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轩的生辰越发逼近了,飞羽忙着给湾月做舞衣,发饰等零零碎碎的活,衔欢则一心一意地教着湾月怎样结合舞蹈与灵术。
到了那天,整个皇城里到处奔走着急急忙忙的人。尤其是举办宴会的怡庆殿,更是忙翻天了,帘帐置新,桌椅摆放,瓜果酒水等等,都要做得万无一失。而且在大殿中央,还搭了一个方形舞台,供到时众人欣赏舞蹈表演之用。
夕阳还未消失之前,怡庆殿已经来了许多人。今日的紫涯倒是早早出门。路上碰到楼延赫,便偕同着一起来了。他们刚进怡庆殿,一众人就围了上来,紫涯打了几通官腔才入座,而楼延赫是直接无视他们,绕开入座。过会,听得礼官尖细的声调喊道:“东平城城主到。上关城城主到。”全场顿时向门口望去,两个身量都偏高瘦的中年男子走进,身后随着他们的奴仆。两人倒是丝毫不见外的和百官畅聊着,唯独首位上的苏丞相鼻孔轻轻一哼,显出不满。
对面的紫涯不禁笑起:这位丞相自小是尊贵惯了,脾气刁得很,眼界也高,和百官往来时,一向摆着高人一等的架势。而他又最不喜这些城城主占地为王,尤其是东平城城主。自然其中个人恩怨就不细谈了。
陆陆续续,七位城主都到了,紫涯勾着唇看向门口,低声对着身旁一语不发的楼延赫说道:“你猜这南翊是不是半路遇到美女,就追过去,所以今晚不来了。”
楼延赫压根不挑眼看他,冷冷说道:“你要是有这闲心思,去看看,不就知了。”
紫涯弯起桃花眼,呵呵笑出声:“想不到,今日你还会回我话呢!我原本以为你根本不可能开口。”
楼延赫一听,顿时撇过脸,不去瞧他。
“宁王到。”话音一落,宴场上顿时静下来,人们都向这位鲜少露面的王爷看去。宁王,先皇三皇子,中原曦,年幼起就体弱多病,因此丧失了角逐帝位的资格。在先帝驾崩前,分配往楚南地区,封号为宁,暗寓其要安宁,踏实为王,切莫贪图其他利益。宁王朝众人颌首一笑,人们回神即要屈膝行礼,他立即出声:“免了吧。”然后落座在苏丞相前方。
楼延赫与紫涯不约而同地看向这人,他感觉到他们俩的视线,迎着他们的目光温和点头致意。紫涯,楼延赫遂也回礼。在他们两个眼里,这个宁王是一个潜在的威胁,毕竟他也是正统的先皇皇子,若是要谋夺这大好江山,也是极有可能,所以他们才会对他这般戒备。
另一边,湾月收拾妥当后,飞羽衔欢便伴着她朝怡庆殿出发。眼看快到了,衔欢蓦地喊出:“糟了,我忘记吩咐人准备水去了。”
湾月看她说道:“现在还早,你快去。”
“是。”衔欢反身沿原路跑回银雪殿,嘱咐了几个小丫头,让她们稍会儿用银盆盛着水在怡庆殿门外候着,安排好之后,就离开银雪殿,往怡庆殿走去。
话说这南翊确实是已经到了皇城,却怕无聊,遂在皇城前部份随便看看逛逛,准备到时间差不多了再进怡庆殿。猛然之间,他注意到前方一名宫女,于是玩心大起,赶上前说道:“请问怡庆殿在哪?”
衔欢听到后方有人问路,回头想要应答,却一下子对上那张咬牙切齿的脸,她立即调动灵力,伸手朝他喉部攻去。南翊大骇,急急避开,同样抽出手挡住衔欢的攻势。冤家路窄,大概形容的就是他现在这种情形了。
衔欢却是发狠一般,招招朝他要害攻去,南翊怕事态难以控制,出声说道:“你还要那个令牌吗?”
果然,衔欢听到这,停下攻势,一身戒备地盯着南翊:“还给我。”
南翊掏出那块银白色令牌,却是放在手中把玩:“想不到,中原皇城中的一个小小宫女灵术如此了得,倒是大开眼界。”
“废话。还我。”衔欢起身去夺。南翊早已发现,避开,站定:“你且停手,听我说个故事。”
衔欢极度怀疑地瞧着他。
“我若将这个交给中原帝君,跟他说,这是一个宫女偷跑出宫,恰巧遇到我,被我迷住,遂偷了他主子的令牌,当做私会我的保障。你说结果会怎样?”
听了这话,衔欢倒也不慌,冷冷回道:“别不知恬耻。结果会怎样,我心里自然有数。”
“是吗?”他收起令牌,走近,“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衔欢顿时皱眉:是的,她应该猜得到的,这人虽流氓、纨绔,可是通身却是富贵人家的气派,而且,今日能进得了皇城的,都是有权有势,她刚才不该冲动出手的,这样更难拿回令牌了。
南翊见她一脸愁容,道:“本公子就告诉你,我是南城城主之子南翊。”
“南翊?”
“这样,本公子对你还是有些兴趣的,我去向中原帝君讨了你,做我第十房小妾。”南翊伸手欲勾衔欢下颚。
衔欢目光一狠,指尖泛出森蓝光芒。
南翊讪笑收回手:“好多刺的女人,我也喜欢。等着,我一定会娶了你。”说完,他径直向前走了。
留下的衔欢默默抓紧拳头,死瞪着他离去的方向:这下麻烦了,这个无赖定不会轻易交还令牌的。这世上,怎么会有人脸皮厚到这种程度的?
衔欢敛好情绪,沿着他走的方向向怡庆殿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