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天气阴霾,朝廷也是个多事之秋。
一早张九龄被皇帝召进宫时,还在纳罕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待他进得勤政务本楼,看见裴耀卿和李林甫时,却没来由地发现李隆基脸上的忿怒之情,更教他紧张起来。
然后,李隆基见诸大臣宰相都等在殿前,便开口道:「今天召集众卿,是为着罢黜太子一事,与你们商量。」
「罢黜太子?」
见众官员霎时都傻了眼,李隆基也叹了口气。
「日昨,惠妃泣诉于朕,且道:『太子阴结党羽,与鄂王、光王将害于妾母子,亦指斥于至尊』,太子李瑛于东宫内第与鄂王、光王等自谓母氏失职,尝有怨望,而颇怏怏,妄语乱政,意图对寿王和惠妃有不轨之图,对寡人亦有不臣之举。朕忿忿于其言其行,震怒之下,谋将废黜,纔于今日召集宰相共议废之。」
裴耀卿趋前道:「陛下,太子该是何等震骇言行,敢问可有旁证?」
「人证自然是有。」皇帝一挥手,让高力士将一干文书交予他们。「这是太子身边一些内侍的证言,朕已在昨夜审讯过他们,也教画了押;该怎么办,众卿就说说看罢。」
「看来,这事要怎么办,是废黜太子或另立储君,都请皇上示下了。」李林甫首先道。
「陛下,废立太子,国之大事,依微臣来看,这事还得再行详查。」张九龄道。
李林甫道:「既然太子与鄂王、光王谋逆之罪证确凿,还查什么查?」
张九龄道:「倘若不查个水落石出,势必将诬陷无辜,祸及殃民。」
裴耀卿也表同意道:「我赞同张相的说法。」
「爱卿,朕也思之良久,好不容易纔下这决定。」李隆基面有不豫,说道:「若无其事,怎么侍宦全都作出对太子三人不利的证言?」
张九龄道:「皇上,众口铄金,也未必可知。」
「那丞相你又有何高见?」李隆基开始感到不耐烦了。
张九龄谏曰:「陛下纂嗣鸿业,将三十年,太子已下,常不离深宫,日受圣训。今天下之人,皆庆陛下享国日久,子孙蕃育衍茂,不闻有过,陛下奈何以一日之间废弃三子?臣忝任中书令(宫廷政务长),又为宰辅,皇太子、鄂王、光王被谮,圣上欲废之,然则这冒然之举,臣深不以为然,伏惟陛下思之。且太子为国家根本,地位难于动摇;由此而论之,不可不慎。今太子既长无过,二王又贤,臣待罪左右,敢不详悉?父子之道,天性也,虽有失,尚当掩之。惟陛下裁赦,天下共庆,是必致远。」
见张九龄切谏,不悦之际,李隆基只默然不语,却又不能遽下决断。
裴耀卿又趋近道:「皇上,微臣以为,张相所言亦不无道理;废立太子一事,必须慎重其事、既往不咎,就申诫太子、二王,让三位皇子慎其言行即可。」
李隆基不置可否地一挥手:「那就先这样吧!」
祸且免,事且寝,太子、鄂光二王得以不废,张九龄和裴耀卿也终于松了口气,退了出去。
现在,勤政务本楼里就只剩下李林甫、高力士和李隆基,侍卫们都退至殿外。
李隆基见李林甫持笏上前,便道:「李爱卿,你还有话要同朕说?」
「是,皇上。」李林甫惘然,私语中人曰:「臣对张相与裴相并无偏执,这事他二人的建议也并无不妥;然而,天子家事,外人何与邪?」
「此言确也不假。」李隆基颔首,这二相唆皂了长篇大论,使他相当不悦。「那依爱卿之意,这事最好当如何处置?」
李林甫道:「若不慎重其事,旁敲侧击地申诫皇子,则又惩而不贷,失之疏漏。是故,微臣以为,当从(太子)失之悖理,以及赵丽妃、皇甫德仪及刘才人处着手;既然后宫干政至斯,当然得稍事告诫,加以斥逐。」
「好,」李隆基道,「传我旨意,出了她仨人,爱卿就这么办了吧。」
隔了几天,赵丽妃、皇甫德仪及刘才人,被秘密送至京城寺庵;名为休妻,实则为监管圈禁。
皇帝对李林甫言听计从,后来张九龄和裴耀卿也无法可施;至于三位皇子,则惶惶不可终日,受了申戒,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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