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是一个“亡”和一个“心”组成的,要遗忘一定要死一颗心,那就是当初的本心。无论是谁,都要死过一颗心后才能坦然面对血淋淋的生活,从我回到学校,我就在自己的宿舍墙上做了一个一年的倒计时牌,从她说分手的那一天算起,每翻一页,日子就漫漫的走过一个年华。
小龙问:“我没记得一年后cf有什么大型赛事啊?难道是李晓峰再次冲顶?”
烨霖每次回来都不屑:“你啊,简直不是个男人,自己也不差什么,让一个女人折磨成这样。”宿舍里只有大白时常鼓励我,不知道为什么,大白这段时间像换了一个人,不再对这些小儿女情长的事视若无物。每天都在和幻幻qq聊天,整个人都好像滋润了不少。
“你们才我看到了什么?”彪爷笑得差点一坐在地上。
“难道是传说中的杜蕾斯?!”烨霖赶紧去看好戏,“行啊,鼎寒,开始用上男士化妆品了,还有古奇香水,不错,小伙子有前途。”
宿舍里的春天都来了,除了不食人间烟火的龙龙,和一心只找农村姑娘的彪爷,其他人都是正在热恋中或者像大白一样,享受懵懂的暧昧。我变得不爱与人交流,辞去了班长的职务,每天游走于图书馆和宿舍之间。听着鼎寒的甜蜜,我想到了去年的自己,我何尝不像他一样,眼里只有心爱的女人,无暇其他。
那天,分手的第三天,宿舍空空如也,鼎寒和从梦享受他们的二人时光去了,夜场的《人鬼情未了》;烨霖留下张纸条“晚上有约,不必留门!”彪爷听说今天是肯德基打工的夜班;大白去了网吧和他的林幻幻视频去了;最可恶的是小龙,本来宿舍总会有他的身影,聊胜于无嘛,可今天却不见了踪影。我躺在孤孤单单的床上,寂寞的寒流侵袭了我整个身体,挥之不去的灰色记忆,抹不去的她的脸庞,都让我想回到76年的唐山大地震中,我宁可被砸得粉身碎骨。
心里在想,这时的她还好吗?他会不会像我一样为凌菲拎着暖壶,在她回去的时候给她一个暖暖的拥抱,我这是怎么了,我看着墙上的倒计时牌,无助地摇摇头。男人最怕寂寞,因为寂寞的时候回忆总会如期而至。无聊的翻着手机通讯录,“白露。”是啊,我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我为什么在漫漫长夜只能在这里苦苦地等我的前女友,我不知那个晚上都想了些什么,竟然给白露打了个电话,约她在迪厅门口见面。
她,我早已忘记是什么模样,只记得那个夜晚。一个女人走过来,魔鬼般惹火的身材,一头大波浪形金黄卷发发出耀眼的光芒,丝丝缕缕都**得迷死人~!浓密的睫毛、魅惑的眼神、性感丰厚的双唇,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万种风情……修长的大腿穿着一条鹅黄色的超短迷你裙,显出身材的完美绝伦。我再次被她的美所征服。
我们去了一个很小的咖啡厅,我在她面前尽吐苦水。也许白露太美了吧,经过的人总要向我们行注目礼,这让我也感觉很不自在。
“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你我的电话号码吗?”白露深情地问我。
“白露姐,你别和我说,我长得像你的前男友啊。我们的相遇不会像那些恶俗的电视剧的情节吧!”
“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我告诉你,我也是九零后,也许还没你大呢,所以先别急着叫姐。”我又细细打量身边的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好像柔和的灯光倒衬出她的一些可爱和顽皮。
“说实话,我还真没发现,一直以为你比我大好多。”
白露只是喜欢这样的穿衣风格,她竟是本市重点大学的艺术学院的在读生,学习的是民族舞。我和她就像是两个星球上的人,我发现他的品味和时尚程度超出自己的同龄人好多。
她和我说,她给我电话,是因为她看到我的深沉和内敛,就知道我是一个有故事的男生,她想听故事。也许自己的委屈太想找个人倾诉了。那晚,我和她说了我和凌菲的事。
“一年为期,你认为一年之后,你们还能在一起吗?”
“我不知道,也许,一年,十年……甚至更远,我都无法忘记她。”
“忘,那是要死一颗心的。”
我们找了一间酒吧,她陪着我喝了好多瓶冰锐。我们咒骂着爱情,她,似乎也有好多的委屈和辛酸,她陪着我哭,陪着我喊。一个只有一个晚上交情的我们相见恨晚,惺惺相惜。
并不寂静的夜里,我和她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她大声地对着天喊:“男人,都是他妈的王八蛋。”说着砸碎了手中的酒瓶。
“嘉俊,你是个好男人,为什么我就碰不到这样的男生,你知道吗?一年,你会变得和那些臭男人一样,变得残忍,你知道吗?”白露歇斯底里,声泪俱下。
我整个人都变得歪歪扭扭,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知道当时的我,脆弱伤心得随时会崩溃。
白露,定了定神,扶着我走向附近的一家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