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睡到了下午,拉开窗子,抱着腿坐在床上望着外面阴沉沉的天色,虞秋叹口气模起床上的香烟,懒懒的点上,每次起床她的心里都有一种空空的感觉。她站起身叼着烟望着楼下经过的人群,脸上笼罩着一片阴云愁雾。今天是程晓棠的生日不能不过去,她拉开衣柜,扒拉着衣服,郝昌平和程晓棠的私交不错或许今天会碰到他,不管怎样也不能让自己显得太寒碜了。胡乱的翻着,无意间触到了那件从未上身过的浅粉色的碎花雪纺连衣裙。那还是去年自己买给自己的生日礼物,买回来就压倒箱底里,从没动过穿它的念头。而此刻现在虞秋模着这条精美的裙子心里涌出一股强烈的要穿的决心。她于是拿着这条裙子走进浴室,冲过一个凉水澡后她套上了这条俏丽的裙子,站在客厅的穿衣镜前她看着自己的模样突然想到以前曾用过的网名“俏丽街头”。以前自己用这个风情的名字时总是在电脑前忍不住嘎嘎的笑,因为这个网名是在和自己叼香烟穿宽大的衬衫的痞女形象一点都不搭。虞秋望着镜中那个变得像淑女一样近乎完美的自己,竟不自觉地流出了伤心而泛滥的泪水。她站在那里穿着美丽的裙子任泪水从眼里奔涌,突然她感到身后有一道光闪过,她猛然回头又是一道光在面前一闪。“搞毛呀!”她立刻恢复正常的表情,跑到窗口推开窗口,探出头没有发现异样,就捂着自己的头说:“哎,睡太多,睡傻了。”
宋兰台的别墅里,私家侦探华申克耐心的等待着被召见,他是一个聪明且有耐心的男人。他此刻有点困有点小小的忧伤,他对自己说是这阴雨的坏天气影响的,他不能让自己承认他的难过是来自虞秋。不过一点阴郁表情和一些无聊的泪水而已,发生在虞秋身上的是比较残忍,但这还是不可能让他动容的,他什么事没有见过经历过,怎么会被这个无聊的懒散的不知所谓的女人感动呢!他不由地握紧手里的关于虞秋的照片,他脑子里不时浮现虞秋流着眼泪的美丽的脸。他已经调查了她的全部经历知道了她所有的故事,但他读不懂她那些隐藏的哀伤。可他心里涌出一股冲动,他环顾了一下偌大的客厅,发现没人,就迅速抽出了今天偷着拍的三张照片。他把这三张照片放在西服口袋里后瞬间恢复了镇定的表情。
宋兰台穿着睡衣光,着脚从卧室走下楼来,笑着对华申克说:“你知道我失眠,晚上睡不着,白天其实也睡不着,但总是想睡,越睡不着越想睡。怎么样,这次你查到什么了?申克你可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呀。”华申克递过照片说:“都在这里了,这个女人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她和程晓棠是表兄妹,那天救你估计是为了她那好惹是生非的表哥再次收拾烂摊子。她既然与这次你遇袭无关我们也就不用再理她了,她的经历也挺无聊的不用你费心去了解。这照片你随便看看就算了,看完我就拿走仍了吧。”宋兰台铺开那摞照片,那是华申克多方收集起来的,其中大多是生活照,有她和人骂架的嚣张模样,也有她拿着酒杯哈哈大笑的脸庞,还有她在市场和人吐沫横飞的讨价还价的德行,难免也有她皱着眉头叼烟的深沉。更多的是她的睡姿,她在哪都能睡着啊,沙发上,酒吧里,电影院里,超市的休息座位上,她趴着,歪着,坐着都能睡着。宋兰台粗略的看完抬头看着华申克说:“以后你还要跟着她,把她的一举一动拍下来,把照片拿回来,不要再私自藏了。”华申克的脸色马上变得发绿心里咒骂自己晕了头,竟然忘了这可是宋兰台的家,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监控之下。他慌忙从怀里的口袋里掏出那三张照片,照片里虞秋穿着那件粉红的雪纺裙流着眼泪,美丽且悲伤。宋兰台盯着照片目光变得朦胧起来,他的心涌起一阵痛楚。他摆手示意华申克可以走了,但在华申克快走到门口时他又叫住了他说:“你不用再跟着她了,你说的对,她没什么值得去了解的了。”
虞秋来到程晓棠定的饭店时,发现自己穿错衣服了,这群痞子居然都西装革履起来,连大毛二毛都是衬衫西服。而本来就英气逼人的程晓棠穿上笔挺的西服更是显得意气风发,酒店里的那些女服务员都忍不住用眼睛偷偷的瞄着他。一见到虞秋程晓棠就批评起她的衣服来了:“你看你,还像个姑娘吗?又是牛仔裤破外套,你缺钱跟哥讲,你瞧你穿的寒酸我多面子啊!”虞秋看他一眼扭头就往外走,急得程晓棠又是赔笑又是骂自己嘴欠才把她拉回来按在座位上。虞秋在程晓棠出狱后是唯一肯和他保持联系的亲人了,这个程晓棠虽然爱闯祸惹事可是谁好谁坏心里还是有数的。今天他过生日,大请兄弟朋友,可这些和他称兄道弟的哥们加起来也没有一个虞秋对他真心。前两年的生日都是虞秋自己去监狱陪自己过的,现在他出来了第一个生日岂能少了她。他知道虞秋对郝昌平的心意又良苦用心的吧他俩的座位安排到了一起,可惜郝昌平却临时有事来不了了。一群黑社会的混混即使穿了西服也改不掉身上的流气,他们在得知郝昌平不来后纷纷现出了原形,一个个的开始高声吆喝划拳灌酒,沾漂亮服务员的便宜,骂人敲桌子,场面不是一个混乱可以形容的。虞秋看出来他们今天穿西服是穿给郝昌平看的,可见郝昌平这个人真的是深不可测,表面是规规矩矩温文尔雅的总经理却可以把这群不怕死的拼命三郎们收到麾下,让他们服服帖帖。
酒足饭饱后大家商议着要去桑拿,虞秋向程晓棠使了个眼色走了出来,程晓棠知道虞秋要走就跟了出来,虞秋在和他走到酒店门口后停下来递给他一串钥匙说:“生日快乐!”程晓棠拿起那把钥匙看着虞秋说:“什么钥匙?”“梦园小区,一单元二楼201室。有空你就搬过去住,和高雅一起住,别卖了啊!”程晓棠问她:“哪来的钱买的?”“骗的!”虞秋无所谓的说。程晓棠低下头说:“干嘛对我这么好”虞秋用手擦擦他肩膀上沾的女乃油笑着说:“上辈子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