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橙被呛地哑口无言,下唇咬得微微发紫,可是又找不出辩驳的话。
此时怀里的宝贝团子倒是睡醒了,小手伸了下懒腰,嘴巴做了几下吸女乃的动作,眼睛缓缓睁开,定定的看着伊橙,似乎在辨认是谁在抱着,如果它现在有思维的话。
忽然小嘴一憋,“哇~哇~哇”哭了起来,模了模小肚子,软软的,扁扁的,看来是饿了。
微微有点尴尬,但也没心思管对面坐着的那位大神。
目不斜视地叫来服务员,倒了一杯白开水。
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妈咪包里拿出女乃粉盒,女乃瓶,勺子,把稍微冷却的白开水倒一点在女乃瓶里烫下,再把女乃嘴也烫下,水倒掉。
等开水温了后倒在女乃瓶里,放了1调羹半女乃粉,冲90ml女乃的剂量,女乃嘴旋好,和开女乃粉。
又滴了两滴女乃在自己的手背上试下女乃温,觉得合适才把女乃嘴塞到团子嘴里,口里还轻声哼着曲。
团子一有吃的立马不哭了,咕嘟咕嘟地喝起来,表情甚是满足。
全程萧辰逸不发一言地看着对面那个女人娴熟地做着这一切,不得不说这画面很唯美和谐。
这个女人第一眼看来并不能说有多漂亮,但是却能让人记住她那双清亮的眼睛,水盈剔透。
其实第一印象对她还是不错的,可是在看到那一系列的调查报告后,就完全改观了。
表面看来是拜金,想用孩子来达到什么目的,至于究竟背后还有多少腻歪的事,还有待他查证。
从她此刻表情里,不难发现非常紧张这个孩子。
从刚才一脸紧绷到脸色惨白,现在却满是温柔与慈爱。
再细看她怀里抱着的那个宝宝,嘴巴一揪一揪的吸女乃,这是他的儿子吗?
这么小,却肥嘟嘟的很是可爱,莫名的心里一根神经不由的松软了点。
很快一女乃瓶的女乃进了团子肚里,只见它抿了抿唇,再挺了挺肚子,吃饱喝足,开始挥舞着小手,头左右动个不停,到了陌生的地方,它首先得先认认清楚。
忽然它转向萧辰逸,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伊橙不得不抬头看向对面,刚有事在手中做着,还可以忽略眼前有这么一个人,现在唉!真想一直像刚才那样假装他不在。
萧辰逸对上伊橙的眼,脸上冷漠的表情丝毫无变,又低头直视着团子。
耳边传来对面声音:“抱歉啊,团子喜欢看亮的东西,你身后有盏壁灯,她现在视力几乎没有,只会看到光。”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他心里有点失落,严肃的俊容罩上一层寒气。
“团子?她的名字?”
“嗯,我给她起的小名,肉嘟嘟,圆滚滚,跟团子一样!”
谈论起团子,她心情放松了许多,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知道跟萧辰逸对着干没好处。
萧辰逸嘴角牵动了下,问道:“正名取了没?听说你今天去办出生证?”
这都知道?心里非常懊恼,自己这不等于是做什么都被对方晓得了,难怪今天来医院门口堵她。
“嗯,取了,单名一个钰字,钰,有‘珍宝’之意。”
他点点头,伸出手,“出生证呢?”
伊橙瞪着那只手两秒,还是去翻开包,拿出了出生证递给他。
“陆钰?”他哼笑一声,薄薄的唇瓣再次抿成一线,眸如寒波,“你确定它姓陆?出生证上父亲那栏你填的谁?”
伊橙吞了下口水,有点担心和害怕,不知道答案说出来他会不会勃然大怒,
“我填的是父逝!”
他一听猛一吸气,脸上煞气愈浓,五官如同抹了薄冰,每一寸都透着寒霜之气,看她的眸光如利刃骤然出鞘,仿佛想在她胸口扎上几刀再决定如何处置。
伊橙双脚不觉颤了一下,若不是手里环抱着团子,她都有可能落荒而逃了。
看着他听自己说“父逝”后脸都黑了,心里扑通扑通地直跳。
她本来想填父母离异的,但是网上查了下,就算父母离异,也得双方签字,因为孩子是两个人的共同结晶。
她上哪去找他签字啊,也不敢呀,只好填父亡了。
刚还婉转又文艺点的说父逝了,他果然还是动怒了。
气氛再次焦灼,又陷入沉默。
萧辰逸平息了下刚刚泛上来的怒气,心中不觉自嘲,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沉不住气了。
可是刚听到她说“父逝”时,一股心火就直冒上来。
可能心理上在看到那叠资料时,已经承认那个孩子是自己的儿子了,所以听到把自己说成死了,是谁都不高兴。
他不动声色地回想了下杨林调查的资料,再与今天的情形一对比,觉得应该重新评估下眼前这个陆伊橙。
如果她和陶家那个丫头设计他是为了财,那么应该早就找上门,不会迟迟到现在都没动静。
可要说没目的,那陶云寄来的那些产前检查报告又作何解?
不就是想要他知道自己有个女儿的事实吗?
可是现在她又怎么自己跑来帮宝宝办出生证,宝宝父亲那栏还填的是父亡,似乎根本就没想和他搭上关系,难道她是想钓更大的鱼——进萧家?
这实在是异想天开!
桌上团子的出生证被压在了萧辰逸的手下,伊橙低头看了良久,很想去拿回来,可是对面黑的跟包公一样的脸,虽然现在缓和了点,但是她实在还是没有胆量。
只好假装低头伺弄团子,逗她玩,非常庆幸怀里抱着团子,还能没事找点事做,要不这样干坐着动都不好怎么动,都有点麻木了,气氛又尴尬,这真是她喝的最难熬的一次咖啡。
她很想开口提要回家,可是看了看萧大少的脸,还是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