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
“是的,按您的吩咐不敢靠近,所以并不清楚他们谈了些什么。”
“无妨,只要人没跟着他走就可以了。”
“公子,您怎么不让我出去?”穆枫激动的说道,明明知道有人,而且那人就是颜誉,公子为何不让他出去。
还让他只能躲在远处偷偷盯着,不能有任何动作,真是急死他了。
不就一个颜誉,只要他跟公子一块出手,肯定能让他有来无回。
“穆枫,你跟了我这么些年头了,怎么还改不了你那火爆的脾气。”卓尔擎淡淡的拨拨茶盏,神情悠闲淡定,与一旁焦急的穆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怒一静!
“可是真么好的机会错失了,下次就不一定…”这么好的机会可不是天天有的,公子是个聪明人,自然比他这个粗人更懂了,只是这么浅显的道理,公子这会怎么突然想不通了。
“有一就有二,你就等着看好戏吧,这会才刚刚开罗。要慢慢欣赏,越到后面才会越有意思。”月光朦胧,循着窗格映射进屋内,落在卓尔擎身上,如同镀了层金色的光环,耀眼迷人。
穆枫愣愣的看着卓尔擎,眼中有着崇拜和敬仰,“公子必然有公子的道理,属下多嘴了。”
果然,看公子胸有成竹的样子,是他多虑了。
“记住,这里是央城,凡是要谨慎,切莫急于求成,到最后却一败涂地回天乏术。”目光凛冽的看了眼穆枫,全身散发着居高临下的高贵之气。
“属下明白了。这是刚刚收的一封密函。”穆枫伸手自怀中取出用红色纸张密封好的信封,恭敬的双手奉上。
“看来他倒是也有些本事,这么快就知道我来了。”看来他倒是有些低估那人了,原以为只是个草包,没想到还有点料的嘛。
“那咱们要…”穆枫轻一皱眉,轻轻问道,既然如此,那不妨换个地方。
“不必了。”能找到又如何,却又能怎么样,主动权掌握在他手上。
卓尔擎星眸一闪,修长的手指轻轻夹起信封,撕开封条,取出里面的纸张,唇角轻扬起一个绝美的弧度,一甩纸张,放于烛光之上,火苗瞬间吞噬了纸张,化为灰烬。
穆枫见卓尔擎如此笑颜,眼中也闪烁着笑意,每每公子如此笑,便是有什么好事,这次定然也是不例外的。
“公子…”
“我出去一趟,你在这好生守着,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人再来了。”
“这,既然不会有什么人来了。属下还是陪您一块去吧。”留下他在这,公子一个人出去,他心里岂能放心得下。
“不必了,我能应付得了。”不容置疑的话语,神情威严,目光扫过一旁的穆枫,使得他不得不把欲说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起身,长袍一甩,划出一个帅气的弧度,看着窗外美好的月色,淡黄色的光晕铺洒大地,真是个美好的夜晚。
―――
是夜。
央城一处。
漆黑的夜晚,静谧的街道,视线之内,看不到几步之远。
湖边,漆黑一片,唯有那淡淡的月光洒下余光点点,一抹黑色的身影背着身子静静的面对着一片平静的湖面站着,身边亦然空荡荡。
倏地,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听着声音似有三四个人,虽然来人动作很轻,但是在这寂静的夜里很是突兀。听着声音,那黑色身影并没有动。
半响,脚步声越发的清晰,上前,只见一行四个男子,同样是一身暗黑色长袍。在于背着他们的黑衣人几步之远的位置停了下来。
为首的男子,约莫二十出头,模样很是俊朗,明显的一看便知是个豪门子弟。身上的服饰不是一般人家所能穿得起的。
为首的男子伸手一比,另外三人随即止步,目光炯炯的看着前方的黑衣人,随时防备着,若有突发状况好上前保护自己的主人。
“别来无恙。”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在黑夜之中更显清晰而有穿透力。
闻言,一直背着他们的男子终于回过身,就着似水的月光依稀的能看得清,此人正是卓尔擎,一脸优雅高贵的笑颜,只是眼中隐隐有些不屑,但却被黑夜掩饰了。
看着眼前来的一行人,正是央国的二皇子颜宏邢,以及他的几个随从。
卓尔擎轻轻扬眉,“邢王,别来无恙。”
“怎么来了央国也不知会一声,我也好帮你接风洗尘。”
“怎敢劳邢王大驾。”
颜宏邢颇为讶异的四下里看了个遍,却遍寻不到其他人影,“难道你自己一个人过来?”声音中颇为难以置信。
“一个人足矣,长话短说,事情貌似还没有多少的进展啊。”卓尔擎挑眉道,双手负于背后,修长的身形,拉长的身影。
“事情正一步步在进行中,何来的没有多少进展。”颜宏邢大手一挥,让跟来的人退出几米开外,既然人家都不怕他多带人,他难道还会怕了他一个人。
再者合作互利,对方也不至于傻得在这个时候跟自己过不去,那么他们的全盘计划就都玩完了。
已经过了大半年了,到现在所有事情进展都很缓慢,这个倒还次要,最主要是有件更为棘手的事情,是以卓尔擎哪里能做得住,只好亲自出来跑一趟。
“我怎么看不到你所谓的进展。”
“至少誉王的软肋现在在我们的手上不是吗?”颜宏邢嘴角一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在我手上!”卓尔擎淡淡的说道,声音不怒自威,特别强调区分清楚。
“那不是一个样吗?”慢慢踱步上前,与卓尔擎并肩而站,转头,两人视线相对。
“你是你,我是我,我们的合作只是建立在我们的协议上,除此之外一概无关。”敢打他的主意,胆子不小嘛。
“哈…有意思,看来你也不如传闻中那般冷血无情嘛。好说,事成之后,归你。”颜宏邢放声大笑,声音在空中回荡,惊起湖边鸟儿飞飞。
“这事还轮不到你来决定。”他卓尔擎看中的人岂是他人随意能左右的,一股厌恶之感打心底升了上来。
听到卓尔擎那冷漠高傲的语气,颜宏邢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却很快被笑意取而代之,“那是那是,只是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
那女人可是他的软肋。
原本以为是个男人,没有想到竟然是个女的,而且天助他也,竟然落到了他们的手上。
连老天爷都站在他这边,焉有大事不成的道理。
“少打她的主意。若是你没有这个能耐,我倒可以多派点人协助你。”眼中有着明显的轻蔑,这颜宏邢的能力确实是与那颜誉差太多了,若非选择与自己合作,只怕他的梦想一辈子都难以实现。
颜宏邢一脸笑容,手心却越握越紧,“不必了,我这边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处理,倒是你为何会来这里。”
“若非你迟迟未能得手,我又何须千里迢迢的跑到这里来。”
“再过一段时日便可,你无需担忧,央国地广景秀,既然来了,不如我派人带你四处游览一番。”
“不必了,若有事我会联系你的。”哼,明着说要让人带他游玩,实则是想要安插自己的人当眼线,限制他的行动。
他既然敢来,而且都没带什么人,自然就有他的把握,又岂是如此容易便会被人限制住的。
若非他无意隐瞒,就凭颜宏邢怎么能找到他。
卓尔擎一个闪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厉害的轻功,无怪乎自己一个人前来也毫无畏惧,颜宏邢转身看看自己的人,一个个的饭桶,连人都走了还不知道。
心下怒气更盛…
那鹰目地泛着冷光,他才不会将颜誉跟那人放在眼里,哼。
等他大事一成,到时岂有他如此放肆的余地…
衣袍一甩,愤恨的离开了这漆黑的湖边,全身散发着暴戾之气,让身侧的人心下都咯噔了下。
——
第二日一早,小婢便早早便过来敲门,“小姐…”
“进来。”朱蕊早已起身穿着整齐了,不是她起得早,而是她在床上翻滚了一夜根本毫无睡意。
昨晚颜誉的一言一行如同答录机一般重复不断的在她脑中播放,她自己也迷糊了。
所幸起了个大早,只是顶着两只大大的熊猫眼,不知会不会吓到人。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果不其然,小婢一抬头便见到朱蕊那双黑眼圈极重的眼睛,一脸忧心忡忡。
“没事,只是换了个地方没睡好。”朱蕊不加思索的说道,慢慢往屋内走,好在出门可以带斗笠面纱,要不然还真是妨碍市容了。
小婢端着热水进来伺候朱蕊梳洗。
“小姐,您脸上的疤已经淡很多了,只要假以时日,必然能完好如初。”看着朱蕊那脸上跟身上的疤越来越淡,小婢由衷的开心。
“恩…”确实,这卓尔擎难不成是神医?医术这么了得,武功冒示也很是了得,长得也是一等一的帅。
如此完美的男人还真是不多见。
“公子请你们去用早膳。”穆枫在门外轻轻敲门,语气淡漠的说道,好像有些不太甘愿却又碍于卓尔擎的命令不得不来。
朱蕊柳眉轻蹙,这穆枫她可不记得有哪里得罪他了,怎么老是对自己绷着张脸不咸不淡的。
“这穆枫,怎么老是这么冷冷冰冰的,改日让公子好好训训他。”小婢鼓着腮帮子,气嘟嘟的说道。
她虽然是穆枫找来伺候小姐的,但是小姐如此平易近人和蔼可亲,那穆枫干嘛老是好像对小姐很是厌烦的样子。
“也许是他天性如此吧,有些人生来就是这幅模样,再加上外形较为粗犷才会给人这种感觉。”
“小姐真好,还替他说话。”
朱蕊任由小婢梳洗不在言语,她得想办法回趟霓虹阁。
——
卓尔擎跟穆枫早已在屋内等候多时,桌上摆满了格式菜肴。
朱蕊在小婢的搀扶下,缓缓入座,素手纤纤取下斗笠,置于桌上。
“没休息好吗?”看到她那明显的眼袋,卓尔擎眼中闪过一丝不舍,轻柔的问道,难道是为了他?!
心中竟有些隐隐发酸!
“恩。”
朱蕊只是点点头,不做解释,因为他说的也没错,她确实是没有休息好。
“我跟穆枫要去忙些事情,你若没休息好便在客栈里面多做休息。”他要出去办些事,不方便让她跟去。
“没事,难道来央城,我一会跟小婢出去逛逛。”正好,原本还想着要去趟霓虹阁。
“也好,你们女孩子家的,总有些东西可以买。”卓尔擎细心的为朱蕊布菜,转而才看向小婢,“小婢,你要好好照顾好小姐。”
“是,公子。”小婢轻笑着福身,公子果然好关心小姐,他们两个在一块,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用过早膳,卓尔擎便带着穆枫出去了,一路上穆枫颇为不解,“公子,您不担心她去找那颜誉不会来了?”
卓尔擎浅浅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若她是天上的纸鸢,我便是那线。”
“公子,您的意思…”
“穆枫你该多看看书,多学点东西,光凭武力是不能解决所有问题的。”卓尔擎轻一摇头。
“是。”穆枫恭敬的答道,公子说的话必然有他的道理,回头他便去多看点书增长点见识,才配跟在公子身边。
“小姐,我们要去哪逛?”毕竟还是个小女孩,好奇心免不了的,一听到能逛逛央城自然是心里乐开了花,自小还没到过央城,今日有这个机会,她怎么能不激动。
看到小婢如此激动的模样,朱蕊显得淡定多了,“你想逛什么我们就逛什么。”
“可是,这央城奴婢都没来过,也不知道有什么好逛的。”小婢轻轻蹙眉,一脸为难之色。
见小婢想得如此费力,朱蕊倒觉得有些好玩,“不如,我带你去个有意思的地方如何。”
“好啊。”小婢不加思索的拍手称好,却不知正合了朱蕊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