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下方急速前移的船只,夏维轩心头一动,这些人还真富有,小门小派为之争破了头的晶石,到他们手里却只是代步工具的起动能源,贫富差距蛮大的。
仙澜观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门派,我的运气真有那么差吗!
刚落到船上,见独孤鸣天一脸和煦地望着自己,而身前已摆好一桌酒菜:“别想明天的事,没有什么是注定的,这是我自备的极品茯苓酒,来,咱们喝它几杯!”
说完提起桌上的银瓶,满满倒了两杯。
夏维轩心头一怔,自从激活命泉以后,生之源力在体内流转不息,确实好久没吃东西了。看着眼前香气扑鼻的美食,说不动心那是假的,当即也不客气,落坐举杯,不一会两人喝了四五瓶。
正喝得过瘾,突然耳际传来一声轻咳,微一抬眼,见独孤鸣天点了点头:“到了,想不到真如传说的一样。”
“怎么了?”
“本源力全部被封印了,现在的我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如此说来”
“别想了,你以为那些人没想到吗?这里每一个人都备有一种或数种应急方案,以你现在的修为,什么也做不了。”
夏维轩听了一阵好险,静默间轻声问道:“是不是经常有人来,我看这里出了血色的海水有些怪弃之外,举目望去一片死寂,没什么值得冒险的资源呀。”
独孤鸣天举杯轻抿一口,静静品味着一脸的陶醉:“至远古以来,无数人杰为了探明蓝塔的秘密,争相闯入,却无一生还,谁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甚至于蓝塔是一个怎样的存在,都无一所知,直到五万年前”
夏维轩一边听着,眼中不时异彩涟涟。
原来蓝晶塔至远古就是一个谜,无数的圣阶甚至神阶强者试图解开,却无一人能从塔里走出来,直到五万年前有一个无根之体的修者,成功取出神塔内的玄赤乳液,一时间,天下皆惊。
后来那个修者凭借数滴赤液,连连进阶,只半年的时间,就从一个气灵期成长为一个天阶绝世强者,纵横一代未有敌手,只可惜最终命轮破灭死于非命。
而所遗留下的几滴乳液,不小心留传了出来,在当时,整个修行界为争夺乳液,疯狂了一阵子,期间不少大派纷纷泯灭,然而凡得到的人不无修为大进,甚至不少人当场举霞飞升。
“只可惜从那以后,再没有人成功出来过,天地宝库,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命名的,算了我现在解释了你也未必听得懂,一会到了,你就知道天禁之地是一个怎样的所在了。”独孤鸣天抬头眯了一眼,淡淡回道。
“看,那就是紫砂岛,我们到了。”
“都撑好船,别被漩涡卷进去”
前面的几只船,突然一阵躁动,紧张地看向前方,不时兴奋地高喊着什么。
夏维轩微一扭头,却见前方海面上有一个紫色的小点,隐隐有水声传来,回头见独孤鸣天一脸的喜色。
到了紫砂岛,见众人皆目含芒光望着自己,夏维轩心头一沉,不是修为被封印了吗,怎么个个体表本源之力澎湃,像是突然间尽数恢复了一样呀。
扭头却见独孤鸣天一脸的悠闲,取出一枚玉白色的丹药,仰头服下,随后浑身气息澎湃如潮,飘身上岸,手中一道霞光闪过,船只从海面飞起,渐致缩小,顷刻间霞光一闪,消失不见。
夏维轩一脸的讶异,我说他怎么最后关头把船开得那么慢,原来是这样,果然也不是什么好鸟。
转念间压下心中的不快,看着眼前的小岛,脸上闪过一丝怪异,只见入眼是一座紫色晶砂铺就而成的海岛,方圆五里的岛上,紫芒闪烁却空无一物。
而前方距离海岛十里的海面上,有一个五百米宽的巨型漩涡,传出阵阵惊雷般的轰鸣声。漩涡之上有一个阁楼大的水滴圆状物,悬浮在海平面上方三百米左右,蓝芒如焰,在红色的海面上分外剌目。
“好了,为防万一,我们要在你的命轮上种下一道神络。”简如兵走过来,看着夏维轩沉声道。
“怎么,这么多人看住我一个,还怕飞了不成。”夏维轩听了心头一冷,讥笑道。
“其实以你现在的身体强度,能炼化两滴就顶天了,可如果你一直呆在里面,那我们在外面等着饿死不成。”付学都身形一闪,瞬间移到夏维轩身旁就是一指,一道青光从其指尖射出,瞬间没入夏维轩体内消隐不见。
想想也是,就算每个人都备有解封的珍奇丹药,可药物总会有尽时,到时在天地的禁力下,任凭再高的修为也被禁为凡人。
如果‘张晶’迟迟不肯出来,或是出来之时,众人的丹药消耗一空,以对方的心性,什么事都有可能,如此想着众修士无不点头称赞。
夏维轩虽早有所料,可被人强行控制,谁又能坦然面对,沉念间见高悬于命泉上空的水晶命轮,表面多了一个青色光点。
“那是一种本源印,就是说,你如果不按我们说的去做,我只需催动上面的络印,你的命轮就会瞬间爆裂。”付学都轻声笑道。
“你好”夏维轩听了寒声道。
“下印的人,我们也要再其体内下一道源印,若不然,你一个念动,张晶瞬间化成飞灰,我们找谁要乳液去呀。”独孤鸣天冷哼一声,随后向付学都抬手就是一指。
“独孤鸣天,你”付学都闪身避过,不由得瞪圆着眼,怒吼一声。
“没得商量”简如兵上前与独孤鸣天一起向着对方提势压去。
付学都身为一派之主,众目睽睽之下,岂能任人摆布,当即怒吼一声,迎了上去。
三道身影在空中交错而过,快若闪电,对击处本源之力爆响一片,四溢的源光如镰似刃,在虚空中划出道道可怖的吻痛,源压如山,所过之处,红艳的天空不断曲扭。
在震天的炸响中,红色的海洋,掀起排排血色巨浪,如山倒卷,溅起满天的血花。小岛四周的海平面,只几息时间就莫名地降了五米,在小岛边露出一个宽若十米的紫红砂带。
紫色的小岛由于有众修士的力量加持,却未受到多少影响。
阵阵令人窒息的威压,迎空压下,夏维轩紫红着脸,默念间狂运神识,生命之泉猛地一荡,射出千道霞光,七彩升腾,向高悬的命轮射去。
水晶色的命轮吸收投来的生之源力,缓缓转动,旋转间向外散射道道晶莹色的毫光。
心随念转,胸部猛地腾出一道透明光浪,向全身漫去,顷刻间在体外生成一个透明光罩。
随着护罩成型,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急骤锐减,夏维轩紧提的心,渐渐舒缓。
郭静萱见夏维轩体外的护罩,虽如无物般,薄薄的一层,却能抗得下连自己都心惊不已的能量冲击,不由暗暗称奇。
圣阶的力量非同小可,全力一击时所生出的冲击力,可撕裂山岳,寻常的引命轮早就有多远走多远,夏维轩却老神在在的旁观着,郭静萱惊心,婉转地提题了一句:““想不到天弃遗轮还有这样的先天威能”
夏维轩微一愣神,扭头却见郭静萱不知何时已站到一旁,正不可思义地上下打量着自己,不由淡然一笑:“死不了”
见对方只淡淡看了一眼就拐过脸去,郭静萱脸色一凝,随后暗叹一声,转过身望着前方黑芒隐现的无底深渊,心头莫名地闪过一丝的悲凉,修者的世界,到底还留有多少人性的真:“你我都没有错,自己小心一点!”
“立场不同看待问题自然也不一样,我并没有怪你,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师姐,经此一事以后想再见面怕是难了。”
虽然郭静萱从始至终,并未与自己真心相待,但承了她的恩却是不争的事实。初临弃世难免会有一个磨合期,自己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常常答非所问。
以她的智慧又怎会一点端都看不出来,却只是一笑置之,暗中又把这个世界的常识和生活习惯委婉地告诉自己。
夏维轩并非冷漠无情的人,念及此又怎会真的无视于她呢,微一沉呤即暗传了一句:“师姐,你不该来!”
,身前的男孩,清秀的脸上溢满笑容,黑晶色的双眸明亮而深邃,闪烁着莫名的光泽,郭静萱心头没来由的一阵乱跳,别过脸的瞬间,眼地闪过一丝慌乱:“答应我,出来之后就不要再回师门了,走得越远越好。”
说完转身就走。
向离去的背影淡淡看了一眼,夏维轩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有说。
半个时辰过后,付学都在两大高手的围攻下,气喘如牛略显不支之态,四名百兽宫的老者对望一眼,点了点头向空一跃。
众修士暗中不知有多少人时刻留意着这边,见状岂会不知几人的打算,当即从人群中飞出几道身影,怒吼声中各立一方堵住百兽宫四老。
四老对视一眼冷哼一声,早料到般各掐一符迎身而上,几道光芒闪过,两方在空中战成一团
付学都脸色一沉,扭头间却见挚友毒龙尊者,一脸的淡漠,一点动手的意思都没有,不由心头一怔,好你个毒龙,事过之后看我怎么收了你,随后想起了什么,眼芒一凝,沉声道:“都给我住手,若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他。”
众人心头一震,知道短时间内耐何不了对方,只得纷纷退身。
“你敢”简如兵料不到对方会来这一手,当即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付学都恨声道。
独孤鸣天冷哼一声,眼角一扬,淡然道:“你杀了张晶,半年之内我让百兽宫片瓦无存,信不信由你。”说完看也不看一眼转身朝下跟落。
“你”付学都听了心头一怒,闷哼一声,待要开口,却见各派修士皆一脸的寒霜,紧紧盯着自己,不由暴跳如雷:“我奉上界之命行事,你们谁能奈何我!”
“每一界都有属于它自己的游戏规则,有本事你叫他们下来,我怕了不成。”简如兵听了心头一横,冷声笑道。
“你好”
看着前面几个圣阶争吵不休,钱星忙向身旁的黄鸣暗传一道神念过去:“这样下去,我们之前的投入不是白费了吗?快想个法子,不能全落入他们的手。”
“众目睽睽,还能怎么办,他不是还有半年的寿命吗,别让他一次取完乳液就是了,我用言语激一下几个大派,让他们力保夏维轩半年内的安全。”黄鸣听了,暗自沉思一会,皱眉回道。
“可惜了我好不容易炼制的丹药啊算了来日方长。”钱星暗叹一声,微有不舍向身后递去一瓶丹药,随后吩咐了几语。
“玄珍神泉根本不应该出现在人类身上,谁料到他会修有这种逆天命泉啊!”黄鸣皱眉暗悔不已。
玄珍神泉孕育的玄珍源液,可净化命泉中由于服用丹药而产生的杂质,这种传说级宝物岂是玄赤乳液所能抵得过的。
可惜各派修士相互持衡,在没有取得共识之前,谁也不敢轻举枉动,再加上由于没有相应的秘术,根本不能从神泉内取出玄珍源液,这也是大多数修士虽然眼热,却不作为的原因。
钱星又何尝想到夏维轩修有这种逆天神泉,一路上眼睁睁看着本该属于自己的绝世宝藏,一步步远去,本就悔得撞墙的心都有了,闻言心头越发的苦恨不已:“各大派相互持衡,有机会让他逃出去再说。”
两人又暗中传了几句,后相视一笑。
夏维轩正听着几名圣阶争个不休,突然心头一跳,回眸间却见郭静萱笑脸盈盈,向这边款款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