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加油,它们在那边,你们别让它们在往这里跑。月裳紧张兮兮地跳着脚喊着,却忽略了自己那拖尾的苏绣鱼涯长裙,一个不小心,这具娇躯如高空坠物般向后倒仰,本以为可以施展拳脚救自己于危难,可是这毕竟是正装,手脚被紧紧束缚根本无力自救。
就这样摔倒吗?月裳扑闪扑闪的眼睛释放着很无辜的信息。
也就是那样的瞬间,她跌进一个软软温香的怀抱,月裳不得不第一次承认这个人身上有着独特的味道,似曾相识却有朦胧,而且竟然真的可以牵动自己那兴奋的神经条。
可不可以再多待会呢?月裳故作无辜的眼神里掩藏着内心小小的贪婪。
晴月郡主,你不打算起来了吗?那个男子戏谑着她。
没,没有的事。内心慌乱的月裳羞红了小脸,猛然起身。
转身一看,定睛一瞧,不由惊呼:是你?
不是我,你希望是谁呢?要不你重新在倒一次,我倒很乐见其成。三皇子淡笑着。
我!我不!你!你太!月裳竟然因为紧张一句完整的话没说出来。
口齿伶俐的郡主连话都不能说完整,我想此时此刻肯定威名远播贻笑大方了。三皇子高调的嘲笑着。
抓到了,抓到了,这不是蟑螂。一个小太监不要命的欢呼。
啪!一声脆的不能在脆的耳光就这么招呼在这个小太监的脸上。
公公,我。小太监欲狡辩,苏公公反手又是一耳光,尖声呵斥道:你个猴崽子不知轻重,惊着圣驾怎么办。糊涂的东西!滚下去领罚!
皇后和公主可是真切的目睹了三皇子的刚才的义举,而站在三皇子身后的侧妃乔心若也明明白白的看清楚了整个经过,这三个女人的心中开始了自己的盘算。
可怜我们的女主,懵懵懂懂的时候就已经成了别人算计的猎物。
而叶妃似乎已经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她顾不得大家的猜疑,移步走到月裳跟前,悄声说:想保全自己,跟我走。说完自己迎向皇后的冰寒的目光说:今日龙心大悦,这场小闹剧也就该收就收了吧。我等就恭送皇上、皇后娘娘回宫吧。苏永春,还不快送皇上回寝宫,还等什么呢。
我,这,可是。苏公公奇怪的结舌了,不过最后下定决心还是说:奴才是贴身侍候皇上的,请两位主子行个方便,苏永春先照顾皇上了。
起驾,摆驾畅元殿。苏公公屈身给各位主子行礼,准备迅速离开。
慢着,皇后仍不依不饶的准备治叶妃的罪。苏公公一听后脊梁背发凉,脚下似是被灌了铅似的。
皇后若是仍想治叶妃的罪,嫔妾领就是了。但是皇上要移驾休息,您就不要在耽搁苏公公的时间了。叶妃根本不给皇后说话的机会。
还不快走,难道等皇上酒醒摘了你的脑袋不成?叶妃质问苏永春。
奴才给各位主子、娘娘请安,请允许奴才先行告退。走。苏永春也是一气呵成。
大胆,叶妃。什么时候轮到你在后宫发号施令了?你对皇上到底有何居心?皇后的怒火终于烈焰熊熊了。
没有任何想法,就是应皇上特许做了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而已。难道皇上的旨意还要让皇后娘娘再特批一次?叶妃毫不畏惧。
此时,北景伊魁面含微笑已经走到了皇后面前,假装安抚情绪实则避人耳目,悄悄耳语说:母后,今日不宜正面冲突,我猜父皇没有真醉,一切等明日再议不迟。
没醉?皇后的脊背感到一阵阴凉,这恐怕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
叶妃,本宫尹春娇才是执掌凤印、统帅六宫的人,这一点你认与不认事实都摆在那,念在汝陵侯叶诗问曾经书信拜托本宫多多照顾提携你,今日本宫就不施以重典。不过下次你就没那么走运了,敬事房李管事,给本宫记好,叶妃出言不逊顶撞中宫以下犯上,念其对皇上忠心一片酌以轻罚免于皮肉之苦,故罚俸一年,凝心堂罚跪三天,抄经一百遍,以示悔过之心。
叶妃接旨吧,皇后冷眼讥笑,细瞧叶妃反应。
嫔妾接旨,谢皇后隆恩。叶妃似是料到,反而欣然接受。
参加宫宴的王公大臣及家眷,还有各宫妃嫔,本宫今日有些乏累,烦请各位各自安置吧。皇后说罢摆驾回了凤韶宫。
月裳看着眼前叶妃那一抹孤冷的身影,想起刚刚她对自己说的话,有些事情想要问她,却听见父亲嘉泰将军说:月裳,咱们赶紧出宫吧。
等一下,父亲。月裳走近了叶妃娘娘。
她第一次认真的端详眼前的叶妃娘娘,正是好年华,肤女敕如雪,面色羞红,青丝如墨,眼若繁星,真是难得的美人,只可惜骨子里透着冰冷,难以亲近。
你为什么要救我?月裳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那你又为什么要救我呢?更何况能够指着蛐蛐说蟑螂的,你是第一人。叶妃略带调侃。
嘿嘿,我就是不想看到娘娘受苦。月裳尴尬的笑了笑。
可是你却结下了三个梁子。叶妃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