声线,说给房门人听的。
他正欲为难身前的苏嬷嬷时,却听得那门吱嘎一声被人拉开。耶律唯宠溺地拥着瑶儿,正走出房门。
“索公公辛苦了,本王和王妃多说了会话,让公公久等,实在是过意不去!”他搂着瑶儿走到那索贵身前,虽说着客气的话,却让人不难听出内里的一层淡漠和尖锐的防备。
那索贵见耶律唯出现,即刻谗了脸,堆上一脸的虚伪谄媚之笑,“呵呵,唯王无需客气,老奴只是……”他卑微地说着客气的话,那双犀利的眸子,却时刻打量着耶律唯怀中的瑶儿。
“王妃的脸……”蓦然,瑶儿脸上如雪薄纱让他找到了刁难的把柄。
其实奇怪的不只是那索贵,就连瑶儿对耶律唯这一举动都很狐疑。平白怎就非要给自己脸上遮块布,她就那么见不得人?
“噢!”耶律唯眸光微暗,继而更加紧地搂住瑶儿,像是怕谁将她抢了去般。
“王妃初来,水土不服,脸上长了些痘,王妃害羞,才用面纱遮住。公公还是快宣旨,刚才听公公说还要赶着回去复旨,别耽搁了!”
他四两拔千金,几句话就驳斥的那索贵,直模着鼻子干笑。
瑶儿翻翻白眼,好家伙,一句话就毁了她的容!
见耶律唯的脸色不善,他也就顺着台阶下,威严地轻咳两声,打开手中的明皇卷,见着耶律唯携着瑶儿跪下,他半眯的眸中,蓦地滑过一丝得意的笑。
任你身份在尊贵,还不是一样要朝他这阉人屈膝?
索贵一通诵念,不过是那王太后的一些思念之词,可,独独这最后一句,让他一瞬间阴寒了面容。
“即刻携王妃进宫!!”
远处的暗角下,耶律沐听到‘携王妃进宫’之话,那嘴角,随即荡涤上一抹阴险的鬼魅之笑。
耶律唯接完旨,温柔地扶瑶儿起身,却暗凝了眉挡住了索贵的路,“公公,可知母后宣本王和王妃一起进宫,所谓何事?”
他问时,扯了腰间的一块名贵玉佩,塞入索贵手中。宫闱中的阿谀奉承,迎高踩低,他见得多了,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倒也在情理之中。
那索贵指尖一探,已知掌之玉乃玉中之极品,千金难得,自是不会推托。
本先还对耶律唯有抵抗的情绪,此时也换成了一脸的谄媚,“王爷成亲如此大的事情,连王太后都不告知,太后正生气了;王爷不主动进宫禀告,太后忍不住,可不就亲自宣旨了?”
索贵知无不言,耶律唯却暗凝了面容。他远在边城,娶亲又做的如此隐秘,先是耶律沐前来闹洞房,接踵就有太后的懿旨宣自己和水儿进宫……
看来,定是遭了小人暗算!!
没么有留言啊!!呜呜……什么都没有……
玉撞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