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君仪扫过众人,忽然眼眸微眯。殷若萱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只见霍纱不但没有跪拜,反而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殷君仪。殷君仪素来高傲,怎能允许有人在众人面前公然挑衅,害她丢了面子。
殷若萱跪在地上,冲殷君仪笑了笑,“姐姐。”
殷君仪走到她面前,俯身温柔地拉起她,“妹妹快起。”
殷若萱宛然一笑,“姐姐,这……”话未明说,若有所指的望了一眼霍纱。
殷君仪嘴角微扬,媚到骨子里。向霍纱走了几步,“这位妹妹好大的架子,见到本宫为何不跪!”
“不久之后,这后宫之主定是我,该跪的人是你。”狂妄的语气与她红色的纱衣相辉映。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替他捏了一把汗。殷若萱暗自觉得好笑,她不但当不了皇后,还必将枉死在这宫中,就凭她的那句话,已经足够了。
殷君仪仰天而笑,笑声有些尖锐,“皇后?就凭你?越雪,告诉她见到皇妃不行礼、出言不逊者该当何罪。”
一旁的婢女站出来答道,“回娘娘,按我朝律法,理应杖责二十。”
殷君仪满意地点点头,“来人。”
霍纱急声喝住,“你们谁敢动我,我爹可是手握重权的霍将军。”
“原来是那个老不死的,怪不得,啧啧啧,还真是一样的贱呢。”
“你!”霍纱双颊通红,被气得说不出话。
“你们来愣着干什么,把她给本宫抓起来。”
“你们敢!”
侍卫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两个都是惹不起的主。
殷若萱走上前,轻声在侍卫总管耳边说:“这后宫谁最大?”
一语道破。
侍卫恍然,霍纱能不能为后暂且不说,这都是未知。但殷君仪可是冒犯不得,论狠毒,谁都比不过她。于是几人上前准备将霍纱擒拿。
“啪”的一声,一名侍卫被甩出一丈远,脸颊多了道血痕,霍纱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长鞭。“你们还没本事动得了我。”周围的人见状再也不敢上前。
殷君仪手指收紧,指间泛白,霍纱已经放肆过火了。殷若萱嘴角微微勾起,三姐是从小习武之人,而且内力极为深厚,论长鞭,霍纱绝不是对手。
但殷君仪并没有出手的意思,命侍婢搬来一张软榻,侧身而卧,慵懒地把玩着胸前的发丝,似在等待什么。双方就这样僵持着,谁都忘了地上还跪着其他千金。她们早已跪的双腿麻木。殷若萱朱唇轻启,缓缓道:“今日这事,恐怕一时半会解决不了了,如此骄纵,唉……”轻叹一声,眼睛有意无意的睬了一眼霍纱。一句话,将所有矛头都指向了她,其余人也都是愤恨地瞪着霍纱。这下,霍纱成为了公敌。
这时进来一位太监和嬷嬷,旁边还跟着殷君仪的贴身婢女。殷若萱了然,原来姐姐是去找证人了。这公公原是伺候先皇,先皇驾崩后便跟了皇上,皇上的日常起居都是由他负责,也是众嫔妃讨好的对象,只要他点点头,就能在一夜之间飞上枝头变为凤凰。但此人倒也清明,所有贿赂都被他婉言谢绝,在他眼里主子只有一个,便是皇上。
李嬷嬷是这宫里资质最老的嬷嬷,专管婢女的赏罚,所有新进宫的婢女都要经过她的教。此人公正严明,手段却也是十分毒辣,许多婢女都因承受不了吊死在了房梁之上。
二人一同行礼,“奴才(老奴)叩见仪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