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伦7540年腊月,寒风瑟瑟,丰州城东门大开,红毯铺了几百米长,两旁占了数千名士兵,甲胄鲜明,刀枪明亮。大金皇帝风顺与三王爷风麟如期而至,由五千名羽林军护驾,坐着地龙銮驾,浩浩荡荡的进了丰州城。
卓震康与陈和尚作为节度使与副节度使理所当然亲自穿戴整齐去迎接,当他们跪在皇帝的銮驾前,大呼万岁之时,有一个人在人群中却惊讶的合不拢嘴来。
施源一早就来到东门口,挤在人群中等待大金皇帝驾到,一睹这位据说是以仁治国的天子。当天子的銮驾驶入丰州后,那巨大的地龙上,金色的华盖下,施源不只看到了那高高在上,威严肃穆的皇帝,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美丽面孔。
施源惊讶的张开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被他欺负了一整夜,凌辱的哭泣哀求的女刺客司马未来,竟然坐在大金皇帝的身旁。
施源直觉的喉咙里一阵难受,干咳了一下,自言自语道:“难道……难道她是皇后?”
旁边的张久久也正在看那穿着宫装,端庄贤淑的司马未来,听到施源的话,想当然的说道:“当然是皇后了,不然什么女人有如此荣幸,能坐上皇帝的龙撵呢!”
施源的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难受,转身就走。张久久忙跟上他,拽住他的胳膊,问道:“你怎么这就要走啊?”
施源脸色古怪的说道:“我……我们还是回一点风情吧,今日城里来了这么多人,一点风情的人手一定不够,去帮周姐姐的忙吧!”
张久久撅着小嘴,不高兴的说道:“早晨出来,不是都跟周姐姐说好了嘛,怎么又变卦了!”
虽然很不情愿,可是看着施源已经穿过人群,越走越远,她也只好丢下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去追施源了。
从大南街走到大北街,施源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心里想着心事,任凭张久久如何询问,他也不说。张久久非常的生气,来到麻衣巷口,撅着小嘴跺了跺脚,停住不走了,生气的说道:“施源,你以前什么事情都跟我说的,怎么今天对我这样啊!”
施源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说道:“我惹下大麻烦了,先回去吧,以后再跟你解释!”
施源第一次对她如此冷漠,她不禁凄苦无比的踢了一下脚下的石子,骂道:“臭施源,你站住!”
可是施源此刻真的是心乱如麻,哪里顾得上理张久久,快步如飞,他要离那个司马未来越远越好,如果坐在皇帝风顺旁边的司马未来,真的是皇后的话,那他就冒了欺君犯上的杀头之罪。
张久久看施源越走越远,头也不回,终于还是小跑跟了上去,拽住施源的胳膊,边走边道:“我肚子饿了,想吃酸菜鱼!”
当二人来到一点风情的大门口时,看到一个瘦小的叫花子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
施源的心情非常不好,上前扯住他的辫子,呵斥道:“死叫花子,这里也是你来的地方?赶快给小爷有多远滚多远!”
那叫花子被他揪的尖叫一声,挣月兑开来,闪到一旁,捂着头皮看向施源。只见这叫花子穿着一身缀满补丁的麻布衣服,穿着一双破烂不堪的靴子,脸上黑乎乎的,几乎看不到真实的面容,只能看到两只骨碌碌转的明亮眼睛。
他本来非常的生气,转过身来就要破口大骂,可是一看到施源,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黑漆漆的脏脸僵住了,一双明眸里露出复杂的神色。
施源看那小叫花子不仅不走,还敢伸手打人,不禁怒火上涌,上前就要揍他,身后张久久却拉住他,劝他道:“施源算了,他也不容易,别生那么大气了,我快饿死了,我们去吃酸菜鱼吧!”
施源只是被司马未来的事情搅的心绪烦乱,本来也不是真的想为难这叫花子,被久久一拦,便停了下来。
那叫花子看到施源要进去,竟突然上前拉住了他的衣角,哇哇大哭起来,竟是女孩儿哭声,哭的肝肠寸断,撕心裂肺,眼泪滂沱而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这倒是把施源与张久久弄蒙了,一个女孩子化装成叫花子的模样也不稀奇,可是他们却并不认识这个叫花子。叫花子的哭声越来越响亮,一点都不像是假的,将路过的人都吸引了过来,一点风情的人也被她的哭声惊动,纷纷跑了出来一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