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上最古老的职业就是卖—婬,据说母猴子都懂得为了食物奉献出自己。但有趣的是无数年后,人们却对此嗤之以鼻。
烟花场所虽然看似繁华,但繁华背后是无尽的凄凉。花遮柳护,凤楼龙阁,都不能让这里的女子有一丝一毫的高贵。在这里她们不过是奴隶,不过是玩物。她们的悲欢,她们的死活并无人真正在意,这里的人所在意的仅仅是她们的青春。她们可以被捧到天上,也可以一钱不值。但最后一切的繁华仿若都是梦境,幻化为空,只剩下晚景凄凉。
白逸并没有真正去过烟花之处,他当然不能算是君子,只是不喜欢。他痛恨一切虚伪的东西,也痛恨这种毫无感情的交易,对于他,那些红红绿绿,那些职业的笑容和呻—吟,都令他周身不快。
但此刻他愣住了,因为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女人。她的美并不仅仅在那明亮清湛的眼睛;也并不仅仅在那吹弹可破的皮肤;更不仅仅在那娉娉婷婷的身姿,而是那种从内到外所流露出的一种气息,一种夺人心魄的优雅和魅力。
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脚步,每一次颔首……她每一刻都是如此的迷人,如此的美丽,以至于白逸情不自禁的就像走上去跪倒在她的面前,不是膜拜她,而是膜拜这种美丽,这种独一无二,举世无双的美丽。
张子丰冷冷的看着白逸的喉结在上下滚动,悠悠叹道:“莫忘记你还受了极重的内伤!”
白逸似乎充耳未闻,他全神贯注的盯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整个魂魄都似被她收走。
张子丰正要拉他离开,那女人却转头离开了。老鸨连忙走上去,陪着笑道:“姑娘,今日真的没有合意的吗?”
那女子并不回答老鸨,回过头来,看着白逸微微一笑。老鸨顺着那女子的眼睛看去,啥时间,整个屋子里的人都顺着老鸨的眼睛看过去。只见失魂落魄的白逸站在那里,嘴里似乎念叨着什么。顿时老鸨喜笑颜开道:“姑娘先上楼吧,我明白了。”
那女子一步步的走上楼去,竟不再回头。白逸死死盯着她走上楼又消失在屏风后。全然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羡慕,怨毒的目光。
老鸨喊道:“慕容姑娘今日已选出佳客陪她喝茶,诸位明日再来吧。”众人一阵喧哗,有的人更是嚷道:“我已在此足足一年,好歹也该轮到我啦!”也有人喊道:“我愿出十万两,烦妈妈跟小姐说一声,今日就让我先陪小姐。”
老鸨笑道:“诸位,诸位,慕容小姐的性子你们是知道的,何必惹她不悦。”
众人听她这般说也都不再多说什么,但仍然在小声议论。只听有人说:“这龟孙子普普通通,也不知道前世修了什么福,竟然这般走运。”
另一人道:“你懂什么,慕容小姐一向最有眼光,山西大富黄万里,故意穿得很平常来此等候,却第一个被慕容小姐挑出陪她喝茶。你还是小声点儿,这小子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