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小妮领着汪小阳回到住处时,温轩已经上班走了。
汪小阳一进屋便呆了,这么好的家呀,和姐姐汪小妮以前租得那种很古老的房子不同,那些房子年久失修,外面破烂堆得无处下脚,家里进门因玻璃窗格太小而总是黑糊糊的,再加上好多女生分摊房租,有人糟蹋没人收拾,所以,一进门给人整体印象便是一个脏乱差的旅馆,而且是多人间。
如今这房虽然从外面看已不算近一两年的新楼,但进得里面,却是另一番天地,虽然陈设简单,但三室两厅两卫的房子自然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实力,而且房内陈设都是真材实料的实木,还有些许古瓷器,一个简单而讲究的家。
“你这住得谁家呀?”汪小阳满眼的应接不暇。
因为姥姥晚年再嫁时,家里儿女并不赞成,这在农村是件丢脸的事,认为是儿女养不起妈,于是,婚礼只是温家家人简单吃了饭庆祝一下,顺带认认每一个新亲人,而汪家这边当时并没有任何人参与,当然,汪小阳当年是想着来凑个热闹,但汪小妮的母亲碍于汪小妮的舅舅极度愤怒的情况下,并未让汪小阳前去。
而姥姥结婚短短一年时间,大家还并未消除怨怼,因此,一直没有过往来。若不是汪小妮来本城上学上班,姥姥和新老爷热情邀请,汪小妮也不可能抽空过来。之前她有一些不理解,但后来温轩的爷爷和她的一次中肯的谈话,让汪小妮终于接受了老人再寻老伴儿的幸福感是儿女孝敬所代替不了的。
虽然汪小妮对温老爷子的家庭情况基本了解,但因为家中人的不理解,汪小妮也很少说起,汪小阳只听说过姥姥嫁了一个画家,并未说家境如何,因此,在汪小阳眼里,画家和诗人那都是穷鬼的代名词。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汪小妮的姥姥避过了汪小阳的骚扰。
“告诉你谁家你认识啊?”汪小妮抢白道。
“真讲究的家,就你一个人住啊?人家房东不住啊?”汪小阳好奇地一边溜达一边问。
“把鞋换了再进去,擦地很辛苦的。”汪小妮望着汪小阳穿着沾了雪末和泥水的棉鞋在屋里走来走去,很反感。这地可不是汪小妮擦得,是温轩天天在擦,不说别的,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是美德吧,不过,和汪小阳讲美德,那是有点多余。对于汪小阳的疑问,汪小妮避开不讲。
“哎,姐,我要是能有这么一套房来结婚就好了。”汪小阳一脸羡慕的样子。
“那是不可能的,你不要做白日梦了。”汪小妮打断他。
“那有什么不可能的,每个人的人生中都会有暴富的机会的,只是一般人都把握不住而已。”汪小阳讪讪地讲。
“就算全世界人都能把握住,你也把握不住,因为机会不光是给有准备的人,也是给上进的人的。你差得太远。”汪小妮对汪小阳说话从不留情。
“姐,你不要诅咒你弟我行不?我倒霉你高兴啊?我要是暴富了,你不是也能沾光嘛。”
“我从没有想过沾你的光。还是那句话,你自立就是最好的事情。”汪小妮因为是下午班,有汪小阳在,也无法再睡觉,于是,拿了温轩买得那些白球鞋,取了丙烯与画笔,开始构思她的彩绘图。
“算啦,反正我说得再多,你也不相信我。不和你说了。”汪小阳说罢一跳便跌落于沙发上,沙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上下抖了几抖,汪小阳舒服地被弹着。
“真是享受啊!”汪小阳闭着眼睛感受来自沙发的按摩。
“你不去买你的东西了吗?”汪小妮只想他快快走,耳根子清静,心不烦。
“我不是说了嘛,歇一会儿就走,你不带撵人的。”汪小阳在沙发上翻了个身,从抱枕下模到电视摇控器,然后打开电视看起来。
汪小妮在屋里懒得理会他,专心绘自己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