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回的府,也不知道怎么进的房,等我稍微醒点神,发现自己已经坐在房中,旁边关切的站着入画她们四个丫头。“若烟,你怎么了?”铭秋小心翼翼的问到。心里所有的复杂情绪好像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眼泪终于如同夏日的暴雨,突然而至。但是我的委屈和痛苦,却无法告诉她们,也不知道从何说起.难不成我要告诉她们,当今丞相的大公子,别人眼中的明日栋梁,刚跟我深情表白,可是却已有家室?那绝对是爆炸性新闻,起码要说上许久才能说明白所有的过往。那曾经让我回想起来就会心微笑的甜蜜,现在却已经成了内心不断谴责自己愚钝的伤口,淌着血,生疼生疼。觉得身子好乏,连坐着的力气都没了,于是趴到桌子上,把头深深的埋到臂弯,让眼泪肆意流淌却不想让她们看到。
“若烟,你有什么委屈告诉我们,别吓我们。”入画温柔的扶着我的肩。“是不是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死丫头?告诉我,看我怎么收拾她们!”小雪以为我又被哪个小丫鬟欺负,立马愤愤的说。心里的委屈更甚,可是能怪谁?只能怪自己傻傻的,旁人一眼就能看到的问题,居然被我华丽丽的无视了。“我没什么,你们先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心里好乱,好像一团乱麻,怎么理都理不出头绪,只想一个人就这么安静的趴着,眼前只有一片深邃的黑暗。
4个丫头看我这样,默默的站了一会,就掩上门出去了。时间好像凝固了,心里不想去碰到那些刚刚撕裂的伤口,脑子却如同放电影一样,不断闪现我们相处的那些片段。很多疑惑都有了解释,每次回忆最后自己都会加个注解:“真傻!怎么早没想到!”就好像一个伤口,明明很疼,却自己又不断的去撕开,然后又盖上,再撕开。没撕开一次,痛楚就增加一分,却依然抑制不住的再去撕开。但是心里却很清楚的明白一个事实--纵然这个男人再优秀,他也不属于我。我是家中的长女,从小被父母灌输的教育理念就是礼让,每次有好吃的好玩的,都是先让给比自己小的妹妹。小的时候不懂事,总是为了分配不均愤愤不平,也因为哭闹没少挨骂受训。连属于自己的都要让,更何谈去从别人那里抢?自己下意识的摇摇头,是啊,最憎恨别人抢我的东西,眼下我又怎么可能去接近一个已有家室的男人……沐风,这个让我有诸多困惑的男人,居然是别人的丈夫,这个事实,想想就让我觉得自己好傻,但是内心给出的不二答案,才让我的心更疼。趴在桌上,无助的闭着眼,泪水肆意的流着,内心慢慢的平静起来。既然已经有了答案,刚才的欢喜和悲伤也渐渐飘散,内心不断的在暗示自己,已经过去了,已经过去了……意识也渐渐模糊……
“若烟,好点没?老爷和夫人让你到前厅,来客人了。”门外小雪轻声说。客人?眼下我这个样子,怎么出去见人?更何况一般家里来客人,都不会叫我出去的啊?心里一阵哀号,天啊,要不要盯着我不放啊,就不能消停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