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维轩看在眼里,蔫有不明之理,当即轻声一笑:“前辈,能不能帮晚辈看看这柄黑剑,有它在,整个手臂都不舒服。”
早知道输给他一点源力就行了,现在不但耗了一枚得来不易的晶石,连辛苦炼出来的丹药也消耗一空,老者转念间压下心头的恨意,微一沉呤即点了点头:“也罢,以我的见识,应该能看出它是什么品阶的法器。”
夏维轩暗松了一口气,伸出右手,念动间手臂上黑光一闪,缓缓现出一柄玲珑小剑,黑芒闪烁见风即涨,缓缓升空,待有三尺长时才一把抓过,忍着心头的不适,双手奉上。
老者双手轻微一颤,接过黑剑,眼底眸光暗闪,肃然道:“屋子太小,咱们到外面去。”
说完也不管夏维轩有没有跟上,转身就走。到了屋外,心头忍不住地一阵亢奋,这么有灵性,连那小子都能催得动,最差也是一把顶阶法器,念动间朝一侧的巨石挥剑击去。
“碰”地一声破裂声响,如切豆腐般,巨石瞬间把切成两半,剑口整整齐齐,老者心头一跳,犹不确实地取出一口朱红色的法剑,相向一击。
“咔嚓”一声断裂声响,朱红色法剑应声而断,而黑剑却丝毫无损,不由眸光暴涨,它就是我的了,回眸间见夏维轩在屋内老神在在地坐着,并没有跟上来,微一愣神即摇了摇头。
虽不明白少年是真的相信自己,还是别有用心,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韦伯然神识狂涌而出,想把黑剑里面的印记抹掉,发现神识毫无阻隔地渗入剑内,里面什么都没有,却又感觉玄妙无比,似乎隐藏有什么玄机。
想不明白就不想,既然里面没有神识烙印,那更好办了,只要打去一道神识烙印,黑剑就是自己了,一但认了主,威力势必更加的强悍。
想罢忙打去一道神念,却发现剑内空空如也,无从烙印,不由心头一怔,上下翻看了一眼,黑晶长剑,明明是实体,怎么可能烙不了印呢。
想罢又试了几回,发现神识每每一穿而过,无从烙印,当即不甘地瞪了一眼,转念间心头一动,难不成滴血认主,岂不是要杀了那小子才能认主。
念动间不由回望一眼,随后摇了摇头,里面什么都没有,却处处是玄机,先试一试,轻轻咬破指尖,鲜血溢出,朝黑剑滴落。
一滴,只一滴!
蓦地,剑体黑芒爆涨,苏醒过来般颤声阵阵,清越而悦耳,韦伯然心头一震,随后一脸的狂喜,成了
念方起,突然指尖一痛,垂睑间见黑剑,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变小,眨眼间化成一股黑芒,遇血而入,瞬间没入指尖,沿臂而上,朝体内窜去,所过之处,肌肉骤然一冷,传来道道锥心的痛,血肉像被抽走般,手臂上的肌肉迅速下陷,向全身漫延。
不由吓得魂飞魄散,脸色唰地变白,惊恐道:“夏维轩,救救我。”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山谷,随后戈然而止,令人毛骨悚然。
夏维轩起身跑出去,见老者顷刻间原本健硕的身体,此时已莫名地陷下去,只剰一层皮包骨,像一具木乃伊,不由从头凉到脚,如芒在背,浑身寒意阵阵地呆凝原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心头正惊骇着,蓦地,尸体内突然迸出一道黑光,朝自己的手臂袭来,夏维轩心头一跳,黑剑,怎么可能,自己曾用它杀过三个人,那些人为什么没有变成干尸。
想罢缓缓翻开衣袖,惊疑不定地望着光洁如玉的手臂,转念间心头一跳,难不成跟修为有关,黑剑对高阶修士的血肉感兴趣。
那我以后怎么样,不修练了,不行,绝对不行,夏维轩忙不送地控出黑剑。
三尺长的剑体黝黑如墨,闪过道道令人不安的黑芒。
绝对不能让你留在身边,夏维轩紧抿着嘴,控起黑剑,朝下方的山谷掷去,却见黑剑眨眼间又飞出山谷,化作一道流光,快若闪电,避无可避地朝手臂落去,不由心头一震,完了,打又打不过,又无法丢弃。
想罢一坐在地方,一脸的绝望,一柄魔剑,吞噬血肉的魔灵,我该怎么办,顷刻间低下了头,也不顾一旁令人毛骨悚然的尸骨。
半刻过后,天渐渐黑了下来,夏维轩轻微一动,抬头间似想到了什么,顿时眉开眼笑,把它装到戒指里面不就没事了!
念动间控出黑剑,随后向左手心的流金戒指探去一缕神念,随着神念探去,心中内的戒指活过来般,猛地荡出一道白色光圈,蕴含有一股莫测的吸力。
霞光一闪而过,瞬间把悬于手臂上的黑剑吸了进去。
见真的可以将黑剑收回戒指,夏维轩紧提的心神不觉松了下来,长舒一口气,起身回望一眼,你虽谋夺黑剑,甚至欲置我于死地,不过你为我付出的一切。却是实实在在的。
死人没见过几次,更没有见过死得这么惨的人,夏维轩虽然浑身寒意阵阵,极为不安,却又不忍老者暴尸荒野,只得折身回屋,手把禾锄简单地挖了一个坑,忍着心头的不适把人埋了。
做完这一切,天色已晚,苍穹之上,万星闪烁,比起地球上看到的星星越发的明亮。
夏维轩心头暗堵,随后有了决定般赫然起身,一来为免别人见财起意,二来为免发生什么不测,以后若非特殊情况,绝对不把黑剑取出来。
天渐渐黑了下来,然而这里刚死了人,不宜居住,好在有星光引路,勉强能够看清脚下的景物,再加上可夜视的神识之助,应该能够走出去,夏维轩点了点头,随后大步流星地朝山外走去。
面朝西方,一路狂跃,每一次跃出皆有十米远,古林阴深,猿啼悲鸣,夏维轩在山林中飞快地跳跃着,像一股轻烟不断前移,路程一长,体内热血翻腾,那股莫名的暖流不断游走全身,越转越快,每一次跃出的长度也逐渐增加,速度渐快。
十米十米半十一米,夏维轩虽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心头却一阵快意,沉念间神识上下一扫,可惜那股暖流始终隐形般,无从探察,像溶在血肉里,什么都看不到。
一路狂奔,翻过三个山头,蓦地眼底一亮,只见山下有一座巨城,灯火通明,夏维轩定定地看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怪异,这不是端鸠城吗,感情那老家伙兜了半天的圈子,根本就没有走远。
转念间摇了摇头,跟一个死人计较什么!
想罢沿坡而下,找了一个酒店蒙头大睡,一天的奔波,历经种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事与人,心情大起大落,几次直面生死,身心早已疲惫不堪,如今暂时告了一段落,躺到床上,顷息间酣然入梦。
一夜无话。
天刚蒙亮,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快走,仙澜观招新人了”街上传来一道粗犷的男声。
“此话当真”
“前几天我也有耳闻,应该假不了,走,咱们也去碰碰运气,若是被那些仙师看中招做门人,跟他们修仙学法岂不快哉!”
夏维轩睁开眼,心头一动,既以仙为名,仙澜观应该类似于古代中国的道观吧,看看去,想罢迅速起身,穿了衣服,三步两步地出门而去。
大街上人影如潮,熙熙攘攘,夏维轩跟随人潮,向城市中心走去。
半刻过后,见前方有一个巨型广场,人满为患,广场中心搭有一座高台,高约半米,平台之上此时正有四个人,一名老者,三个年轻男女。
老者须发皆白,身着白袍道服,端坐在一个蒲团上,说不出的仙风道骨。身后站着两男一女,双十年华,男的英俊女的娇艳,皆一脸的出尘,世所罕见。
“排好队,一个一个来!”老者声若洪钟,纷扰的广场瞬间安静下来,顷刻间自觉地排成一条长长的龙形队伍。
夏维轩早料到般,在老者发话之前,挤到前面去,好在自从体内有了那股莫名的能量之后,力气也跟着大了起来,甚至强得有些不可思议,挤出一条路更是轻而易举。
“不是什么人都能修仙的,根骨极佳且符合我们标准的人,才被收入观内传予道法,别的我就不多说了,你先来”老者淡淡地说了一句,随后指向站在前排的少年招了招手。
扣着少年的手腕,似感应些什么,微一沉呤即摇了摇头:“不行,下一个”
夏维轩环顾四周,发现排队的都是二十以下的少年,甚至有的只是八岁左右,老一辈则站在圈外,不时低声说着什么,自己站在人形长队中,有种鹤立群鸡的感觉。
“下一个”老者低沉的声音不时响起,人形长队缓缓朝前挪动。
一个时辰后,太阳爬过山头,霞蔚满天,照得大地一片生机盎然。
“下一个,唉,你今年几岁了,超过十八岁的不行。”老者微一抬眼,见前面站着一名二十左右的青年,清透的脸淡若而从容,虽气度不凡,但年岁过大,只扫了一眼即摇了摇头。
夏维轩淡然一笑:“打扰了!”
说完转身就走
“等等,过了十八岁,骨骼基本定型,加上生机没有少年时旺盛,所以我们不收成年人,不过我观你气息凝厚,生机比起常人强上数倍,是不是有过什么奇遇,过来我把把脉。”老者颇为意外地看了一眼,随后似见了什么不可思议般,眼芒一凝,平声道。
夏维轩转回身,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搭在老者身前的器皿上。
老者两指一搭,随后莫名地一扣,浑身轻微一震,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了一眼,犹不确定般,手心松开又换了一只手,片刻过后点了点头,朝身后招了招手:“你们三个过来!”
夏维轩一时间颇有些闹不明白,却见老者嘴唇微动,而身后的两男一女则不时点了点头。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恭喜你通过考验,如果你原意,从今天起你就是仙澜观三十八代弟子。”老者眼眉含笑,轻声道。
夏维轩自从上到前面来,无时不刻感觉出老者身上,隐隐传出迫人的威压,心知遇到了真正的高修,蔫有不愿之理,再说人家是一个门派,并非韦伯然一介散修可比,当即忙不送地点了点头:“夏维轩见过仙师!”
“好,你跟他们先回去吧。”
“夏师弟,请上来”一名身着白衣锦袍的男子微微一笑。
二男一女脚底白芒闪烁,纷纷凝出一个形似古文的光形图案,大如脸盆,徐徐旋转间载着人缓缓升空。
夏维轩在数千人一脸的羡慕中,踏上锦袍男子脚下缓缓旋转的古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