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书性
1.1.节
性,不是人或事物的本身所具有的能力、作用,更不是性质、思想、感情等方面的表现。其实,非常简单,它是
指男女或雌雄动物的特质,即男性或女性。但又不是单纯的男性与女性的性,而是一个关于所有并具备这男女或雌雄
的这种动物的性。也许它不是名词,也不是形容词,抑或是动词。其实,它便是所有雌雄动物的生殖器官所要表达的
一种欲。
即:不可学,不可事,而在人者谓之性。
春天褪去青衫,夏天攻城之际。在杨絮开始婬虐整个世界的时候,我六岁。
我不知自己是男孩,还是女孩,也许介于二者之中。但我的身体却清晰明了地向我申诉着,因为一群小伙伴们站
成一排尿尿时,他们站着,而我就必须蹲着,虽然我也试着如他们一样的站着,但我的裤子从大腿内侧一直湿到脚
跟。我改变不了我是女孩的事实。
在长辈的眼里,我绝不像其她小女孩天天抱着布女圭女圭娇滴滴的撒娇。有记忆开始就拒绝裙子,因为不喜欢且更会
妨碍我的行动。对于服饰也无过多挑剔,不管它颜色亮丽还是旧军裤改装,我是一概不理会,只要是裤子就好。因为
这些从不妨碍自己爬树上墙,从不妨碍自己冲锋陷阵。长辈笑说我是“假小子”。
我的母亲却固执地纠正着我。而一次又一次在女儿面前败下阵来的母亲也有女儿一样的固执。我的母亲,善良而
温柔,每每在我上床睡下后,无不摇头叹息地为我清洗脏衣。而我报答给母亲的是在第二天如法炮制般的还回去。日
子一久,母亲也已撑不住了,改变不了女儿潜在心理,反而要被女儿征服。父亲劝说母亲,随她吧,长大了就好了,
不要过多的束缚她。母亲祈祷,长大了就好了。就在母亲要败下阵来时,她看到了女儿的改变。
其实,小时的自己,留给父母长辈的最大印象不止是像“假小子”,反而是我的忽然沉默与安静。沉默时是从不
和任何人相争,即使在全对的情况下也只是轻轻瞟上一眼跃过众人的头顶,转身离去;安静时能让整个世界都不觉这
个世上还有一个“假小子”的存在。母亲告诉父亲,这是女孩子独有的特质,她是女孩,骨子里就是女孩。时间一
久,又总在热闹之下忽然地变得沉默,变得安静,远远地望着发生的一切。这让父母有些担心,族中的长辈告诉父
母,孩子的心是平静的,孩子性格的极端在动与静中,动也许就是安谧,静或许就是洒月兑吧,孩子心思太重,顺其自
然吧。
初夏正午,整个世界都好像进入了无声,连树上的知了都变哑了。一点声音都没有,翻身坐起。耳膜被知了吊着
的撕叫快要吵破,赶紧捂耳躺下,又是无声。怎么了?坐起,喧嚣。躺下,死寂。来回几次,心里好害怕。难道是自
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起身下床,光着脚来到外婆房间,电扇在懒洋洋伴着外婆缓缓的呼吸吱嘎地晃悠着。
院子里寂静无声,整个世界被太阳晒得又白又亮,晃着眼让我的耳朵又再次失去了听力。滚烫的大地烫着我的脚
心,闭着眼睛像是走在世界的尽头。一阵喧嚣,头顶没有日头的暴晒,树荫下,我的耳朵又恢复了听力,好吵啊。闭
着眼走在太阳下,眼前大大小小的黑圈让我有些眩晕。不知走到了哪里,凉丝丝的从我的指尖顺着我胳膊瞬间传遍了
我的肌肤。慢慢睁开眼睛,没有喧嚣,眼前一片青蔗林,走在里面,清凉的蔗叶在我身体上带着丝丝疼痛的划过。太
阳光在青蔗叶的缝隙中斑点一样地晒着我,席地而卧。这是我的世界,寂静的世界。身体被周围的清凉席卷,有点
凉,可我不愿离开,我的世界,寂静的世界。我痴痴地迷恋在当中。
忽然有似两股巴掌大的热流从我的脚趾慢慢的在我的身上开始游弋着,婆娑着我的每一寸肌肤,它们所过之处让
我的心也随之游动,就连我身上每一根汗毛都在痴迷。我不敢把眼睛睁开,我怕,怕身体如同耳朵一样出了问题,怕
我睁眼的一刹那,那两股巴掌大的热流瞬间消失而不再来。其实眼睛怎么使劲也睁不开。我感到我全身的汗毛孔都紧
闭了起来,它们不敢打开,好像在防御着,可又不知在防御什么。我的心也随着身上的热流慢慢的紧缩起来,又迫切
的希望它们的温度提高再提高,燃遍我的全身,让这温度从我紧闭的毛孔中窜出,使它们尽情地舒展自己,释放自
己。我渴望,我担忧。知了又在撕扯喉咙,我的耳朵此时恢复了听觉。一阵风过后,青蔗叶随着沙沙声在轻轻摆动着
自己。
我慢慢睁开眼睛,天色变得暗沉,而我却奇妙的躺在自己的床上。窗外一道闪电划破暗沉的天空,留下一片红,
远处传来轰隆隆的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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