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这次是真的愤怒了。其实虽然白逸跟张子丰拆招处处被动,但凭着他的轻功张子丰原本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但他却毫无征兆的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断了白逸的肢体,这让白逸心里特别窝火。此时此刻,白逸什么后果都不想管,就想把这个张子丰好好痛扁一顿,以出胸口这口恶气。所以白逸又飞身上船,连出杀招。
张子丰不住的冷笑,手上也丝毫不放松。他稳稳站定,任白逸身形晃动从四面八方出招。他只是用凌厉的剑气一次一次的把白逸逼回去。两个人坎坎斗了一百余合,只听张子丰冷笑道:“小子,你再胡搅蛮缠,休怪爷爷不客气!”
白逸怒火中烧,哪里管得了他说什么。此刻杀红了眼,竟连连都是拼命的招数。但见张子丰突然屈膝、弯腰、回臂,整个身子都缩了起来。白逸见他样子古怪,但心中着实恼怒,完全没了冷静,不管三七二十一,剑走偏锋,向张子丰的脚踝扫去。
眼见白逸的剑锋就要触到张子丰的脚踝,忽听张子丰一声断喝,真个如同五雷轰顶。但见他整个身子像弹簧一样突然伸展开,一时间,脚离地,腰挺直,手臂展开,几乎同时而发。手上的剑带着整个身体的力量和所有丹田的真气向白逸刺来。
白逸大惊失色,一面回剑格挡,一面向斜后跃出。虽然没有正面遭受这雷霆一击,但到底没有躲过剑气。白逸突然感觉喉头一甜,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张子丰还剑入鞘,胸口起伏喘了好几口粗气,这才稳稳站定,看着脸色苍白,萎靡在地上的白逸,不发一语。
白逸捂着胸口,看着站在一旁巍然不动的张子丰,心中骂到:早晚有一天,我一定让你好看!
张子丰走入船舱,出来的时候已经拿了一壶酒。冷冷道:“给!”说罢把酒丢向白逸。
白逸虽恨他,但他却不会跟酒过不去,于是就接住了酒壶。他打开盖子正要喝酒,只听张子丰又冷冰冰的说道:“这酒是给你擦伤口的,不是给你喝的!”
他话一说完,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白逸的手,右手已经扶上了腰间的剑柄。
白逸看着他的右手,实在不想再少一个指头。所以就把酒倒在了右脚上,酒一倒上,一阵钻心的疼痛疼得白逸直咧嘴。张子丰又扔给他一瓶药粉,和些布条,让他包扎伤口。
看着白逸包扎伤口,张子丰突然笑了,而且笑得很开心。他笑了一会儿,停下来看着白逸狐疑的眼神说道:“小兔崽子,掉一根指头就方寸大乱,还自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你若在江湖,怕是活不过三年!”
张子丰这样一说,白逸的脸红了,眼睛也看向了下面。无论如何白逸还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张子丰虽然无理,但说得确实是事实。回想刚才自己的行径,实在是太过鲁莽,也太过冲动。
虽然听云展说起过江湖的血腥莫测,虽然亲自领教了柳长青笑里藏刀的演技,但是自己到底还是缺乏阅历。掉一个脚趾真的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可若是处理不当丢了性命又有什么稀奇。今日若非老大吩咐张子丰不得伤自己的性命,自己哪里还有活路?
想到这里白逸额上竟冒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