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丰已经被人带走,白逸却还留在这“芙蓉阁”上。城中近日来谈论最多的便是一个无名的少年得慕容小姐青睐。大家都猜测着这少年的身份,有人说他其实是山西首富梁进的二公子;也有人说他是京城内阁胡维德的侄子;更有人说他干脆就皇室贵胄……无数的男人,有钱的,有权的,谈起这少年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又是懊恼,又是无奈。
但是白逸却丝毫没觉得这日子过得如何舒服,喝得酒不错,住的房不错,睡得床也不错。但吃的却依然是血淋淋的生肉,自己更是如在组织一样没有行动的自由,更关键的是还要跟这么一个男人睡在一张床上。
慕容雪似乎故意在折磨他,一会儿是千娇百媚的柔声细语,一会儿是阳刚粗旷的雷声断喝。最后白逸苦苦地哀求道:“你就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吗?”
第二天,天还没亮,楼上来了两个人,分明就是慕容雪和白逸。虽然神态上还是很不同,但一眼瞧去竟无法分辨。白逸知道他们便是组织派来的替身,所以慕容雪和自己应当要有所行动。
果然,慕容雪对白逸道:“换身衣服,我们出去走走。”
白逸苦着脸,换上了一件黑色的衣服,戴上了一顶巨大的斗笠,斗笠上轻纱垂下将脸遮得严严实实。
慕容雪用药水洗去了指甲上的粉红,却精心涂上胭脂水粉,换上了一身与白逸一模一样的黑衣,但他不仅戴上了斗笠,还以轻纱蒙面。
白逸看着他,从神态动作,到相貌衣着瞬间变得英气十足,不禁赞叹,这人易容乔装的能力实在是神乎其神。
慕容雪拿起一把长剑,对白逸说:“跟我走!”而后就从窗上飞出,身子一窜上了屋顶。白逸没有办法也跟他上了屋顶。但见屋顶上已经有三个人在等候。这三人也都蒙着面,一左一右,一后,围在了白逸的周围。显然是怕白逸借机溜走。
白逸苦笑道:“我真是好大的面子。”
慕容雪并不说话,只是在屋顶巧然无声的前行。他的动作虽然不快,但是很轻,落地无声,简直就像黑夜中潜行的猫一样。白逸看着他的身形,不禁暗暗佩服,这人的速度可能并不快,但仅凭这悄无声息的身法,已经是极为可怖的。白逸自觉,若是他在黑夜中靠近自己,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察觉,这样的身法绝对能杀自己于无形。
走了约一个时辰,竟已远离城镇。白逸不知道他葫芦里买得什么药,心里颇有些忐忑。但想起听柳长青等人说起的三年之后的那件事,到底还是有恃无恐,毕竟无论如何,他还有三年的命可以活。
四个人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前面出现了一座山,山脚下已经有几百号人在等候。但见慕容雪走来,立时引起一阵骚动。
只见人们纷纷给这四人让开了道路,慕容雪也不客气,就沿着人群分开的路向前走去,直到走到一块大石旁才停下。他不再说话,只是盘腿坐下,丝毫不理会身边人的言语。
白逸周围的三个黑衣人也跟着坐下,白逸见如此也即学着他们的动作坐下,一双耳朵却仔细留意着周围人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