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过后,凌成啸花了两天时间将运往西域的粮草和军饷数目核对完毕,签字盖印交给他们去办。凌文怡见皇上这么爽快,替她父亲谢了恩,又追问西征修建城池之事。
凌成啸并未忘记,他也确实想向西扩张,因为西域疆土辽阔,资源丰富,还有许多未开采的矿产。只是那些蛮夷不懂,只知道游牧度日,实在浪费。而且他们不服朝廷管辖,凌成啸当初打天下只是灭了前朝的军队和政治,并没有收服边境各族。大晟朝建国之前为了夺江山而多年战乱,建朝之后又为安抚民心,修复因战争造成的一些损毁,国库其实并不充盈。若能将疆土扩张到西部杨确山,便可通过开采矿产,以及利用当地资源为朝廷赚入大笔的金银。
现在凌文怡再次提起,凌成啸便命令南晏王率部征西,从南边开始进攻。而平琅王则依旧从北部向中部迂回,最后形成包围圈,将西域各部渐渐蚕食。
这样一来,南晏王的军队又要解决许多粮草和军饷。且南部防守空虚,恐南海之图特国也有可能趁虚而入,侵略南疆。南疆虽有容为海把守,但他的军队人马有限,而且还要驻守海防。若将他的军队调一部分去协助驻守南晏王的领地,又担心图特国冲破海防,直取中原。
杨显听了皇上的担心,站出来说:“陛下,我朝建朝五年,有不少青壮年自愿当兵,目前防守倒是没有大问题。只是平琅王与南晏王一起征西,容大将军既要驻守海防,又要兼顾南晏王的领地,只恐心有余而力不足。”
其实容为海自己也没有把握,只驻守海防的话,他倒是可以确保安全。可若是抽调他的部分人马到南晏王的领地协助防守,人马突然少了很多,安全就难以保障了。
他沉吟片刻,禀奏道:“陛下,若再有三千人马,便可保住南晏王之领地。臣之海防距离南晏王领地不过三日之程,若有紧急战事,也可及时救援。”
兵部尚书也说:“南晏王麾下有上万精兵,此去征西自然是人马越多越好。不过,臣以为可在路上补充,征集适龄青年入伍,而不必将所有士兵带走。至于粮草和军饷,也不必一次带够,先筹集部分,够用一段时日的,路上再从民间征集。南疆富户较多,只要许他们些好处让其为国出力,既得名又得利,他们想必是很乐意的。”
“哼,说得轻巧!”杨显斥道,“在民间征集固然能解决一部分,可就怕下面的官员拿着鸡毛当令箭,大力压榨百姓,弄得怨声载道!到时候,只怕西域没征成,国中早已造反了!”
他这一说,引得众臣议论纷纷,有同意他的,也有反对的,几乎要吵了起来。
凌文怡本来想插嘴,可是想到她只能替父亲讨要征西的粮草和军饷,若过问别的就是逾越,就忍下了。但见他们吵吵闹闹,半天议不出个结果,凌文怡不由得翻了翻白眼,鄙夷地冷笑了一声。
凌成啸见大家越吵越厉害,就大声说道:“好了,都别吵了!朕决定了,不管是平琅王还是南晏王,都只给一半粮草和军饷。其余的,士兵向民间征集,一切自愿,不问出生,粮草以及军饷都向富户募集。所有募捐的,必须严格造册登记!不得向平民百姓摊派,也不可强制每人或每户需捐多少。朕会派一名钦差大臣随行,若有违反,先斩后奏!”
大殿里顿时鸦雀无声,因为他们知道,皇上要派钦差大臣的话,一定是派宫里那些铁面无私的家伙,而且是平时与大家交往不多的。若想贿赂他,到时候偷偷占些好处,再向平民摊派,一定会还没拿到钱就掉了脑袋!有人模了模脖子,感觉出了身冷汗。也有的放心地将身子挺得更直,却一言不发。
杨显见没人敢说话了,又大声说道:“皇上,臣还有一事要奏。”
凌成啸点点头说:“说吧。”
杨显看了看那些官员,胸有成竹地说:“如今中秋已过,各地赋税正渐渐收集上缴,预计九月初即可抵京。另,东海泊罗国、西土尹金国、北图大漠皆派使者求见,欲与我朝互通有无,将他们的特产换取我朝的茶叶、丝绸、瓷器等物。此又可大赚一笔,足可充盈国库,并解决粮草与军饷问题,还可与临近各国搞好关系,令我朝繁荣昌盛,物质丰富,百姓也可多长些见识。”
凌成啸听了连连说好,当即批准,并命人详细安排,之后乐呵呵地退朝了。
宋恩思见杨显又出了回风头,心里对他也颇为敬佩,暗叹自己怎么想不到这些?不过,只要能让他大赚一笔,谁出风头又有什么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