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妙春特意找秋叶谈话,她吞吞吐吐的,显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秋叶知道她也许要说什么难听的话了,于是静静地坐下,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妙春对着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那个,秋叶,我要搬到别的地方了。”妙春终于鼓足勇气说。
“怎么,你想回深圳做二女乃?”秋叶叫了起来。
“不是的,我还是在上海。”
“在上海,你搬到哪里?”
“总之,我和你一起住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你要勾男人我都可以忍奈了,你还有什么不方便?”秋叶霍地站起来,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妙春不敢看他的脸色,咬咬牙继续说:“我认识了一个叫夏威的年轻人,他要帮我买一套房,所以,所以我不能老是和你在一起了。”
秋叶浑身都在颤抖,脸上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他憋了很久才一声暴喝:“你们认识多久了?没几天便发展到这个地步了?难道我在你心里居然连一个初认识的人都不如?妙春,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如此残忍?难道你不知道我已经对你无条件般容忍,你为什么把我心里最后一点希望也撕毁?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秋叶,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夏威是上海举足轻重的人,只要我得到他的保护,我们就可以在上海安心过日子,再也不必担心深圳那帮恶人来寻仇了。我是为大家着想,你明白不明白?”
“我明白,因为那个夏威有财有势,是你心目中最理想的人,而我——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可怜虫!你一向瞧不起我,你对我只是用怜悯的目光看待。一次又一次我都忍了,你为什么老是攻击我的自尊心?”秋叶摊开双手嘶声底里的说。
“不是的,我没有攻击你的自尊心。”妙春急忙摆手证明她没有那种意思。
“你如此做事,是男人都不能再忍了!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的存在?”末了,秋叶回复了平静,慢慢地说。
“当然有,我对你是真心的!”妙春立即指天发誓说。
“那么你就不能搬走,我不容许你和别人呆在一起,口里却对我说真心。”
“我对你的真心也许你以后会明白的。但现在我必须搬走!”妙春叹了口气说。
“你令我感到不可思议!”秋叶又叫起来。
妙春没有再理会他,动手去收拾行理。秋叶用拳头猛鼓着自己的胸膛,他还能说什么?他看着妙春拖着行理走了,她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远处的街角。他很久都没有动弹一下,眼睛里忍不住流出了两滴泪水。他心里疯狂地挣扎,但却无能为力。他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女人去和别的男人相好,那股刺骨的痛又岂是一般人所能想像的?
秋叶像虚月兑了的机器,浑身没有半点力气,双眼像死鱼一般,他任由自己躺在地上,冰冷的地板让他感到什么叫做现实的冷酷。多少年来,他很不容易才摆月兑了那种非人的生活,那种流浪街头,举目无亲的孤独,他以为从此好起来,他认为自己同样可以拥有别人能拥有的幸福,但是现在叫幸福?他反而觉得现在比以前挨饿的时候更难受,更难奈,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