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她五岁,他七岁。殷幕野带她进宫,当时桃花开得很艳,把一切悲伤都掩埋。
枭痕与枭寒在桃园中对弈,枭痕岁年少,却已显露出王者的睿智。而一旁的枭寒,温文儒雅,一颦一笑全数落入她的眼,就此沉沦于他倾城的笑靥中。
那天,他说他叫枭寒。
那天,他说若是再次相见,他定会娶她为妻。
于是,她将这两句话记了十年。
两个同样优秀的少年,带着牵绊一生的丝线,将她卷入滚滚红尘,万劫不复。
四更时分,下人用用三升粟填臼,席一张覆井,枲三斤塞窗,箭三枝置户上以驱鬼避邪。
殷若萱坐于梳妆台前,镜中之人略施粉黛,凤冠霞帔,璎珞流苏,稠浓似血。小怜为她插上最后一根发簪。“小姐,您真美。”
“傻丫头,你出嫁时也是这么美。”
小怜娇羞地低下头,“小姐真是会取笑人家。”
吉时到后,被丫鬟搀扶着走出闺房,跨过马鞍,上了彩车。送亲的人和迎亲的人在一起饮酒取乐,拦车要财。
殷若萱偷偷掀开轿帘,枭寒坐于一匹枣红色的汗血宝马上,俊美非凡。只是冷漠的表情没有一丝喜悦的情绪,好像成亲之人不是他。心下一痛,轻轻放下轿帘,一滴泪滑落脸颊,花了妆容,湿了嫁衣。
枭寒,你就这般不愿意娶我吗?为何我的痴情换来的只是你的绝情。在这喜庆的气氛中,谁也没有注意到远处一顶停在空中的紫色轿子。
进入枭王府后,拜过天地和宾客,殷若萱被送入新房。
烛光摇曳,喜娘站了一排,交代接下来要进行的礼节,她暗暗记下,喜娘便退出房间。
殷若萱坐在新床上,喜帕遮挡了视线,只能看见脚面。耳边是沙漏流逝的声音。身体已经有些僵直,轻柔的抚模着鎏螭,“螭儿,我是枭王妃了,他的妻。”
许久,门被一脚踹开,枭寒酒气熏天地倚着房门,“今晚我在书房休息。”说完便转身离开,至始至终,他未曾看过殷若萱一眼。纵使他酩酊大醉,冰冷的声音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寒风撩起喜帕,展现出殷若萱倾城的面容,心里凉了一片。曾经的温柔,如今的淡漠,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还是说一切都只是幻觉,他的好,他的柔情,只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
看着桌上未曾动过的合欢酒,端起其中一杯一饮而尽,将另一杯打翻在地。我对你的情是我的事,一直以来,与你无关。正如这杯酒,杯中有我,却寻不到你的影子。可是枭寒,不管你爱我与否,我都是你的妻,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突然,所有烛火瞬间熄灭,殷若萱警惕地看向四周,邪魅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新夫婿没来,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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