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小如小腿骨骨折,行走都成问题,官员便命人送她回将军府,另外找了个名叫李婵的女孩子来服侍容婉玉。小如苦苦哀求,无奈她现在自己行动都不便,还要人照顾,怎么能伺候好容婉玉?官员好言相劝,小如也知道自己此时已成了累赘,只得含泪答应。
容婉玉的头上被撞伤,好在脸上没有伤着,并无破相之虞。不过她身上也有多处擦伤,但都只是皮外伤,上过药后几天就好了。从这里到京城还有一个多月的路程,只要路上小心些,仔细调养,到时候伤无痕迹,也不影响她选秀。
杨惜秋见容婉玉和小如受伤回来,心里暗暗高兴。她知道以容婉玉的身份,至少也是会被封为妃子的,一旦进宫,便于她是个大大的威胁。而普通人家的女子即使进宫,最多也只是成为佳人,要想做妃子,还得出身高贵。除非她们有幸被皇上看中,又怀了龙胎,或许还可母凭子贵,但这样成妃的女子却是不能为后的。充盈宫女则不必官宦人家的女儿,只要容貌身材姣好,没什么大毛病,一般都能做宫女。
白离烟和九儿见容婉玉和小如好不容易找了回来,却都受了伤,又是高兴又是心疼。她们见官员要将小如送走,也颇多不舍,却又毫无办法,就算她们愿意照顾小如也于理不合。于是,她们只得送至客栈门外,叮嘱小如回到将军府以后好好休养。
小如被一个宫女扶着,哭得昏天黑地,说出的话有如被锁在棉包里,断断续续,虚软无力:“小姐,白姑娘,九儿,小如不舍得走,可我现在成了残废,伺候不了小姐了!这一路去京城,天热路远,还望小姐多多保重!”
容婉玉与小如虽然相识不久,却是她在这个世界最亲近的人。此刻听小如这么说,见她哭得肝肠寸断,心里也有如猫抓一般难受。九儿更是,本就哭哭啼啼,现在见小如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也跟着放声大哭,拉着小如的衣袖舍不得她走。
白离烟倒还稳得住,心里虽然难受,面上却仍安详。她拉着小如的手安慰道:“好了,小如,等你的伤好了,我再派人去接你,和婉玉见面,大家不就可以在一起了吗?”
容婉玉也说:“是啊,小如,你这一哭,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还是白姐姐聪明。嘿,再说,我也不一定选得上啊。要是落选,我就可以回家了,到时候不还是和你在一起吗?”
小如破涕为笑,擦着眼泪说:“真的吗?”
容婉玉连连点头道:“当然是真的!”
白离烟眼中掠过一丝忧愁,但见容婉玉笑着安慰小如,她也好言相劝,让小如安心回去养伤。小如上车去了,仍掀开车帘朝容婉玉等人挥手。容婉玉心里酸溜溜的,像是真的在和自己的亲人告别,心里也有了一股刺疼的感觉。
杨惜秋在一旁看着,冷哼一声道:“宫里是不让带自己的随身丫鬟的,难道她们不知道吗?到了省府衙门,过了的便入宫,大家都是待选的秀女。非官宦贵族人家的女子,便只是宫女,将来可都是伺候主子的丫头!”
白离烟听见,回身看了她一眼。杨惜秋也知道白离烟的身份,对她微微一笑,转身进去了。白离烟不满地瞪了杨惜秋的背影一眼,拉了拉容婉玉,也随后进去。她怎么不知道随身丫鬟不许进宫?只是为了安慰小如才那么说的。其实她心里倒真的希望自己落选,那就可以回家,或是去寻找她心仪的那个侠士。而容婉玉,白离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不敢对她说太多真心话。以容婉玉的身世,妃子是当定了!白离烟眉头一皱,心里的忧愁像暴雨来临前的云层,又厚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