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白色的物体狠狠地被他重重的砸过去,落在楼梯的墙壁上,与上面一排排的玻璃相框相撞。
手机零件散了一地,玻璃碎片溅了一地,洁白色的墙壁上,破碎者的相框,孤零零的房子,还有孤寂的人。
梦幻的卧室内,属于她的东西一件没留,不属于她的东西,一件也没有带走,甚至摆在橱窗里的那个她如此喜欢的女圭女圭。
一切都是尘埃落定的,而她的气息渐渐地散了,就好像她越来越远。
邓普斯觉得自己真是可笑,就这样结束了吗?
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这么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到!
夏清优,你真狠!
邹娜拖着行李回家的时候,清优已经将饭做好了,家里也明显的收拾了一番。
“把东西放我房间吧。”清优淡淡的望了一眼,随即摆碗筷,准备吃饭。
结束了吧,就这样结束吧!
他们之间原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他有他的阳光大道,她过她的独木小桥。
邹娜没说什么,当她拖着行李箱走出来,而那个人什么话都没有说什么话都没有问的时候,她也明白了,这已经是最后的告别了。
以前她总是感觉那个人对清优是喜欢的,可是男人的喜欢有什么用呢?
世界上最易变的是人心,在她的身上不是表现的淋漓尽致吗?
“呕!”一阵恶心,清优赶紧跑到卫生间。
一阵呕吐的声音传来,邹娜的眉心带着明显的担忧之色。
大约五分钟后,清优回到餐桌前,却再也没有一丝食欲,邹娜亦是如此。
“例假来了吗?”两个人沉默着,最终还是邹娜先开口了。
清优这才想起她的例假迟迟未来,她并未在意,以前她的例假也推迟过,可是算算日子,这次推迟的时间确实久了点,加上最近她总是恶心犯困。
想一想,大概也明白了,可是却仅存着一丝的侥幸,不会吧,一定不会的。
“你去试一试吧。”邹娜犹豫着从包包中拿出验孕棒。“我看你最近总是恶心,所以。”
她的话没有说完,清优也知道她的意思,卫生间的门关上的那一刻她还心存侥幸,可是,那两道红色的痕迹却将她所有的侥幸心理全部击退。
她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走出卫生间的,整个人都是无神的,邹娜一看已经知道,更加担忧。“你打算怎么办?”
这样的状况下发生这种事情,实在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就连她们两个平时那么有主意的人,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不是一件东西,那是一条命,不是可以说不要就不要,也不是想要就要。
不管要还是不要,这都是一个痛苦的抉择。
清优一句话都没说,径直的走到房间,倒在床上,蒙头入睡。她告诉自己梦醒之后这就只是一场梦,只是一场梦,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还是夏清优。
可是不管她睡了多久,当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一切清晰的现实告诉她,这些已经发生,躲不掉,逃不开。
那么,只能面对。
“时间不能等,最好这几天就做好打算,不然过了时间对你身体不好。”邹娜叹息的拍拍她的肩膀,想要给予她力量。
“检验也有错误的。”清优忽然开口。“娜娜,你说对不对,我没有怀孕。”
她抓住邹娜,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她的目光期艾的望着她,渴望她给与她渴望的答案,可是没有。
挫败的垂下头,怎么可能呢?那段日子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竟然忘记了做措施,现在这样的结果,是不是自找的?
“娜娜,你跟我说我该怎么办?”以前别人说孩子怎么了,打掉就算了,可是事情到了自己的身上,却是左右为难的。
邹娜看了看她一眼,硬着头皮道:“要不你和他说说,也许…。也许…。”
邹娜曾经失去过孩子,她知道失去孩子的痛苦,她很希望那个人能对这个孩子负责,可是…。可是那天他他的态度已经表明一切,让她也说不下去。
嗫嚅半天,邹娜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敢。“姐们不就一个孩子吗?你要舍不得咱们留下来,反正咱们这样的这辈子也不指望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就当养了孩子一起过日子,我是干妈,你是亲妈,咱们一起疼。”
邹娜是孤儿院出来的孩子,知道缺乏爱的感觉,所以她知道如果这个孩子出生,毕竟付出的是全部的爱,才能不让他的心理有任何的阴影。
可是没有父爱的孩子,这一生都是没有安全感的,他的一生都会觉得自己是漂泊不定的,永远生活在无尽的痛苦之中,这种感觉清优很清楚。
“我去找他吧。”
夏清优的尊严比生命重要,可是她却不能因为自己的尊严而不要别人的生命。
清优并不确定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又或者根本没反应,或许会嘲弄她,又或者不屑于她。
可是和有什么关系呢?如果失去自尊可以让孩子过得幸福,那么又未尝不可。
邹娜的心中忽然涌起了对清优的赞赏,这是一种超越了一切的付出,对清优而言,她付出的是自己最为珍贵的东西。
清优不是傻瓜,她很清楚,或许那是一场赌博,赌一个男人的心,人心本就异变,何况是那样的一个人,那需要多大的勇气。
来到曾经如此熟悉的那个她以为最安全的地方,电梯逐渐的上升,她的手心里捏出了一层层的薄汗。
她一向看不透他,以前是,现在也是这样。
楼再高也有到达的时候,站在曾经熟悉的门前,距离下班时间还早,她并未按响门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的内心也好像在油锅上煎熬,不会让人一下就死掉,他会慢慢的折磨着人,在绝望中死去。
也许等得太久了,她没有力气站立下去,弯下腰依靠在冰凉的墙壁,好像这样才能给予她一丝勇气。
冬季的天气寒冷刺骨,大理石的寒气更是浸入身体,尽管她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身体也越来越冷,冷到最后已经麻木。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清优抬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