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衔欢上前扶住湾月的手，突然手中一紧，沉声说道：“谁？出来！”
暗处，渐渐显现出一个人，是紫涯。
今日的紫涯似乎与往日不同，身上显露着毫无掩饰的戾气。
从未瞧过这样的他，湾月心头涌出不安。
他直视着湾月，一步一步走近：“娘娘，我想我们可以单独谈谈。”
湾月止住想要说话的衔欢，轻声答道：“好。”
等到只剩下他们两人时，紫涯先是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这个给你，每隔一个时辰服用一粒，直到服用完，你的伤估计就能很快好的。”
湾月看着那瓶子，没有伸手去接。
紫涯一笑：“怕我下毒吗？若是你不服用药，又不肯看御医，中原轩如此精明的人会察觉不出你的伤吗？”
这句话果然对湾月很有效，她立即伸手接过药，打开服用一粒。
看着湾月服完药，紫涯转身倚着护栏，“明明不能使用灵力，却这样努力去拼一张保命符，你到底是为了谁？”
湾月虽然嗅到了危险气息，可是还不明白他想知道什么，想说什么，遂搪塞道：“自然是为自己。”
“是吗？”紫涯讥讽笑着，转头凝视着她的脸，“原来你如此怕死啊。可是，我想不出即将被天下人认为是最受宠的玉妃娘娘有什么好怕的。”说着，紫涯突然一步步逼近湾月：“难道，玉妃娘娘做了什么会触怒帝君的事情？”
湾月情不自禁地后退，一下抵在柱子上，回视着紫涯，怒道：“你想说什么，我听不明白。紫涯祭司，请注意你的身份。”
“那我也将这句话回送给你，‘请注意你的身份’。”
湾月听了，眉头紧拧，却又放松口气：“你想告诉我什么，直说吧。”
紫涯止住脚步：“刚才你那支舞，中途除了你丫鬟使出灵力帮你撑着，还有一个人，楼延赫。”
听到这个名字，湾月瞬间睁大眼，却又慌地避开紫涯的审视。
“如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之间在凝心城时发生过什么？”他步步紧逼，丝毫不放过湾月。
湾月冷冷一笑，瞟着夜幕中的皇城。
紫涯却继续说道：“今日，中原轩隔得远，未必发现。但是若是让他知道你们曾经有过什么？后果。”
“没有后果。”湾月突然出声打断紫涯的话。
“最好是这样。”他停住，看着湾月的脸，“湾月，若是有一天因为你破坏了中原轩和楼延赫之间的感情，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在第一时间杀了你。”
“好。”湾月仅是一字，然后反身离去。转身之后的她惨笑着，紧紧捂住胸口，任凭嘴角血丝流下。
终有一天，她会明白，如果被杀死，总会比受折磨好。
紫涯依旧站在原地，看着她着一身华服却狼狈行走的背影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