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梅跳开去,招了一辆出租车,转头对他说:“不告诉你!快上车吧,我们先回我南站的老家!”
司机一听此话,倒吸一口凉气,回头问道:“你们要去南站吗?南站早在五年前已经被拆掉了,现在那里全部都开发成睦南经济开发区了,你们是出远门没有回家吧!”
月梅一听此话就脸色顿变,焦急的询问:“司机大哥,那原来住南站附近居民社区都搬迁了吗?”
司机说:“是的,是的,全部都搬迁了,散居到各个方向了。不知小妹妹,你要寻找谁呀?说出来听听,搞不好我也认识呢?”
月格咬咬牙,想想后,开口道:“我原来住南站紫竹苑的,难道也被拆了?”
司机说:“这,全部都拆掉了!”
月梅哭泣着又问:“那他们旧居被拆后,是谁做的主签的字呢?”
司机说:“这个我不知道你家的情况,不过,那拆迁的房每户都由国家赔付了二十万的拆迁补偿费呢!”
月梅伏在家才怀里悲伤着。
车到南站下去一看,全是高楼林立的房地产和大大小小的新建厂房!
月梅身子都软掉了!
家才扶着她,然后去找当时的邻居熟人探知情况,终于一个姓王的女人告诉她说:“月梅啊,你这几年也不回家!
二年前,拆迁队找房主签字,是你家一个在市教育局的堂姓侄子全权签的字!”
月梅悲伤的拜别了这熟人,重新招了辆车,说:“司机麻烦你,将车开到教育局去!”
车里月梅柔若无骨倚在家才身上,哭得梨花带雨,他只有紧紧拥着她,替她拭去那伤心的泪水。
寻到教育局找到月梅的堂哥后,那堂哥看着哭肿眼的月梅说:“你谁啊!”
月梅说:“大哥啊,我是月梅呀!”
堂哥将月梅打量了一番后,说:“月梅你回来了啊?我家里来了客人,就不招待你了啊!”
嘣一声将门关上。
凭月梅如何敲门都是不开。
气得家才来硬的,攀上那不锈钢栏架,钻进铝合金窗里,潜进他的房里,生生将他擒出来,押在月梅面前,发落道:“月梅,这就是你的堂哥,可能是贪占你家的因拆迁补偿费,翻脸不认你这个堂妹吧!”
月梅抹掉眼泪,上前去问:“大哥,你真打算不认小妹了吗?”
枉小时候我们多么亲密无间,现在就为了贪占我家的钱,违背伦常不认妹妹了么?”
堂哥打量了月梅几眼后,开始有些眼神松软,后又翘起嘴死死咬定:“国家拆的房子,你去找国家赔钱啊!”
月梅气白了脸,家才上前狠狠的抽他一巴掌,吼道:“打死你个狗日的王八蛋,为了钱,连自己的堂妹也不认了!你等着吧,月梅会把你告上法院的!”
那人听了此话,有些害怕的退后一步,思考一会,又梗着脖子说:“随你们去告吧!我怕你们告?你们来讹钱的,我怕你们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月梅拉着家才的手,将她堂哥看了几眼后,恨恨的说:“你既然不认我这个堂妹,我也不认你这个堂哥!我们走!”
她拉着家才的手急急跑出去,家才心疼的说:“月梅,你就这么打算放弃追讨祖居的拆迁费了吗?我们去法院告他吧?”
月梅伤心的说:“唉,由他去吧!父母都去世了,所有的亲人都没有了,就当我是重新投胎一次吧!
阿才,今后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会加倍疼你的!”
家才感动的握着她的手,甜蜜的说:“梅,心地太善良了,我保证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眼下,你家也没有了,准备如何办呢?”
月梅说:“我要去父母的墓前去祭拜,在外面这几年清明也没怎么回来扫墓,攒了很多话对父母说啦!
然后,回你家去看看吧,你不是也十年没有回家了吗?”
家才说:“对的,对的,就这么办!”
于是,二人就去祭拜亲人去了,在父母墓前,家才陪月梅流下了伤心的眼泪,二老是他没见面的岳父母,亲情即使是幽冥也隔绝不断的,能不断肠?
一番牵肠挂肚的悲伤后,二人就坐火车回到家才所在的宾阳老家,到了村里,所有村人都用诧异的目光望着他(她)二人!
家才见到家乡还是那十年的旧模样,村里最破败的泥瓦房,月梅一见此样,就惊呼:“家才,你家这么穷呀?屋还是泥墙旧瓦,门还是破木残门,惨不忍睹!”
家才有点心酸的说、:“那你进还是不进呢?”
这时,许多村民男女老少都围在月梅身边,纷纷议论:“这个家才,都离家几年了,带了一个美女回来,啧啧,了不起|!”
月梅脸上带着笑意,说道:“既来之,则安之,怕什么?”
说完,牵着他的手进了家门,此时爸妈都已经满头白发,忽见家才进来,揉揉眼睛,问道:“你们是乡上的干部吗?”
家才抹着眼泪对爸妈说:“爸,妈,你们认不出儿子了吗?我家才呀!”
两个弟弟在灶前忙碌烧菜,还是三弟眼尖,见了月梅,就走上前去,牵着她的手说:“又一个漂亮姐姐!哥,你带的这女的,跟电视上的明星有点像嘛!”
月梅笑眯眯的任他牵着手,却从行李里取出许多礼物,分发给家人。
妈妈已经知道是家才回来了,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着:“舍得回家了吗?以为你已经忘了这个家呢?”
妈说着,就扬手欲打,却心一软,抱着他哭得老泪纵横:“妈想你得紧啊!”
爸爸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却在悄悄抹去眼角的泪花。
晚上吃饭时,月梅嘴可甜了,一个劲的跟家人敬酒,嘴巴甜的可以,伯父、伯母的叫的老甜,对家才的弟弟们也是关照有加,不停给他们碗里挟菜,家人都很喜欢她。
席散后,爸爸悄悄将家才拉到角落里,置疑的问道:“这个漂亮女子,从哪里租回来的?一定花了不租金吧!村里许多在广东打工的男人,为了骗父母的欢喜,都花钱租那美容店的女子作女朋友,回家欺骗家人……”
家才对天盟誓道:“爸,你放心,儿子就算混得再惨,也不会作那弄虚作假的事情,这个美女真是儿的女朋友的!”
爸爸就乐的合不拢嘴:“这敢情好,我儿子还是有些本事的!”
晚上,月梅躺在干净却有些旧的床铺上,对家才说:“你不上来一起睡吗?”
家才笑了:“就不了,家里人封建,没结婚不好同床的!”
月梅狠狠的瞪他一眼,嗔道:“死封建,你让我熬空房呀!”
家才陪笑着,退出去关上门了。
夜里她睡不着觉,就搬到天井来,望着那满天的星星出神。
家才察觉到了开门出来偎到她的身旁,地上铺着竹席,二人枕着头仰望那银河星系的遥远,一时觉得生活的所有无奈都淡却了。
月梅轻声问:“阿才,还记得我们一起合作写文章的事吗?回家了,不知你可还能坚持写作吗?”
家才说:“唉,现在先找份工作吧,把生活给安顿下来。然后有清闲了,再写吧!”
月梅也叹了口气说:“是啊,我也提不起笔了,还是生活最重要啊?找份工作,重头开始打工吧,我们一定要努力,未来是光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