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沉得如鬼魅一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可惜，很早以前，父皇就和我说，不要相信你母后，所以我和父皇联合早早设下了局，我暗地里培养起楼延赫，紫涯这批新秀，然后将最有势力的苏家纳入我的门下，就等她往死路里跳。终于，有一天晚上，她联合一批人准备将我软禁，却被我布置好的人当场擒获，我站在她面前时，她居然对我说‘我是你母后，你怎能这样对我’，我当下就笑了，‘母后，你有将我当儿子看吗？我只不过是你一步一步夺权的筹码，如今我这个筹码没用了，你就准备丢了我。’，我蹲在她面前，细细和她说当年她如何害死我大哥，如何害死那些嫔妃，她听得脸色发白，我冷笑，将她囚禁于冷宫。”
湾月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这是她罪有应得。”
“可是，我却不能容忍她继续活着了。”
湾月的手有那么一刹那呆滞，直直盯着一地碧绿。
“那日，也是繁华开遍的季节，我找人假扮鬼魂半夜向她索命，她惊得大吼大叫，然后触柱身亡，而我就悬于梁柱上看她像个疯子一般死去。湾月，知道那天是什么节日吗？”
湾月感到一丝阴冷，僵硬地摇头。
“也是干南山赏花节！”话音一落，他越发紧抱住湾月，像是要将她揉碎融进身体一般。
此时，她有些同情中原轩了，童年在一片阴谋下长大，长大后还要和母亲斗法，然后亲手杀掉自己的母亲，想到这，湾月不禁问道：“既然不喜欢这个节日，为什么还要来？”
“不是你想来的吗？”他反问道。
湾月听到，觉得有些好笑：“谁说的？你是自己纯粹来找罪受得。”
顿下，她郑重说道：“中原轩，既然你和我说这么多，那么今天，我们索性把话都说明白了吧！”
他轻轻“嗯”了一声，放开手，直视着湾月。
“孩子的事情，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是我错，那两人是我招进来的。”中原轩倏尔接过话，浅浅说道。
湾月睁着眼，打量他的脸，转而笑了：“那楼延赫的事情，也请听我说。”
“好。”
“中原轩，感情的事情很难说明白，我承认曾经我喜欢他，或许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放下，但是，有些，你不能叫我放下，我就能放下，我，你，楼延赫都需要时间。”
“嗯。”他还只是一个字。
湾月竖起眉头，摇晃他的肩膀：“你怎么了，这么快同意了。”
“我想过了，是我太介意了，从来没有付出过，直到自己付出的时候，就以为对方一定要做得完全符合自己的心意，稍有一些出乎自己的预期，就受不了。”
“中原轩，这挺像你的风格。”湾月嗤笑道。
中原轩也勾起嘴角，会心笑了：“难道，你希望我保持之前的风格，继续凶狠地对待你。”
“别。我怕我会撑不住。”湾月连忙摆着双手，笑道，然后仰头躺下，看天际湛蓝无边。
中原轩见了，安静陪她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