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整好了翠儿哀婉的爱情给我带来的阴郁心情。我如昨日一样走进了偏殿和大家伙一起吃饭。刚一进屋刀家二兄弟如昨日一样,殷勤的左右夹击将我安置在了他俩的中间,座次顺序依如昨日。而不同的是今日的慕容公子没有再如昨日那样黑着张脸,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平淡,就如我依然的坐在他的身边一样。饭桌上他们兄弟俩依然殷勤的为我布菜端粥,璀璨的笑颜,温切的话语,我却仿佛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对着刀子奎一脸的阳光灿烂,我却仿佛看到了翠儿哀婉而又坚韧的笑颜。
终于挨到了早餐结束,如果不是昨日慕容公子答应我今日一早便会与刀老庄主辞行,我想我早已找了借口退去,哪里还可以忍耐到现在。
就在刀老庄主携同夫人准备离席的时候,慕容公子如清泉般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使我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活跃了起来,我翘首企盼的时刻,我的人虽然还坐在御韧山庄的偏殿座椅上,可是心早已飘到了山巅以外,逃兵也好,不忍也罢,总之我要离开,立刻离开。
“刀老庄主,晚辈与云儿一行已在毕庄叨扰多日,而云儿已大体无恙,我等今日在此就向刀老庄主及夫人辞行。”慕容公子毕恭毕敬的拱手道。
“……”在座的所有人均是一愣,显是没想到慕容公子辞别的如此突然。
“贤侄要和芸儿走了吗?”刀老庄主微眯了双眸,略略的审视了我一下,捋着胡须道。我知道刀老庄主明着是问我和慕容公子,实则是在询问我一人。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几不可闻的说道;“是的。”
“不行,云儿别走?”刀子奎曾地一下站起身来,俯视着我,动作突然的叫我遂不及防,着实的吓了我一跳。
“为什么?”我仰视着他,如受惊的小鸟问道。
“因为……我,”刀子奎突然双颊上飞上了片片绯红,环顾了整张桌子上的所有人一周,最后将一双脉脉含情的眸子定格在了我的眼前,深情的俯视着我大声宣道;“我喜欢你。”
“……”这回轮到我石化。不都是说古人很含蓄吗?传个藏头诗,送个定情物什么的,怎么让我遇到了这么个土包子。我无助的侧目瞟向慕容公子,本来还想向他求助解围,可是不看还好,这一看他的震惊程度竟是比我还严重,这哪里是石化,简直就是冰雕一块。
我尴尬的定在当场,呼吸急促,低着螓首,双手由于心慌,害羞,不自在的揉搓着衣襟。本来想一走了之的,这又唱的是哪出,我在心中感叹。
良久的寂静,我壮着胆子轻声道;“对不起,二公子。云儿何德何能有幸二公子抬爱,只是云儿命中孤苦,而二公子身份显贵,云儿无法睥睨,只能让二公子错爱了。”呵呵,老天可真会开玩笑,真想不到我刚刚还在教训翠儿人无高低贵贱之分,而这会子我又用这老套的法子拒绝刀子奎了。
“云儿倾国倾城,蕙质兰心,何须妄自菲薄?”刀子奎不肯放手,继续追问着。
“我……”我犹豫再三,真不知如何应对。
“好了!孟云儿,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听说你是从家中逃婚出来的?”刀老夫人端正了身子,一副居高临下的气势;“云儿姑娘既然不愿听从父母之命,也看不上我御韧山庄的二公子,那么本夫人我倒是想听听云儿姑娘对自己的婚姻大事有何高见?”许是我当面拒绝了刀子奎,他娘咽不下这口气,出口不逊,欲意刁难。
我环顾一周,看着他们一个个向我投来的怪异眼神,有不解,有赞同,又欣慰,还有不屑等等诸多神情。被他娘这样趾高气昂的目视着,我的倔脾气也上来了,索性今儿个就是今儿个了,非要问我就告诉你们。我起身挺直胸膛,气沉丹田,理直气壮的目视着在座的所有人,如同加入少先队时的宣言般,郑重其事的说道;“但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一生一世一双人。”一语即罢,满堂皆默然。
且看那刀子豫立刻僵直的愕然神态,我的一句话将刀子豫黄牌罚下,直接出局,他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而慕容公子似是陷入了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云儿,为什么?你要我怎样我改还不行吗?”刀子奎听了我的一席话,而自己又尚未娶亲,似是看到了希望,而与我四目交汇时,激动着受伤而又无奈的说道。
“二公子,爱情是没有理由的。云儿与二公子注定无缘。”我不想给他希望,看着他在众人面前与我放下二公子的身份软语恳求,我真的不忍心伤害他;“也许……也许深爱着二公子的人正在某一个角落里静静地等候着你呢。”本来刀子奎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现在又知道了翠儿的心事,我就是更加的不能让自己介入其中,这件事必须快刀斩乱麻,而我也小心着措词,好心的提醒着他,他的爱情就在身边,只是他不曾发现而已。
“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刀老庄主泰然不悦的说道。“你们两个且随夫人先行下去。”伸手一直刀家二兄弟。“芸儿,可否与老夫借一步说话?”刀老庄主面色暗沉的与我言道。
我偷偷的看向慕容公子,他则和煦的向我点了点头。
这一切都看在刀老庄主的眼里,他老大不乐意的说道;“且随老夫到书房来一趟。”
一进书房的门刀老庄主立刻带着怒气直声问道;“芸儿,可还记得你与伯伯说过的话?”
啊,我立刻愣住。“芸儿和伯伯说过很多话,但不知是那句?”我小声的说道。
刀老庄主听后立刻被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你不是告诉伯伯说你与那慕容钰飞并无儿女私情?”一只手颤颤的指着我说。
啊?这又是哪挨哪?“是呀,芸儿的确与他无此牵连。”我一脸无辜的说道。
“那为什么现在又要和他一起走?连个招呼也不提前和伯伯打?”刀老庄主继续发问。
“我……”我一心只想着要逃离此处,做事还真是多有不周。“伯伯,你别生气,这事确实怨芸儿唐突不周。芸儿要与慕容公子此次同行,实在是因为当初幸遇公子,又被其所救,慕容公子好心收留,我以答应过他要和他走这一趟。人生在世,诚信立足,岂可出尔反尔。”我振振有词的言道。
“你心意已决?”刀老庄主双目紧逼着我。
“是的。”我不假思索的答道。
“那你报仇之事呢?”刀老庄主继续追问。
“伯伯说过此事需从长计议。”我继续与他打太极。
“罢了,”刀老庄主微眯了双眸,一捋胡须转而和颜悦色的言道;“既然芸儿心意已决,伯伯也不强留,如果今后遇到不称心之事记得来找伯伯,这里就是你的家。等会我会叫秉义给你取些银两以作不备之需。芸儿一人孤身在外,切要多留个心思。”刀老庄主语重心长的拍了拍我的肩头。
从刀老庄主的书房出来,我也是心事重重,这样的决定到底对不对呢?面对着能为一家一百七十几条人命报仇雪恨的机会我却做起了逃兵,一心的想要溜之大吉,这让我有何面目去见我的列祖列宗,可是留下来,我将面临无尽的杀戮,以及残酷的血雨腥风,又有多少无辜的人会因为我自私而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我缓慢的行走着,刚走出书房的不远处有一座假山,我从那里走过时一道天蓝的娇小身影吸引了我,我驻足回身却见那人正是刀子豫的六夫人董馥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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