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丫鬟的引领下我们几人各自回了自己的卧房,虽然已将午夜时分,皓月当空,夜色宁静,我却并无睡意。这一晚上我也算是惊魂未定,差点给美男闯出祸事,要不是刀子豫直言不讳,刀老庄主公正解围,还真不知道这祸事要如何收场。
我来到窗前,打开窗子想要透透空气,窗子刚刚打开条缝隙,一股柔和的凉风席了进来,沁人心脾,我将窗子全部打开,一轮明月从柳条间映入我的眼帘。有句诗怎么说来着,‘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古代人果然是寥寥数字便可将美景描绘的声色俱佳。站在窗前看着圆圆的月亮,不知不觉的想起了我远在二十一世纪的爸爸妈妈,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像我思念他们一样的想我?二十一世纪的月亮是不是也像这里的一样圆?二十一世纪的空气什么时候也能像这里一样清新?想着想着,我想起了苏轼有名的的词《水调歌头》便于不知不觉间吟了出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吟完了诗却发现月色朦胧,原来是那不争气的泪水,弥蒙了双眼。
“好个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云儿可是又想家了?”一道如清泉般的嗓音泄了过来,随着淡淡的檀香味,美男白色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窗前。
“慕容公子?这么晚了有事吗?”我悄悄拭去了泪水,这个时候看到他,却是让我感到意外。
“在下来了有一会了,今日被那郑寨主一闹腾想必云儿定是受了些惊吓,在下过来看看,谁知刚一至此便闻云儿诗词优美哀婉,在下便没有出来扰了云儿的雅兴,还不知原来云儿如此才华横溢?”美男眸子里泻出了无尽温柔。
‘才华横溢’真是惭愧,我只是引用了别人的诗句,在美男这里竟成了我才华横溢了,可是由于时空不同,我又不好多做解释,只得厚着脸皮腼腆一笑了之。
“云儿莫要羞涩,平常男子都很难做到如云儿这样才高八斗,不骄不躁,云儿又一女儿之身,深藏不漏,果然内敛高华。”谁知我的羞愧难当,却又被美男误会成了才高八斗,不骄不躁,内敛高华。偶滴个神呀,苏轼老前辈请原谅小女子在非真实意思表达的情况下无奈盗用了你的版权,有朝一日如在阎罗殿前相会,你可千万别告我呀。我在心中默默祈祷。
“云儿?难不成要在下一直站在这里和云儿说话吗?”美男好奇的看着我。
“对不起慕容公子,瞧我这脑子,慕容公子快快请进。”我不好意思的莞尔一笑,便忙着开门将美男让了进来。
美男倒是不急不躁慢慢悠悠的走了进来,“慕容公子请坐下说话吧。”我说道。
美男在桌前离大门最近的圆凳上坐了下来。我斟了两杯茶在美男的对面也做了下来,顺便将其中一杯茶递给了美男。
美男接过了茶水,轻轻呷了一口,“看云儿没有什么事,在下坐坐就走。”
“慕容公子,我初来你们这里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有好多的事情叫我想不明白呢?”我说道。
“嗯?那有什么事情是让云儿想不明白的呢?”美男问道。
“那个……那个比如为什么?我记得姹紫姐姐说过你们西广大陆已经旱了三年,三年内可是民不燎生,哀鸿遍野,朝廷几次开仓放粮,也是无力在支撑下去,可听你和刀老庄主说话的意思,似乎和你们所处地界相关联的百姓在灾荒之年竟然还可以安居乐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这里又是一个怎样的国家,朝廷为什么会允许像他们……这样的帮派傲然独存?你们的国家的皇帝是不是小孩呀?……”我连珠炮似的把我来道这个陌生大陆遇到的一些奇怪现象问了出来。
美男则是用好奇,不应该是惊奇像看见外星人一样的眼光看着我,“云儿真是奇怪,为什么每次说话总是你们你们的,难不成云儿不是西广大陆之人吗?”
“哦……”这回轮到我语塞,这回算是你聪明,本姑娘还真不是你们西广大陆之人,可是我要是实话实说你不会真的拿我当外星人吧,哼哼,别说外星人就是外星人这个词恐怕你们也没听说过,不拿我当疯子才怪。哎!可又一细想,虽然我不是你们这里的人可欧阳芸儿是呀,这就又回到最初的问题了,我到底是谁呢?孟云儿还是欧阳芸儿?
“云儿你没事吧?”美男用一只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唤回愣怔走思的我。
“呵呵,那个……我是真的不知道吗?”我心虚的掩饰着。
真没想到美男倒是对我的有意遮掩并不上心,反而很是细心的回答我的每一个问题,倒是真的做到了知无不言言而不诲。他这样的真诚相待倒是更加的让我羞愧难当,无地自容了,没办法啊,谁让我是穿的呢?
当晚我和美男聊了很久,他不仅仅回答了我的疑问,我们还聊了很多其他的事情,我们聊得很开心,没想到有许多事我倒是和这位古代帅哥很是投脾气,不谋而合,我们海阔天空诗词歌赋聊了很多很多,从认识他到现在我们说过的话都没有这一晚上说的多,我们竟然都莫名其妙的有种知音难寻相见恨晚的感觉,以至竟然都忽略了时间的观念,更超越了古代那种男女授受不亲,不可独处一室的观念,因为当我们有所察觉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过不了多久太阳便会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而我们之所以会有所察觉,是因为在我们都忘乎所以开怀大笑的时候我的房门被人敲响了。
轻轻的敲门声,让我们各自收敛了放纵的心情,才才的意识到我们竟然是一夜的促膝长谈。美男腼腆的清了清嗓音,我则羞涩的低着头去开门,我正在疑乎是谁这么早来敲门,房门打开的一瞬间让我竟是不寒而栗,“你们早!”我毫无底气的说。
姹紫、嫣红姐妹俩面无表情的立在我的房门前。神呀!快救救我吧,本来昨晚不是想好要去和她们姐俩说个清楚的吗?这是怎么搞的,美男在我的房间里彻夜未归,这一下叫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阿弥陀佛、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无量天尊、圣母玛利亚、耶稣阿门……我双手合十,在心中虔诚祈祷暴风雨可千万别来呀!
看着面无任何表情的她们,我身上的每个汗毛孔都张了开来,刚刚寻上我的瞌睡虫也被惊得踪影难寻。“公子,奴婢姹紫、嫣红伺候公子晨起更衣。”她们越过我走进我屋里的时候,连看都没看我,但那气势却可以将我万箭穿心,接下来我听到的这句话却将我的头立刻炸开了花,‘更衣’?我没听过错吧,更什么衣呀?你们家公子不是好生生的坐在那吗,这句话说的怎么好像我们昨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这也就是在你们的地盘,这要是在二十一世纪我非要告你们诽谤不可!
我偷偷的用余光看向美男却见他怒不可撤,脸色发黑,显然是被这姐妹俩给气到了,美男连看都没看她们一眼,“哼”的一声便拂袖而去。
我目送美男愤然离开,心中却呐喊着想把他给叫回来,我可不是有别的想法,而是……老大,你就这样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空留下我一人独自面对你这江湖号称姊妹双颜的姐妹俩,虽然外表娇俏可人,但我又不知道她们内里是不是母老虎呀,我真的是肝颤呀!
“怎么?还依依不舍呢?”姹紫略带嘲讽恶狠狠的瞪着我。
“我……我们真的没什么。”我支吾着立刻解释道。
这时嫣红向我走进了两步,“你不用多做解释,公子的为人我们清楚。”
清楚?清楚你们刚才还能说出那样的话?我惊疑不解的看着她们姐妹俩。
“我不管你到底是谁?谁派你来的?又是出于何种目的故意接近我家公子,不过你最好还是收敛点,别到时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家的颜面无存不说,丢了性命你可就更得不偿失了!”姹紫走到我的跟前,与我脸贴着脸,恶狠狠的对我说。
“我……我真的没有对你家公子……没什么……想法……”事情搞到如此地步,真是叫我欲哭无泪,开口说话都略显语无伦次了。
我还想再多解释解释,我还未开口,却听嫣红说道;“话以至此,姑娘还请自重。”然后又回头对姹紫说道;“好了,该说的也说了,我们也该走了,公子那里还等着我们伺候着呢。”话毕便头也不回的携了姹紫而去。
我这里是一个头两个大。我活了二十个年头,被人误会横醋乱飞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是这么明目张胆,被人指着鼻子的威胁还是第一次,起因竟然也是这么可笑被莫须有的大飞横醋。天呀,我该怎么办呀?活了二十岁从来没有陷入感情门的我真是被她们姐妹俩搞得焦头烂额,以前不是不想去谈恋爱,只是真爱难寻呀,好么容易碰上个自己喜欢的还没开始人家就那样对我,哎!杯具呀,空长了一张招人恨的脸。
被她们姐妹俩气得我是浑身难受,平白无故地被威胁,我哪里还有一丝睡意,浑身焦躁难忍,倏然间觉得这屋子里甚是缺氧,便索性站在敞开的房门外,见太阳以缓缓升起,干脆直接溜达到院子里去透空气去了。
我沿着人工湖一路行走,心中无比压抑,想想从作天到现在发生的这些事,那么这一晚不眠的兴许还不只我们这几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