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么还在水里泡着呢?”
香儿一大早就赶过来将浴桶搬走,却看到一丝不挂的浅月儿还泡在水里。
伸手试了下水温,却还是温热的。
“小姐?小姐?”
见浅月儿不理会自己,香儿抬起右手拍了拍她的香肩。
“咕噜——”浅月儿滑进了水里。
“咳!咳、咳!噗——”
喝了几口水,浅月儿猛地从水里站起,剧烈地咳嗽了几下,把水吐了出来。
香儿心知自己惹了祸,边拍着她的后背边向她道歉:“小姐,香儿不是故意的,香儿怕小姐着凉,才……对不起,真对不起!”
看着香儿又要跟自己跪下,浅月儿才苦笑着说道:“喝几口水没关系,倒是香儿你,以后再如此卑躬屈膝,我可真的要生气了!”
“是是是,香儿遵命就是。”
香儿遂站起,拿来衣服为浅月儿披上。
其实香儿在跟浅月儿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早已模清了她的脾气,待人亲蔼又不摆架子,府中的下人都爱亲近她。
用丝帕将浸湿的头发弄干,浅月儿这才穿着素服躺在了床上。
“香儿,我好困,早膳就不用了,你替我跟老夫人说一声。”
浅月儿只觉得眼皮发沉,不一会儿就入了梦乡。
见浅月儿睡着,香儿才轻手轻脚地走出门,随后带来两个小奴,将浴桶抬了出去。
渊野晨过来的时候,就看见香儿指挥着两个家奴抬着浴桶走了过来。
“小姐洗过澡?”
渊野晨心想,这女孩家就是爱美,大清早的就要沐浴。
可是,当他看到桶中隐隐散发着的黑气时,便令那两个小奴将浴桶放下。用指蘸了一点洗澡水放在鼻下闻了闻。
有毒!
他厉色看向香儿,眼中的冷光让香儿心里直发毛。
“是你准备的水?”
香儿不知道渊野晨所指,便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下毒?说,你是谁派来的?有何居心?!”
渊野晨一把将她拽到胸前,捏住了香儿的督脉。咦,没有内力?
“你不会武功?”他有些诧异地看着香儿。
“相爷,您说这水里有毒?”
香儿这才明白,原来自己被怀疑了。
她立刻跪在地上,朝渊野晨磕着响头,“相爷明鉴,我与小姐无怨无仇,为什么要下毒害她?!”
“谁下毒?要害谁?”
远远的,一个慵懒的声音传来,是东方澈,紧跟着过来的是拓拔聂宏。
东方澈偏爱红色,依旧穿着红色的长袍,只不过袖口的地方绣了玄色的兰花。银色长发未用发带绑起,松散地披在肩上,让他更增添了几分邪魅。
拓拔聂宏则换了一件冰蓝对襟的短衫,下着墨黑的长裤,裤腿处用带子绑了几圈,倒也算利落。原本披散着的头发用玉簪高高地挽起,整个人清爽了不少。
他们是在凉亭里碰到的,都是为了浅月儿而来。
东方澈走过来,才看清跪在地上的香儿。
“不会是她!你看她如此恐惧,像是下毒的人吗?再说渊相选奴,总不会这么大意吧?!”
听着东方澈的分析,渊野晨才意识到自己冲动了,真是关心则乱。
东方澈看了看水中的黑气,对着渊野晨笑道:“好事!”
“好事?”渊野晨迷惑了。
“你刚才用手指试水的时候,这水是有温度的吧?”
接着,东方澈又看向跪在地上的香儿,说道:“你起来罢,告诉你们家相爷月儿是什么时候沐浴的?”
香儿见东方澈帮自己解围,顿时感谢地看了看他,眼中掠过一抹惊艳,便如实答道:“小姐昨日就沐浴了,早上奴婢去收桶的时候,见小姐还泡在桶里。服侍完小姐穿衣后,小姐便又睡去了。”
见是这样,渊野晨便不再追究。
“小姐没吃早膳吗?”
“回相爷,小姐没吃,还命我跟老夫人说一声。”香儿答道。
“走,我们去看看!”东方澈说道。
然后,三人迈开大步朝着揽月阁走去。
香儿指挥着那两个小奴将桶中的水倒在府中种的艾草上,果见艾草枯萎死掉了。
真有毒呀?小姐什么时候中的毒呢?香儿也不及多想,让那两人将桶收回后,便急急的朝着揽月阁跑去。
待香儿跑到揽月阁时,渊野晨他们还站在门外,应是考虑到男女有别,她便推开门,将他们带了进去。
浅月儿睡得很沉,并未察觉到房中进了人。
东方澈探了探她的脉搏,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嗯,不错,如我所想,泡了一夜的澡,温热的水消散了她身上的不少毒性。只是毒性未净,再加上排毒消耗了大量体力,这也是为什么到了早上水还是温热的缘故。”
“那怎么才能彻底去除毒性呢?”
发问的是拓拔聂宏,他不知道月儿竟然身中奇毒。
“这个我不知道,我正派堡中之人寻‘回春圣手’,如果寻到的话,或许还有希望。只是……”东方澈顿了顿。
“只是什么?”渊野晨见他中断了要说的话,便问道。
“只是,我觉得月儿不能再中毒了。无论毒性深浅,都会在月儿体内引起不小的反应。即便是吃过解药,但解药都是以毒攻毒之物,我怕月儿会承受不住这药力的冲击,就像上次在西厥国吐血一样。”
东方澈是见过东方智对月儿的诊断的,这次提前毒发,想必跟中了另外一种毒月兑不了干系,所以他才这样分析。
“如果是解百毒的天澜珠呢?”渊野晨说道。
“天澜珠?令尊会容许你拿这珠子救人吗?别忘了你父亲还要靠这珠子保存尸身的。”
东方澈见他提起天澜珠,便好心地提醒了一句。见渊野晨沉默不语,也知他不想让母亲伤心,便出口说道:“等寻到了‘回春圣手’再说吧!或许用不到天澜珠呢?”
见月儿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三人便关上门走了出去。香儿则守在房内,随时可以照看她。
渊野晨回到书房,便见清风一脸苦恼地出现在他面前。
“主子,那云月公主实在缠人,我要将她放了,她却使计拽下了我的面巾,看到了我的真容。”
云月公主?渊野晨只忙着浅月儿的事了,倒忘了这么一号人物。
是的,他曾使计劫走她,并嫁祸给了西厥国。也难怪会在西厥皇宫中遭到埋伏,原来拓拔洪烈早就透悉了他的计谋。
“改日我跟你去跟她解释一下,想来她会理解的。”
见主子肯为自己出面,清风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
“清风告退,云月公主要属下陪她逛街,属下推辞不下,只有应承。”
“去吧,好好陪陪她。”
渊野晨看着他眼里隐藏的笑意,心道,清风也该成家了吧?只是,不知道大皇国的王能不能允了这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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