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考试结果出来了,家才仅以二分之差败北了,梅已经忘记了他的无情拒绝,主动温柔的安慰他:“啊,家才,总编批你的卷子,你的基础分丢的太多了,但在新闻写作那块却是几乎满分!
家才,考不上就考不上吧,你继续在萧山努力吧,我一定会帮助你的!”
家才早就知道这结果了,他还是很伤心,觉得萧山没有什么可留恋的,梅却如此喜欢他,而他却不忍让自己卑贱之身去拖累她!
他想回家了,逃避这感情之累!
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梅,梅哭的泪人一样,拼命留住他:“家才,不要走了,你是个很优秀的男人,我舍不得你走,我喜欢你,你却不敢接受我。
当初我好恨你哟,现在我想通了,也许是你太自卑了,我也不强求那么多,我们还是知己朋友吧!
求求你不要走了,我已经和总编说过了,你可以做报社的编外记者的,和我一起出去采访,那工资也不低的,至少比你以前在科利时高,基本工资是五百一月,其余奖金按发稿量来提成的。
家才,总编真是很看得起你的,你就和我一起去采访吧,我们又能共肩战斗了,我好高兴啊!”
家才被这意外的惊喜,高兴晕了。
梅见他这样呆痴,吓怕了,给他捶背道:“怎么?不舒服吗!”
家才嗯一声,骗她道:“以前听你说吃韭菜炒鸡蛋能壮阳,今天多吃,所以反胃!”
梅就释然了,扑嗤一下笑了,嗔道:“见过傻的,没见过像你这么傻的!”
家才也吃吃的笑了,二人相视一眼,只觉得今天的太阳真是灿烂无比,那明天的生活一定也是绚丽无方的。
过了几天,梅穿着一身清爽的记者工作服出现在家才面前,他看着她那清纯的样子,都看傻了,心里想道:“多么美丽的女子啊,现在当上了记者,更让人站在尘土里看天仙的感觉。”
梅见家才那怔忡的傻样,就关心的抚着他的额头柔声安慰道:“乖乖我的家才,你不是傻了吧!”
梅的手有些冰凉,把家才给清醒过来了,他一跳道:“梅,你穿这身记者服装,真是天造天设一样,你早就应该做记者了。这样看起来,真正把你那白领丽人的气质衬出来了,好迷人哟!”
梅见家才这样的赞佩自己,就艳光无限的说:“像你这样的赞美,我可承受不起哟!呐,这是你的《记者证》!”
家才抖索的接过,看着那烫金的字眼,很兴奋的说:“这是真的吗,我还以为你是和我开玩笑呢?”
他开心的把证放进贴身的口袋里,顿时感觉自己也雄心万丈了!
觉得,此时已经能和梅站在同一起跑线了上,只是她是“正式”,自己是“临时”而已,虽然只是二字之差,但有些人奋斗一辈子也改不过来这差别。
梅和家才站在一起,在阳光中,并肩,她的嘴旁是那可爱的酒窝笑容,淡淡的女性的芬芳散发出来,笼罩着家才。
家才眼睛看了看梅那标准的记者服装,觉得自己那普通的白色衬衫,还是好可怜的,一时鼓起的信心就萎了,泄气皮球一样。
梅感觉到了家才的变化,就逗他道:“怎么了,你是不是感觉少了什么啦!没有记者装矮人一截是吗!早说嘛,我包里有一套!”
梅从包里掏出那蓝色的记者装,展开在阳光,那是蓝天的颜色。
家才一见,那脸就灿烂起来了,高兴的大叫:“真的吗?梅啊,你可真好啊!”
他竟动情的抱着梅在地上转了三圈,梅此时也心花怒放,那娇柔的身子不禁自如的在家才的怀里怒放着,真恨不得永生永世呆他怀里不下来。
然后家才放下她,梅在原地上那脸羞红,喘着粗气,她将记者服递给家才,家才就进了旁边的屋里换装出来,见到家才那清爽的样子,梅不禁一震:“人靠衣装,一点不假,我以前怎么不觉得家才长得帅呢?此时的他是如此的自信,那身上仿佛有一层光环在笼罩,此时的他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啊!
也许,以前我是小看了他,他也许是被自卑长期的埋汰了,现在终于有一个临时记者身份,让他摆月兑那打零工的生活,让他投身到自己喜欢的行当里去,他真是从此展翅了!
可惜啊,家才,你的工作证和工作服,是我在总编面前一再保证,一再求情得来的,她们完全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的!
而且你不能到报社里报到,只能以发稿来赚生活费,你就是那业余撰稿人一样,只是多了记者证,便于采访吧!
唉,我可怜的家才,我是不能把实情告诉你的!”
梅心里转了这么弯,家才根本不知道,他只是知道自己已经能干自己感谢兴趣的工作了,这是做梦一样的事情。
家才被梅的目光看得不自在起来,他不好意思的说:“梅啊,你怎么这样看我,没有见过我吗!”
梅娇嗔道:“多看你一会就不行了吗,你不知道,你此刻是多么的帅呆了!”
家才兴奋的说:“美女的夸奖,让人如饮美酒啊!”
梅抿嘴一笑,理了理衣襟,咳了了声,对家才严厉道:“今天,我们就上工吧,今天我就是你的领导!”
家才很正式的敬礼,应道:“遵领导的命!”
梅笑了,笑得差点绝倒,然后扯着家才快走:“我们到瓜沥去采访一桩交通事故!”
二人坐车到了那儿,已经围了许多的交警和人群,由于是第一次采访,家才根本没有经验,内心慌得如坐牢一样。
月梅又何尝不是如此,她也是第一次采访啊,但她毕竟是外向乐观的人,况且还是家才的上司,很快就调整好情绪,挤入人群,先观察好情势。
家才也跟在梅的身后,就像是一相标准的跟班。
梅把当时的情势观察清楚后,不急于亮出记者证,先以围观者的身份和旁边的路人闲聊,问旁边的大婶:“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大婶说:“这是一起卡车司机驾车和轿车刮漆相碰事故,这条小路卡车和轿车不能同时通过,卡车停下来让轿车先过。
但轿车开着不慎刮到卡车旁,将车头漆刮掉了,要卡车司机陪她五千块钱。”
梅听到此处,愤愤不平的说:“这明明是轿车的错嘛,凭什么这样霸道!”
大婶接着说:“可不是!怪只怪这卡车司机运气太不妙了,让谁的车不好,偏偏让那官二代的车。
本市副市长侄女的奥迪轿车,而这女的竟仗着自己的叔叔是副市长,叫司机陪。司机咽不下这口气,正在据理力争呢!”
此时那司机正和那女的吵起来,女的很嚣张的道:“不赔是吗!有你好看的!”
她一边掏出电话,过几分钟那交警过来了,她一亮证件,那交警二话不说,就给司机开罚单,迸责令赔偿女方七千元。
司机彻底无语了,女的拿着钱,对他甩甩道:“早赔五千,就不用这么麻烦了,现在还多赔二千,你真傻样!”
女的得意洋洋的开着车去了,交警还对司机进行批评教育。
此时,兰香就上前亮出记者证,对司机采访,司机趁机将原委道出,控诉这些官压民,民不得不服的事情。
当梅采访交警时,却被交警无情的拒绝:“谢绝采访!”
交警并驱散围观者,警告梅:“此事不许报道!”
梅和家才回来了,经多方搜集讯息,并向那女的电话采访,不仅被拒绝,对方还恐吓:“此事不能报道,不然,你这记者也做不成的!”
当晚,就有许多陌生人来寻梅的不是,威吓她!
梅报警后,才得以清净。
最后,梅和家才合力通宵将这篇报道写完,交给报社,过几天登出来后,引起了极大的反响,群众看了很受同感,而那些当官的看了牙咬痒痒的。
市宣传部某领导将总编叫去,狠狠训一顿:“以后要严格把关,不准报道一些不利于和谐的新闻!”
总编顶住压力,安慰梅继续发扬那直面现实的报道作风,将她的文章及时登载出来。
此后,月梅但凡接到报料,总是第一时间赶到现场采访,搜集资料。
梅的报道及时而直面现实,常常出现在重大事件的第一线,亲力亲为,不畏艰难,而总编也总是很信任她,由此梅和家才的名字在市里很有反响。
此后,梅和家才结伴又深入第一线,报道了许多重大事件,写出有深度的报告文学。
到发工资的时侯,就是家才满脸笑容的时侯——
可家才要去报社时,梅总拦着他:“报社说了,临时工不用到报社报到的!”
领工资时,也是梅一手交给他的,第一个月工资一千块,家才看着那发红的钞票,发怔道:“有这么多吗?”
梅笑了:“你嫌钞票烫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