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彩云走后,莫明其妙的有些失落,她忽然想起来古巴佬,那家伙消失了这么久却半点音信也没有,不知道现在怎样了?很多时候,她都会警告自己: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当作是一场梦。但她的脑袋里却总是不自觉的想起他,仿佛存心和自己过不去。懒
她不由得自嘲的说:“时间一定会消灭一切。”
“你要消灭什么?”白伊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旁。
叶彩云吃了一跳,说:“噫,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那些保护你的人呢?”
“我觉得他们也没什么用,所以不要他们跟来。”
“2012年过去了,马上要到农历新年了,你有什么打算?”
“我有什么打算,日子不是照样过。”
“是啊,我们天天都这么过,好像浪费青春一般。”叶彩云叹息着说。
“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去国外旅游一番。”
“国外?你不会是想去找古巴佬吧?”
叶彩云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怎么可能找他?”
“他一点也没有把你放在心上,千万别管他!”白伊也觉得叶彩云不值得费心思想那古巴佬。
“那你的呢?”
“什么啊?”
“那个周佐!”
“说他干什么?”
“他真的会来上海找你吗?”虫
“我不知道,虽然我也很想见他,但真妮会不高兴的,他们已经结了婚,我怎能再和他相见?”白伊用手裹紧身上那件米黄色的大衣,虽然寒风吹着她的脸,但她还是感到有些火辣。
叶彩云帮她把脖子上的花式围巾围紧一些,笑着说:“如果他真的来找你,一定要通知我,因为我很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把我们的白小姐的心也掏走了。”
“我和他是没戏唱了!”
“谁说的?如果他真的喜欢你,他还可以离婚啊。”
“你说什么?”白伊不高兴了,一把推开她的手。
“怎么?难道你不想和他在一起?”
“他既然结婚了,就要全心全意的对真妮。”
“你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如何想的?”
“哼,如果他动不动就结婚离婚的话,我白伊会打从心底里瞧不起他。”
“要是他真的来找你,那你怎么办?”
“我?”白伊侧着头想了一会才说,“我会和他说说话,然后叫他回去真妮身边。”
“你真是够伟大的,感情也可以相让!”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啊,我认识他在后。”白伊叹气说。
“这不是先后问题,只要双方情投意合,有什么不可以的?”叶彩云摇摇头说。
“那你支持我破坏人家的家庭?”
叶彩云双手一摊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白伊咬咬嘴唇,停在风中发呆。这几个月来,周佐和她的信息联系越来越紧密,她从而得知,他和真妮过得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幸福,两人经常吵闹。周佐甚至经常提出要见白伊,但每一次都被白伊回绝了。
“我不管,我要到上海找你!”这是前几天周佐发给白伊的一条信息。白伊把信息反反复复的看了许多遍,心里非常矛盾,又彷徨不安,她的确很想见周佐,但又担心真妮伤心。
她想:如果他真的来了,我一定要和他划清界线,让他专心喜欢自己的妻子,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过了两天,白伊突然间接到周佐的电话:“你在哪里?我好冷啊,你快来接我!”
白伊不由得大怒的说:“你这个混蛋,真的来了!”
骂归骂,但他既然来了,白伊只好去接他。
当她开车到车站的时候,只见周佐衣衫单薄的瑟缩着,冷得他嘴唇发紫,脸色发青。
“上海不是火炉吗?怎么冷得这般厉害?”周佐上了车,第一句就抱怨天气太冷。
“喂,先生,现在是什么季节?”白伊白了他一眼说。
“冬天,该死的2012年终于过去了。”
“喂,你来找我,真妮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
“你和她到底怎么了?”
“她老是生我的气,我也拿她没办法。”
“她为什么要生气?”
“好像是,好像是知道了新婚那晚我和你的事,但我也不敢确定。”周佐嗫嚅的说。
“吖——”白伊的脚一下子急刹车,吓得后面的车辆急忙左右摇摆,个个张着巨嘴怒骂起来。白伊连忙开车转去另一条路。
“难道你透露了风声?”白伊脸色有些苍白的追问。
“我感觉没有。”
“一定是你夜里说梦话。”
“或者是吧,她知道就让她知道吧。”
“喂,你好像满不在乎的,你也不想想后果!”
“后果就是她老是和我吵嘴啊。”
“你应该迁就她,向她认错!”白伊大声说。
“我为什么要向她认错?”
“难道不是你的错?”
“我也不清楚,但结了婚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最喜欢的是你,不是她!”
“你一点也不负责,我最恨这种人了!”白伊不由得大怒了。
“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我不要你对我负责,只要你好好的对待真妮。”
“我和她的事短时间很难向你说明。”
白伊把车停在马路边,盯着周佐,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想到真妮一定非常恼恨自己
,说不定再也不把她当作朋友了,不禁伤心地流出眼泪。她知道真妮不能没有周佐,虽然那种感情对她来说有些不能理解。
“那你打算如何?”白伊急忙抓着周佐的手问。
“如果我和她分开,你会和我在一起吗?”周佐低着头说。
“不会!”白伊一口回绝了他。
“为什么?”
“为什么?我是亿万富翁的女儿,怎么可能嫁给你这种穷鬼?你要我一辈子睡硬木床吗?真是笑话!”白伊冷哼着讽刺。
周佐窘得浑身发抖,指着她说:“你,你——”
“我和你做做朋友是可以的,但你千万别想得太过份了,我和你是不可能的。”
“原来你的眼光也这么势利!”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
周佐顿时说不出话,呼呼地喘着气。他紧紧地盯着一身雪白毛衣的白伊,她正如他梦中的雪白公主一样,美丽得难以形容。可是为什么偏偏让他捉模不透?他感到她有时喜欢自己,有时又把他拒之千里外。
“你还是回到真妮身边吧,别再自寻烦恼了。”白伊转头看着外面已经枯黄的树木。
“我都说过了,她老是和我吵嘴。”
“夫妻之间吵吵嘴是常有的事。”
“别说这些,你还不明白我为什么来上海找你。”
“我不想明白!”
“可是我要说!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想着你,实在无法忍受了,我就是想见你,哪怕再见一次也好!”周佐拉着白伊的手说得很激动。
“你无非是见我长得漂亮才想我的,那不是真正的感情!我敢担保,要是我毁了容,你一定会很讨厌我的!”
“你说什么啊,我不懂。”
“以我这副相貌,随便一个男人都会说喜欢我的,可是这不是我要的。”
“那你要什么?”
“你不会明白的。”白伊把被握着的手抽出来。
“难道你认为我是玩弄你的感情么?”
“你的行为差不多是这样。”
“要我怎么说,你才肯相信?”周佐说着有些冒火了。
“我再声明一次,我和你是不可能的!”白伊无动于衷的说。
周佐把头狠狠地撞在座椅背上,闭着眼睛,一下子不该说什么才好。白伊没有理他,打开车门,走出外的路边吹着冷风。
她本来就为周佐感到烦恼,现在他还把这种烦恼扩大了许多。她没想到周佐会打算和真妮离婚的,他们真的闹到这种地步?白伊有些心惊了,这就是婚姻?怎么如此脆弱?她想在风中清醒一下。
周佐也走了出来,站在她身边,只是看着她。
“现在真妮应该很伤心,你回去陪着她吧。以后不要来找我了!”白伊冷冰冰的说。
“你说什么?我山长水远的赶来见你,而你立刻就赶我走?”
“那你还想怎样?”
“至少,让我多看你一会。”
“无聊!”白伊一拂袖转过身背着他。
两人仿佛木偶一般站着没有动,冷风吹着他们的脸,许多黄色的落叶飘然而过。
在冬天里,最冷的不是天气,而是人——让人冷得发抖的无情。
周佐从白伊身上感到了这股无情,他不禁万念俱灰。不错,他——周佐,只是一个穷鬼,的确没资格喜欢白伊,这就是人情势利古犹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