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着日子,二十日的时候,十四的“病”大好了,康熙的朱批总算下来了,“本年口外雨水来得甚急,十四阿哥在路上行走很不安全。”
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让他留守宫中,我真正松了口气,这几天也没闲着,虽说装身子不适已经成了拿手好戏,早晨赖床上捂个被子再闷哼几声,墨菊便忧心忡忡地要请个大夫瞧瞧,可是天气越来越热,整日捂着被子都快捂出真病来,听说十四留守宫中,一激动当下从床上跳起来,有模有样地拽了句,“missionaccomplished!”
六月里真是热得人神共愤,听闻圣驾已经到了热河,不过这已经不关我的事儿啦,可恶的是,十四还得处理他老爹留下的功课,在宫里忙碌着,整日不见人影,加上芳若都随扈了,这偌大的北京城,就只剩我一个人似的,无聊透顶了,我只好一边无聊地伸着舌头,一边哗啦啦地拿个扇子一顿猛扇。
正当我感叹整个夏季过得郁闷无比时,府里却传开了太子触怒龙颜的消息,听说是太子肆意打了随扈大臣,且对十八阿哥毫无手足有爱之情,真假莫辩,墨菊说满城传得风风雨雨,从前投靠太子的一干官员都转向了八爷,看来芳若说的废太子事件就快了。
九月十八日,圣驾回京后的第二天,康熙亲自撰了祭文,就躬往天坛祭告社稷,宣布废太子将之暂且幽禁在咸安宫,没过几天,诏书就颁示天下了。
听人说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废太子的诏书又是一回事,有冷汗顺着我的背滑落下来,天子威严,原来通过一道诏书都能感受得真切。此前康熙爷已经在布尔哈苏台的行宫里宣示了太子罪状,具体内容仍是模糊,只是那之后听说太子就被拘禁起来了。
诏书的字字句句都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儿子品性恶劣,他这个一国之君却无能为力,还有愧对祖宗愧对天地的内疚,让人唏嘘不已。
十四一连几天都未回府,只打发人来叮嘱我,暂时别进宫见芳若了。
这样的道理我也懂,多事之秋,还是静观其变的好,虽然知道按照历史,他应该出不了大事,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恐慌,窝在屋子里,眼巴巴地盼着新消息,却没一个靠谱的。
“主子,舒舒福晋来了。”
云倾?她这时候来,总不会是找我说说体己话的吧。
“就说你主子身子不好,回了。”
“吱呀”,门被人推开,一身海棠红宫装的云倾急匆匆进来,啪地一声,我的脸上就火辣起来。
“你要装到几时?”云倾冷笑着,看见我楞楞的神色,眉头一皱又扬起手。
我才反应过来被扇了,心里的怒火疼地跳起来,燃成万丈烈焰,迅速地握住她手腕。
“你若还有心,就自己去照顾爷,省得他挨了板子还忘不了你!”云倾甩开我的手,一张脸笑得越发扭曲。
挨了板子?像是有盆凉水当头浇下,淋了个彻底。
一奔进倾云榭,就看到背对着人侧躺在榻上的十四,有些吃力地举着一本兵法。
“说了不用,给爷滚出去!”
“十四……”
他扭头看到我,眉蹙得更紧,声音闷闷的,“瑾儿,你怎么来的?”又低低地咒了声,“哪个不长记性的!”
“为什么瞒着我?你不知道我……”再也说不下去,这些天苦苦忍住的眼泪,终于在一瞬间溢出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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