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学期又有三位新毕业的,两女一男,家都是本地的,很是让江上平羡慕。
在江上平的同事里,关心他的人不多,以同是师范学校毕业的校友为主,再就是几位接触比较多的哥们了,哦,忽略了两位老教师对年轻人的欣赏。
校友里多是男同学,只有两位女同学,都比他高三届,也都结婚了,其中一个在当地安家,还有一个是这学期休完产假才上班的,家在别的镇上。也正因为了还要住宿,所以对江上行的关心多了一些。
女人总是比男人在做食物方面有着先天性的勤劳和素质。江上平基本不做菜,以粥、咸菜为主,方便面、挂面为辅,尽管他成不了写《岳阳楼记》的范文正公,但是并不耽误他学习断齑画粥。而女教师做菜是经常事,偶尔炖点干豆腐、煎条刀鱼、炒个鸡蛋小辣椒等等。
有时候吃饭时间基本相同,偶尔就给江上行拨一点菜,同事有遇到的时候,偶尔就开了江上平个玩笑,也就过去了;有时候用水,江上平帮着拎到门口;有时候闲聊,就劝江上行该找个对象了。
这些生活的点滴落在有心人眼里就成了一副充满无限想象空间的场景,再加上她本身也是个开朗的性格,跟谁说话都是有说有笑的,这样就成为了谣言的核心。
“想不到平时文文静静的一个人,竟然还勾*别人媳妇!”
“哎哟,难怪说要给他介绍对象,就一口拒绝了,原来是看上别人媳妇了。”
“那也不是个好东西,再说了,这小子不是比她丈夫年轻嘛。”
“偷偷模模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此类谣言悄悄的传播开来,而且说的有鼻子有眼:什么时候她给他送菜,语气里充满了关怀;什么时候他帮她抬水,两人眉开眼笑;什么时候两人互相关心,喜上眉梢、眉来眼去。
谣言基本上都是当事者最后一个知道,两人也是这样,江上平知道时,风头已过,只是忽然明白一点别人的白眼是怎么回事。
怎么办?
自己是个男人,还无所谓,你说人家一个女人,这脸面往哪搁。
自己一直以来没有相亲,不过就是因为心里放不下陆雨薇、放不下相互投入的感情。
开学前遇到李悦荷,接受了一段批评,同时也知道了陆雨薇已经远走他乡去打工,放弃了职业;也知道了陆雨薇似乎有了男朋友,瞅着挺一般的个男人,已经开始商量谈婚论嫁了。
是啊,忘记一段感情的最好办法或许就是开始另一段感情。
都说谣言止于智者,可是现实中人们有多少不关心谣言的传播呢,都是打着绝不外传的幌子偷偷地一个耳朵通知到另一个耳朵。
现在看辟谣的唯一方法就是自己开始一段恋爱!
正好青石滩的郑嫂子给江上平介绍了一个女孩子,是临镇的小学老师,她家一个远房亲戚,个头可以,模样也不错,言谈举止也过得去,只是羞赧得很。
周末,江上平闲来无事,正好郑老师星期六上午来中心校开会,眼看着中午就放假了,用摩托车带上江上平就回到了青石滩。江上平也很久没有摆船了,心里痒痒得很,下了摩托车就直奔河边。
往船头迎风一站,长竿在手,一股豪情油然而生,心胸开阔了许多,压在心头多日的阴霾也吹散了许多。两岸没人,烈日当空,江上平把半截袖一甩,光着膀子来回摆了一圈,就看见郑老师来喊自己去吃饭了。
屋里一个低着头的女生,偶尔用刘海没有挡住的目光看看江上平。
基本情况是郑嫂子介绍的,普通农村家庭,老实厚道人家,相亲还属头一次,难怪不敢抬头看。
“你家几口人?”
“四口。”声音有点小。
“你哪年毕业的?”
“今年。”差不点就听不着。
“你觉着找对象要找个啥样的人?”这句话是江上平憋了半天才憋出的。
“不知道。”好不容易加了一个字。
“如果咱俩接触,我去找你呢还是你来找我方便?”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