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消失的光年 崭新的开始

作者 : 活着活着就老了

终于盼到了开学的日子,按照提前约定好的,一起考上县一中的张云霞、刘文栋和李爱华一大早便结伴骑着自行车往离家七十里外的学校赶。

每个人的自行车后座上都绑着自带的被褥,把装有换洗衣物和钱等杂物的旅行包挂在了车把上。

同行的还有一个与李爱华同村的在县一中上高二的女生,是几个新生的向导。

一行车一路说说笑笑的在大大小小的马路上疾驰,因为新奇和兴奋,却也不觉得太过劳累。

在路过x市时,张云霞真希望可以骑车在市里转一圈。可向导却引领着他们故意绕着市里走,这样可以避开繁华人多的地段,加速进程。

郊区的马路已然有了些市里的气氛,热闹喧嚣,各色人等或行色匆匆或在马路边做小生意,买卖双方都显得驾轻就熟,各种车辆来来往往,各行其是。

又一次感受到城市的繁华气息,张云霞还是会感觉新奇,觉得连市里的天空和村里的都是不一样的色彩。村里尤其是田野里的天空总是空旷而辽远的,而城市的天空却因为高建筑物林立而显得狭窄逼仄,但却没有农村的那份寂廖,因为狭小反而更增添了热闹。

穿过了x市,一个拐弯,向导便带领大家转向了一条乡间小路。道路两边的村庄错落有致,连接各个不同小村落的是大片大片的庄稼地,种着玉米、大豆,偶尔也有一些经济作物比如棉花、芝麻、红薯、花生在大片的粮食作物的间隙零散的种植着。

因为这是大家最熟悉不过的田野风光,所以有一种见惯不惊的平常感觉。

只是这条乡间小公路另一边的不远处的一条绵长的铁轨线却让张云霞感到十分的新奇。当听到向导说,这条绵长的铁轨线一直路过县一中的门口,县一中就和铁轨线隔着一条马路的时候,张云霞更感到万分的兴奋。因为不知怎么,张云霞天生就对铁轨、火车有一种久远的向往,觉得这些东西总是跟远方有关,跟希望和梦想有染。

每当有一列火车轰轰隆隆的由远及近的驶过来,张云霞都一边骑着自行车,一边把目光投向疾驰而来的火车,当车厢一节节的如风般在视线中闪过,看那些坐在车厢中的一闪而过的人头,张云霞就禁不住猜想:这些人的职业是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舟车劳顿?他们来自哪里又去向何方?

在张云霞的心里,每一个一闪而过的陌生人头都会是一个新鲜而有趣的故事,让人突发一种想探秘的**。

看张云霞对每一列火车都充满兴趣,把每一列火车都专注的目送到视线外,同行的向导不禁笑了,扭头对张云霞说:“喜欢看火车啊,这好办。上高中这三年,保准你把火车看个够,而且每天都会枕着火车的轰鸣声入眠。话说我刚来的时候还不适应呢,晚上睡觉的时候,一有火车经过,觉得连床都跟着颤动呢,还有那轰隆隆的巨大噪声,要有神经衰弱的人估计肯定得失眠。”

后来,那个向导又对他们讲了一件据说是发生在上几届的真事:一个女生参加高考落榜,复习了一年,结果还是落榜,万念俱灰之下,便卧轨自杀了……

听到向导的话,几个新生都感觉有些毛骨悚然起来,突然对火车产生了敬畏之情,对那传说中的高考也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因为从没想过一次考试也能杀人。这,也太惊悚了吧?!

县一中坐落在一座小镇外的田地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占地面积151333平方米,始建于1951年,因每年都有众多的考生考上大学,在本县是口碑最好的高中。

一进校门便是一条宽阔的柏油马路,马路两边是笔直的大树,马路的南面有两个小卖店,北面是一个标准的操场,体育设施齐全,每年的县运动会就在这里召开。再往里走,便来到学校的内门,空旷的院子南北面错落有致的是一排排的教室,伙房、水房、车库,再往后便是学生宿舍、教职工宿舍。学校唯一令人瞩目的建筑是一进内门便可以看到的办公楼。办公楼里除了校长和各个主任的办公室,就是各学科的教研组。这些地方,张云霞后来上了三年高中几乎都没有涉足过,只是一楼每隔段时间就去次,尤其是在冬天的时候。

因为一楼还有一间屋子是学校的医务室,里面有一个姓王的校医,因为医术平庸,被历届的学生讽刺为“王神医”。夏天的时候,学生因为贪凉喜欢吃冷食,便会经常有同学患上肠胃炎。每当有这样的同学来就医,“王神医”的口头禅便会月兑口而出:肚子疼、恶心、上吐下泻、发烧、浑身没劲?肠炎。输液吧。

听多了“王神医”这几句诊断,同学们便也都开始“久病成医”了。但凡有同学有诸如此类的症状出现,大家便装模作样的模仿“王神医”给那被病痛折磨的苦不堪言的同学模模脉,然后说:“嗯,肚子疼、恶心、上吐下泻、发烧、浑身没劲?肠炎。输液去吧。”

因为医术太过“高明”,医务室基本也就充当个药房的作用,平时也都是学生要什么药,“王神医”便给拿什么药。张云霞一向身体康健,只是一到冬天便容易伤风感冒,所以,在寒冬时节便经常去医务室买些“感冒胶囊”、“感冒通”之类的寻常感冒药。刚开始的时候,药到病除,药效还不错。只是后来吃的多了,竟至有了抗药性,小剂量的药物根本起不到多大效果了。后来索性便也不再拿药,只是挨过那难过的几天,小小的感冒便也会不治而愈了。

上高二的那年,张云霞有一次肚子疼,找到“王神医”,“王神医”便让张云霞躺到角落处的一张床上,拉上白色的布帘子,叫张云霞解开裤带,伸手便在张云霞小月复处抚模起来。按理说就医是不必避讳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可当“王神医”的手几乎要模到张云霞下阴处的时候,张云霞还是感到一丝恐惧。但好在这个四十多岁的男大夫适可而止的停了手,张云霞这才舒了一口气。

后来有同学私下里议论“王神医”是个阳痿病人,据说为此他老婆曾找到学校领导闹离婚,弄得沸沸扬扬的。但听说后来经过学校领导的调节,最终没离成。听说过这件事后,女生们再去就医反而放松多了,再模脉模肚子也不感到恐慌了。其实,小女生哪里懂得,即使一个真正的阳痿病人也不见得就不会犯性骚扰这样的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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