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袁家行从破败的祠堂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街上静悄悄的没有什么人走动……袁家行也知道,像这种古代社会,一入夜,除了格外繁华或者有夜市的地方,其它地方大多漆黑一片,照明全靠灯笼月亮。偶尔有些屋子里透出光来,也是油灯居多,那种弱小的火苗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今天的天气算不上很好,天空中浮云不少,月光时有时无,可是袁家行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一双眼睛在夜里也能看的清道路,不至于辨不明方向。
“莫非这一辈子我天生就是个偷鸡模狗的料?”袁家行不明所以的模了模自己的头,将从祠堂后面找来的一根粗木棍别在了腰上,小心意义的避开打更巡夜的差役,向着城东模去。
城东的王财主如果是在乡下的话,那可是一等一的人上人,光地就有个近百倾,产业也有个几处,全家老小也算是吃喝不尽。可是到了这出云府,也不过算个中等人家,这出云府藏龙卧虎,像王财主这样的人家并不稀奇。
他们家的院子也挺好找,一个规模中等的院落,周围是高墙,据说王家祖上出过一个举人,因此围墙都是用红漆漆过的,和周围那些青砖墙有着很大的区别,而且王老爷是一个有点小脾气的人,不愿意和其他的大户住在一起,认为那样自己的房子就显不出气派来!这个地方虽然住的也多是富户,可是富裕程度也有限的很,王家的院子在这里颇有点鹤立鸡群的味道。
袁家行很顺利的就找到了王财主家的院子,他先围着院子走了一圈,终于在院子后面的一个角落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一个狗洞!狗洞不小,足够一个小孩猫着身子从那里钻进院子,在狗洞外面的浮灰上还有浅浅的一排狗爪子印。
袁家行很满意这里的位置,偏僻寂静,不容易被人发现,正是自己下手的好地方。他左右看了看,并没有人注意这里,一矮身子,顺着狗洞钻了进去,他现在只有十五岁,虽然身材高大,但是长期缺乏营养,骨瘦如柴,这狗洞他刚好可以勉强钻进去。
狗洞子里面是王财主家的后院,王家在这里搞了一个后花园,不过王财主也不是什么风雅的高人,这后院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收拾过了,里面杂草丛生,乱七八糟。袁家行爬进去之后,并没有急着走动,先是静静地趴在草丛里观察起周围的情况,果然,在离袁家行大概七八米左右的位置,有一个用破木板搭建的狗窝,一条大狗正趴在里面睡觉,狗是普通的土狗,但是个头很大,看样子也很凶,脖子上什么也没栓,看来晚上王财主家就靠着它在后面看家护院了。
袁家行知道自己不能再动了,这狗睡觉得时候一般都用一只耳朵贴着地面,只要自己离得再近一点就可能被它发现,那自己就要多费功夫了。他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了那个烤过得包子,在离开祠堂之前,袁家行用了一团烤热的稻草将这个包子包在中间,所以一直到现在包子还是热的,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刺激着袁家行的食欲。
袁家行用力的咽了几下口水,止住自己把这个包子吞下肚子的**,用手小心的将包子掰成两半,就像是二阳说的那样,这包子虽然是素馅的,可是里面放了好多的羊油,一掰开这包子,里面羊油的味道就冒了出来,比刚刚更香了几分,而且香味里还带了几分羊膻味。
袁家行拿起一半包子,用力一抛,那半个包子划过一条弧线,落到了袁家行身前大概四米的位置,然后袁家行也顾不上再看,立刻用最快的速度从身后的狗洞退了出去。出去之后,袁家行将剩下的半个包子放到了狗洞外,自己拿着那根粗棒子站到了一边。
尽管这种事情袁家行以前也做过,做职业乞丐的时候和几个朋友也去乡下偷过狗,可是那时候用的是下了药的包子,像这样用棍子还是第一次,这种办法漏洞太多,也很难说能不能得手,如果那狗没有找到包子,或者没有从狗洞钻出来,又或者自己一棍子没办法把狗敲晕,自己就算前功尽弃,赔了半个包子,到时候只有去想办法偷鸡了,自己这副身板实在是太弱了,急需一些肉食好好补补。
大概是袁家行穿越当了悲惨的乞丐,老天觉得很对不起他了,准备在其他方面补偿他一下,所以,他今天晚上的运气很不错!他从狗洞里钻出来没多久,院子里就传出一阵轻微的响动,那只大狗应该已经找到了袁家行提供的宵夜,吃的不亦乐乎,狗是狼变得,对羊膻味敏感的很,这种羊油包子显然很合乎它的口味,没有多久,那半个包子就进了那条大狗的肚子。
袁家行将耳朵贴到墙上仔细听,似乎听到有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向着狗洞方向模了过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躲到狗洞边,将那根粗大的木棍高高举起,屏住呼吸,等着自己的猎物出现。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狗洞那里传了出来,接着,一只狗鼻子从那里探了出来,用力**了几下,大概是发现了剩下的那半个包子,大狗欣喜的探出头来,向着狗洞外的那个包子咬去。
袁家行等得就是这个时候,他双手握住棍子,在大狗探出头来的一瞬间,用力的砸了下去。
“噗!”木头着肉的声音又闷又沉,在夜里传不出去多远,可是那条大狗遭了这一下子,连哼都没有哼上一声,一头就栽倒在地上。
袁家行等了一会儿,发现那条狗没了动静,这才扔掉棍子,扶着墙好一阵喘气,刚才那一下子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他需要一点时间恢复一下。好半天才回过劲了,这才伸手向那条狗抓过去,这一抓才发现,这狗的脑壳竟然被自己刚刚的那一棍子敲碎了,那狗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这倒把袁家行吓了一跳,原本自己还以为顶多可以把这条大狗敲晕就已经不错了,却没想到一下子竟然敲死了!要知道这脑壳可是动物最硬的一块骨头,自己一下子能把它敲碎,那这幅身板究竟有多大力气?
袁家行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暗中点了点头,看来这老天爷还算不抠门,多少给了自己一点点本钱。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那么多的时候,袁家行抓住狗头,用力的将整条狗从里面拖了出来,然后月兑下衣服来,将狗头包住,防止流下来的血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再用准备好的草绳将这条大狗绑在身上,用刚刚捡到的一把破笤帚扫掉周围的痕迹,带着自己的战利品迅速从原地撤离。
一路上,袁家行认准方向,尽量捡小路走,以免被人发现,结果路不是很熟,花了不少时间这才绕回祠堂。
祠堂里二阳早就点着了一堆火,二阳正守着火堆吞着口水,大概是正在想象袁家行会给他带回什么肉来。
袁家行微微一笑,几步上了祠堂前的台阶,走进了祠堂。
听到门外的声音,二阳眼睛一亮,连忙回过身来,正好看到袁家行得意洋洋的走到了他面前。
“阿行哥!你回来了!”二阳有些兴奋的搓着手,“阿行哥,肉呢?我都等不及了!”那条狗虽大,但是被袁家行背在身后,二阳也没看见。
“肉当然带回来了!少不了你小子的!”袁家行嘿嘿一笑,将身后的死狗拽下来,扔到了二阳身前,“诺,就在这里,快弄块尖石头,瓦片也成,剥皮下锅,今天晚上我们吃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