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流苏眉眼含笑,浓得化不开的深情在眸子里荡漾着,没有说话,愈加炙热的吻落在北堂德润的唇上,小手灵活的在他的身上游移着,带着深情的爱恋。
北堂德润的惊喜在心底流窜着,呼吸愈加粗重了起来,身体内的热情涌动着,几乎要将他融化了,那满腔的爱意再也控制不住,修长的手急切的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热情的吻从她嫣红的唇落在她那光洁如玉的肌肤上。
那凝脂一般的肌肤,刺激着他的眼球,让他几乎要癫狂,沸腾的热血里透着浓浓的爱意,膜拜着心爱女人的身体,柔情似水,像吻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玲珑有致的曲线握在他的掌心里,柔软温润的触感,让他忍不住一阵阵战栗,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渴望,翻身将穆流苏压在下面。
穆流苏脸色一片酡红,玉臂环绕着北堂德润修长的脖子,澄澈的眸子涌动着浓浓的深情,热情的拥吻,想要探入对方灵魂的最深处。
沉重的粗喘声和女人娇媚婉转的呻yin声,组成了一道美妙的音符,在午后的房间内,阵阵的回荡着。
空气中流动着旖旎浪漫的气息,紫色的帐幔被风儿卷起细微的波浪,那交缠的人儿热情交缠的身影若隐若现。
春色无边,岁月静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床上的动静忽然安静下来,除了沉重的呼吸声,再也没有别的。
激情过后的两人,相拥在一起,嘴角荡漾着幸福的笑意,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穆流苏的身上布满了青紫的淤痕,隐隐的疼痛还提醒着她午后发生了什么,她有些害羞,却不后悔。
胸腔内一股柔情蜜意包围着她,她忍不住转过头去,看着眉目如画的男子,睡梦中的他脸上还带着餍足的笑容,强劲有力的手还横在她腰间,就算在睡梦中,都不愿意让她离开他的范围之内。
穆流苏澄澈的眸子深处泛起了浅浅的笑意,小心的伸出手去,抚上他浓密的眉,缓缓的下滑,落在那棱角分明的唇上,嘴角翘起了大大的弧度。
丰神俊朗般的男人,有着琥珀色温润色泽的眼睛,是她的丈夫,深爱着她的丈夫呢。
她想得出神,浑然不觉北堂德润已经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睛里露出痴迷的色彩来,长臂一捞,将她搂进怀里,深情眷恋的吻落下来,温柔缱绻,像捧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我好爱你。”
北堂德润放开她,温热的额头抵着她的,自然而然的表白的话流露出了出来,“流苏,我今天很开心。”
穆流苏不着寸缕的任由他搂着,脸上微微有着几分羞涩的味道,却依旧扬起笑脸,勇敢的迎视着他,柔声说道,“我也是。”
能够和自己爱的人,恰巧那个人也是爱着自己的人在一起,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她何其幸运,还能够找到自己的爱情。
“北堂德润。”
“恩?”
“你饿了没,我好饿了呢。”
穆流苏轻声的问道,声音里有着甜甜的撒娇。
“那我们起床去吃东西吧。”
北堂德润放开她,温柔的说道。
“我身上很黏,先去洗澡,洗完澡之后再吃饭吧。”
穆流苏声音软软的,透着几分疲惫,柔柔的说道。
反正温泉就在后面,也不麻烦。
“你要不要去洗?”
她想了想,还是侧头看着北堂德润,柔声的问道。
“好。”
北堂德润眼睛里流淌着浓情蜜意,缓缓的点头,求之不得。
两人磕磕绊绊的启动墙上的机关,冒着氤氲热气的温泉就浮现出来了,穆流苏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北堂德润踏下阶梯,在温泉池里梳洗着身子,将浑身的疲惫都清洗去。
那温热的泉水,宛若有生命力一般,在泉水中泡了一段时间之后,她身体上那些酸痛竟然得到了缓解,全身也不像之前那样没有酸软无力了。
泡过了温泉之后,他们让丫鬟端着饭菜到屋里来。
穆流苏和北堂德润填饱了肚子,肩并着肩靠在床头说了好久的话,一直到夜深人静,两人终于又沉沉的睡去。
就算是在睡梦中,北堂德润依旧搂着心爱的女人,不愿意松开。
翌日清晨,率先醒来的北堂德润看着沉睡中的妻子,冰冷的心像被一双柔软的手轻轻的抚模着,他俯,在穆流苏粉女敕的嘴唇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穿好衣服,悄悄的坐在轮椅上,自己推动轮椅走了出去。
那依旧不能行走的双腿,却因为穆流苏坚持如一日的按摩,已经没有以前那种钻心的疼了,他心里也升起了一丝希望,或许哪一天,他也能够站起来也说不定。
北堂德润忽然觉得生活又充满了希望,他满面笑容的推着轮椅走出卧房,悄悄的关上房门,对守在门口的蔷薇和丁香说道,“准备好热水和早饭,王妃醒来了就进去好好照顾她。”
蔷薇和丁香眉宇之间也有止不住的高兴,看到自家主子幸福了她们心里也跟着开心了起来,精神抖擞的说道,“属下遵命。”
北堂德润在侍卫的簇拥下远离了听雪苑。他有了妻子,肩膀上又扛着那么深重的使命,是应该快点推动计划了,越是拖延一天,流苏就可能多一天的麻烦。
穆流苏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她的手下意识的模向了旁边,那被褥已经是一片凉,没有任何温度,她缓缓的坐起来,心里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门口忽然响起了敲门声,蔷薇试探的声音隔着一扇门传了进来,“王妃起床了吗?”
“恩,进来吧。”
穆流苏懒洋洋的应了一声,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蔷薇打了一盆热水进来,笑着说道,“王妃快来洗漱吧。”
穆流苏轻轻的应了一声,漱口,洗脸,用蘸着青盐的简易牙刷刷了牙,清丽无双的容颜染上了浅浅的笑容。
“奴婢帮王妃梳头。”
蔷薇看到穆流苏洗漱完毕之后,笑着说道,一面扶着她在梳妆台前坐下,纤长的手灵动的翻飞着,很快就将她柔亮顺滑的头发梳成优雅大方的发髻,别上银色的流苏发簪,点缀着几朵枚红色的夹子,美丽不可方物。
穆流苏看着镜子里如花的女人,轻轻的笑着,明媚的眼波流转,澄澈的眸子深处染上灿烂的笑容,让世间的万物都失去了颜色。
蔷薇看着她灿若春花的笑容,那浑身洋溢的温暖气息,终于明白了自家主子为什么那么深爱她。
穆流苏吃过了早饭,随意的在花园里闲逛着,懒洋洋的坐在荷花池边晒太阳,细碎的阳光透过柳树的缝隙落下来,在地上投射出了金色的光晕。
满目的绿色让她心旷神怡,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探出身子去采摘了圆盘一样的荷叶,漫不经心的拿在手心里把玩着。
风儿从湖面上吹过来,透着丝丝的沁人心脾的香气,她不由得闭上了眼睛,静静的感受着属于荷叶的芳香。
这份惬意的宁静却没有维持多久,管家急匆匆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在她的身边站定,喘着粗气说道,“王妃,大事不好了。”
穆流苏睁开双眼,看向了气喘吁吁的管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沁雨公主出事了。”
管家脸上带着丝丝的慌乱,声音里也染上了几分心痛,哽咽着说道。
“沁雨出了什么事情?”
穆流苏心咯噔一跳,原先的悠然自在消失得无影无踪,急切的问道。
“赵嬷嬷,你告诉王妃,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管家看了旁边眼眶通红的赵嬷嬷一眼,轻声的说道。
“王妃,公主今天早晨跑去登山,谁知道竟然从山上滚下来,摔破了头,直到现在还昏迷不醒,老奴真的没有办法了,请王妃拿个主意吧。”
赵嬷嬷哭得泪如雨下,伤心欲绝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恳求着。
穆流苏太阳穴突突的跳着,猛的从石椅上站了起来,声音里多了几分慌乱和担忧,“你说什么?沁雨从山上摔下来了?”
“老奴该死,老奴没有让人保护好公主,求王妃恕罪。”
赵嬷嬷羞愧的说道,几乎抬不起头来,脸上充满了痛苦。
“小姐,她真的是沁雨公主身边的教习嬷嬷。”
若语靠近穆流苏的耳边,轻声的说道。
穆流苏脑袋嗡的一下,心乱如麻,身子有些摇晃,眩晕的感觉袭来,差点站不稳,她握着椅子的边缘,努力的让自己跳得过快的心跳平静下来,脑子飞快的转动着,“请御医了没有?”
“已经请过御医包扎伤口了,可是公主还是昏迷不醒,王妃,这可怎么办啊?”
穆流苏很快让自己冷静下来,沉声说道,“你先回宫去,本妃这就进宫。”
她飞快的朝着听雪苑走去,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对亦步亦趋的蔷薇说道,“蔷薇,你派人去叫王爷回来,告诉他沁雨受伤很严重,让他务必快点回来。”
“若兰,你去准备一辆马车,我们这就进宫去。”
蔷薇和若兰恭敬的应了一声,飞快的各自忙碌去了。
很快的,穆流苏踏上了去皇宫的马车,让车夫以最快的速度赶着马车朝前走去。
蔷薇去找北堂德润了,丁香留在敬亲王府中处理事务,幽兰和茉莉,若兰和若语跟随着她进宫去。
她的心紧紧的揪着,记挂着北堂沁雨的伤情,眉头紧紧的蹙在一起。
她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皇宫,马不停蹄的朝着北堂沁雨的住所走去,心慌意乱。
“若语,你到宁寿宫去告诉皇女乃女乃,我在沁雨那里。”
走到御花园的时候,穆流苏忽然对着旁边的若语说道。
虽然她心里记挂着北堂沁雨的伤情,可是也不排除这是一场阴谋,她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不然在这个处处吃人的皇宫里,究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小姐。”
若语认真的应道,在岔道的地方朝着宁寿宫的方向走去。
穆流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加快脚下的步伐走向了北堂沁雨的宫殿。
宫殿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也没有看到任何人影,穆流苏心里陡的一沉,一股强烈的怒火升了起来。
竟然连个看门的宫女都没有,沁雨还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这些宫人也太过胆大妄为了。
她走到寝殿门口,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赵嬷嬷哭着跪在床前,像个泪人一样,听到声音,赵嬷嬷猛的回过头来,盯着穆流苏,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王妃,小姐很不好,一直在发热,这可怎么办啊?”
穆流苏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来到床前,看着昏迷不醒的北堂沁雨,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北堂沁雨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唇色青紫,头上包裹着纱布,鲜红的血从伤口处渗出来,将洁白的纱布染得触目惊心。
虚弱的少女像易碎的瓷女圭女圭,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看得人忍不住阵阵心酸。
穆流苏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放在北堂沁雨的额头上,一片滚烫,竟然是发烧了。
“快去请御医过来啊,愣着做什么。要是沁雨出了什么事情应该怎么办?”
穆流苏情急的叫了起来,又是心痛又是生气。
“王妃,已经去请过御医了,可是那些御医说已经给公主包扎过伤口了,没什么大碍了,推三阻四,就是不愿意过来。”
赵嬷嬷伤心的跪在地上,嘤嘤的哭了起来,“公主怎么就那么命苦啊。”
“狗仗人势的东西!”
穆流苏怒火中烧,气得肺都快要爆炸了,“若兰,你拿着太后的腰牌去请御医过来,跟他说,要是他不愿意过来后果自负。”
金黄色的腰牌扔到若兰的手里,若兰飞快的去请御医去了。
这帮拜高踩低的家伙,真是气死她了。
“为什么院里静悄悄的,其他的丫鬟和宫女呢?”
穆流苏想起进来的时候院子里一片安静,沉声问道。
澄澈的眸子里涌动着凛冽的寒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没想到沁雨的日子过得那么艰难,她这些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啊。是不是就连丫鬟都欺负到她的头上来了。
穆流苏越想越心痛,心疼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北堂沁雨,一股内疚之情涌上她的心头。
“雅宁公主把所有的人都叫去了,说是帮她准备皇上的寿辰礼物。”
“那也不能连一个丫鬟都不愿意留给沁雨啊,雅宁怎么那么过分。”
穆流苏心里的怒火熊熊的燃烧着,差点要焚烧了她的理智。
“公主贴身的丫鬟因为照看公主不周,被盛怒之中的皇后处死了。”
赵嬷嬷看了她一眼,沉痛的说道,喉咙里像被一块鱼刺哽住了,难受得说不出话来,她们公主原本应该是金枝玉叶,谁知道竟然这么命苦。
“嬷嬷你先去打一盆冷水来。”
穆流苏看着难受得五官扭曲在一起的北堂沁雨,在床沿边坐下,平静的吩咐道。
沁雨怎么会从山上摔下来昏迷不醒,贴身丫鬟怎么会被盛怒之中的皇后处死,这一切听起来都是那么可疑。
究竟是沁雨自己摔下来的,还是被人推下来的,没人知道。
她会把这件事情弄清楚的,如果是别人将她推下山的,她会让那个凶手悔不当初。
穆流苏紧抿着唇,脸上的神色那么的寒冷,折射出森森的寒气,像地狱的修罗那般凛冽,就连空气里的温度都降低了好几度。
茉莉和幽兰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紧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说。
跟着她有了一段时间,她们都已经知道每当主子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的时候,就是她爆发的边缘。
赵嬷嬷打了一盆冷水进来,放在床前的桌子上,拧干了毛巾,准备帮北堂沁雨擦拭她额头上的汗水。
穆流苏伸手接过了毛巾,轻柔的,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昏迷的少女不停冒出的冷汗,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了她。
“沁雨怎么会从山上摔下来的,她在山上遇见了什么人?”
穆流苏心疼的看着陷入沉睡中的北堂沁雨,极力的压抑着怒火的声音清晰的在寝殿内响了起来。
赵嬷嬷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为难的表情,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说吧,我不会意气用事,更加不会牵连到你的。”
清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带着迫人的压力。
“老奴当时没有跟在公主的身边,不过听公主的贴身丫鬟说,她在山上碰到了皇后娘娘,还有雅宁公主。”
穆流苏脸上的笑容愈加的冰冷了,“我知道了。”
为什么皇后那么盛怒,轻而易举的就将被两个丫鬟处死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算她没有亲眼看到,光是用脚趾头想也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如果她没有记错,北堂雅宁应该还在禁足,怎么忽然又能够跑出来自由活动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代表了什么,是人都能想得明白。
她拳头捏得很紧,眸子深处闪过惊涛骇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若兰急匆匆的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御医。
“王妃,御医来了。”
穆流苏沉静的目光落在御医的身上,眼底有着幽深难明的寒意,“去给公主看病吧。”
有些事情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沁雨没事。
那御医眼神闪躲,为北堂沁雨把脉,战战兢兢的开了药方,站在穆流苏身边不远的地方,瓮声瓮气的说道,“王妃,药方已经开好了。”
穆流苏的目光在龙飞凤舞的字迹上顿住,纤细的手指着其中的一味药,面无表情的说道,“这味药药性太过凶猛,公主现在的身子太虚弱,换上一味温和一点的药。”
她那双眸子似乎可以看穿人的灵魂,那御医顿时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是,王妃。”
那御医背后有冷汗冒出来,心慌慌的,好像内心的阴谋被人看穿了一样。
“你应该知道怎么抓药,最好不要耍什么小心眼。”
穆流苏的声音依旧轻柔,却透着森森的冷意,“公主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本妃唯你是问。”
就算北堂德润是不得势的亲王,就算她是地位尴尬的王妃,要捏死一个小小的御医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王妃请放心,小的一定会竭尽全力治好公主。”
那御医脊背阵阵发凉,陪着笑脸说道。
“快去抓药吧,不要让本王妃等得太久了。”
穆流苏平静的说道,看着御医走远了,才想起一直被她忽略掉的事情,太后是最疼沁雨的,为什么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也不见宁寿宫那边有任何动静。
疑虑在心底蔓延着,她想要到宁寿宫去,恰好若语满头大汗的赶来了,脸色十分难看,想要哭又不敢哭的样子,“小姐。”
“出了什么事情。”
穆流苏看着若语的神情,心咯噔一跳,就知道一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拳头不由得收紧,紧紧的盯着若语的脸。
“踏雪姐姐说,太后的身体也不太好,已经昏迷了好几天了。”
若语的眼泪哗哗的落下来,哭得分外伤心。
她是从宁寿宫里走出来的,对太后有着深刻的感情,如今太后竟然不省人事的躺在床上,她心里好难过啊。
“什么?”
穆流苏脸色剧变,“皇女乃女乃昏迷了好几天了?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她心急如焚,焦急涌上心头,颤声喊了起来。
“太后昏迷了有三四天了,这些天一直都是皇后在照料着太后娘娘,整个宁寿宫都被封得严严实实的,根本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我还是躲在宁寿宫外面,守了好久,看到踏雪姐姐出来,她才偷偷的告诉我的。”
若语哭得惨兮兮的,带着重重的鼻音,伤心的说道。
穆流苏只觉得脊背阵阵发凉,唇边泛起了一丝苦涩的笑意,她埋头钻进医书里的这半个月来,竟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怪不得沁雨会摔下山,怪不得皇后会这么有肆无恐,原来皇女乃女乃已经生病了这么多天了。
她眼眶忽然有些发热,有温热的泪水涌了上来,难受得快要窒息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不可以的,她要见到皇女乃女乃,她不能让皇女乃女乃有事。
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穆流苏紧紧的咬着唇,嫣红的血渗了出来,将嘴唇染得鲜红。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脊梁挺直,平静的说道,“我知道了。”
“小姐,那怎么办,踏雪姐姐说皇后的人层层把守,就连宫里最受宠的苏贵妃都不能去探望太后,我们更进不去了。”
若语眼睛通红的说道,也不知道太后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皇女乃女乃一定会没事的。”
穆流苏望着前方,心里充满了不确定,却依旧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安慰着自己。
半刻钟之后,御医抓了药再次急匆匆的来到穆流苏的面前,小心翼翼的说道,“王妃,这是公主需要的药,请您过目。”
穆流苏忍着心乱如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翻动着那些药材,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才交到赵嬷嬷的手里,“你去给公主煎药,从头至尾好好看着火候,别中途跑了,煎得过了。”
“老奴遵命。”
赵嬷嬷万分珍惜的捧着药材,走到厨房后面去了。
“若语,茉莉,你们留下来照看公主。若兰,幽兰,你们跟我来。”
穆流苏将所有的心慌意乱逼退回去,眼睛里折射出坚定的光芒,鼓起十二分的勇气朝着北堂修的养心殿走去。
“小姐,去哪里?”
若兰扶着穆流苏的手臂,担心的问道。
“去见皇上。”
穆流苏清冷的声音传入若兰的耳中,那么清冷,那么复杂。
“小姐,要不等王爷来了,再去见皇上好不好?”
若兰的眼皮突突的跳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说道。
她实在不放心小姐一个人去见皇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她总觉得高高在上的皇上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她好害怕小姐受到欺负。
“不等了,我没有时间了,我想要快点见到皇女乃女乃,我担心她。”
穆流苏掌心一片冰凉,一颗心就好像被放在油锅里煎熬一般,疼得她几乎说不出话来。那个慈爱的老人,费尽心力的将她拉扯得这么大,现在她陷入昏迷中,做孙女的怎么能够放心。
她一刻都等不了了,她要在最快的时间内见到皇女乃女乃,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她的病情,帮她治好病。
即使知道北堂修对她有着不同寻常的绮念,她也绝对不能退缩。
她忍住内心的恐惧,飞快的朝着雍和殿走去。
门口的侍卫拦住了她,手中明晃晃的长剑挡在她的面前,阻挡住了她前进的脚步,“来者何人。”
“敬亲王妃请求参见皇上。”
穆流苏藏在袖子下面的拳头握得紧紧的,脸上却一片沉静,用没有一丝波澜的声音说道。
“皇上正在休憩,不见任何人,王妃您还是回去吧。”
那侍卫语气硬邦邦的,毫不客气的说道。
“本妃求见皇上。”
她坚持着,不肯退缩,她要见到太后,如果没有皇上的首肯,她根本就没有办法踏进宁寿宫一步。
“王妃,皇上真的在休憩,惊扰了皇上可是大罪,您别为难小的了,要不你以后再来。”
那侍卫脸上有些为难,语气也变得有些不耐烦了。
穆流苏怎么肯放弃,她要是见不到北堂修她是不可能离去的,她忽然鼓起了勇气,扯着嗓子叫了起来,“皇上,臣媳有要是要见皇上。”
清亮的嗓音像穿透云层的阳光,清晰嘹亮。
雍和殿的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了,北堂修身边的太监总管一脸阴沉的走了出来,蹑手蹑脚的关上了房门,在看向穆流苏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森森的怒火,“你不要命了,惊扰了皇上休息就是有是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李公公。”
穆流苏无视李公公那阴沉的怒火,倔强的挺直自己的脊梁,“麻烦李公公代为通传一声,臣妾有重要的事情求见皇上。”
“敬王妃,实在是不好意思,皇上休息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打扰,老奴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皇上沉睡的时候去弄醒皇上。你就悠着点吧,不然圣上雷霆震怒,后果不是你我能承受得起的。”
李公公看着穆流苏焦急的脸,耐着性子说道。
眼前的女人若不是定国将军府的大小姐,皇上又对她有了一份心,他早就叫人将她轰走了。
“李公公,麻烦你通传一声,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见皇上,拜托了,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
穆流苏软了语气,好言好语的说道,将一锭黄金不着痕迹的塞到李公公的手里。
“王妃,老奴不是不愿意帮你,而是真的没有那个胆啊,不然你先在那亭子里坐一会,等皇上醒过来的时候老奴再帮你通传好不好?”
毕竟是拿人手短,李公公也好再摆着一副臭脸,为难的说道。
恰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响动声,一个小太监飞快的跑出来,附耳在李公公的耳边说了什么。
李公公的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顾不上理会穆流苏,猫着腰飞快的踏上了台阶,推开门走进去,轻手轻脚的关上了殿门。
穆流苏紧抿着唇,目光落在那扇朱红色的门上,眸光幽深,晦暗不明,似乎有惊涛骇浪闪过。
若兰担忧的看着她,小心的搀扶着她,心里七上八下的,难受极了。
不一会儿,门再次吱呀一声打开了,李公公走了出来,态度忽然变得殷勤,笑得脸上的皱纹一颤一颤的,“敬王妃,皇上醒过来了,请您进去。”
穆流苏有些胆怯,她握紧了拳头,不停的给自己打气,迈着坚定的步伐踏上台阶。
身后的两个丫鬟竖起浑身的警戒,握紧了腰间的长剑,准备随时随地发起进攻。
走上台阶的时候,李公公忽然转过身来,戒备的盯着若兰和幽兰,平静的说道,“王妃,皇上吩咐了,只能让您一个人进去。”
穆流苏眼神波动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不动声色,藏在袖子下面的拳头悄然握紧,却不得不妥协,她机械的转过身来,对上了两双充满担忧的眸子,“你们在门口等着,我很快就出来了。”
“主子。”
若兰和幽兰忍不住失声叫了起来,眼眸的深处充满了担忧和害怕。
她们的使命就是寸步不离的保护小姐,怎么能够让小姐一个人去见皇上呢,不行的。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就是杀了她们都不可挽回。
她们不能让小姐冒险,真的不能。
“我们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小姐。”
若兰眼睛里已经溢出了泪水,咬着唇倔强的说道。
“别傻了,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我很快就出来的,你们乖乖的在门口等着我就好了。”
穆流苏心情也不好受,可是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她忧心如焚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的靴子里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在关键时刻,她应该能够自保。
“敬王妃,请吧,别让皇上等得太久了。”
李公公耐着性子说道,似笑非笑的瞪了两个小丫鬟一眼,“皇上的话向来一言九鼎,两位姑娘是打算抗旨不尊吗?就算你们不怕死,可若是连累了你们主子那可就不好了。”
赤果果的威胁,让若兰和幽兰的士气松懈下来,像斗败的公鸡,不得不妥协。
“好了,我进去了,一会可能王爷就会过来了,没事的。”
穆流苏尽量让自己放松的说道,跟在李公公的身后走进了雍和殿中,门嘎吱一声,隔断了两个世界。
若兰和幽兰的心紧紧的揪成一团,却无能为力,只能站在殿门外,提心吊胆的祈祷着她们主子能够安然无恙的回来。
雍和殿的正殿内,软榻上,北堂修慵懒的靠着,一双眼睛跳动着明亮的光芒,犹如鹰隼一般,能够将人的灵魂看穿。
穆流苏每一步都那么沉重,像是踩在尖刀上,稍有不慎就会被坠落深渊,尸骨无存。
可是这个时候她并没有选择,那层层严守的宁寿宫,那慈爱的太后还在昏迷当中,她不能不冒险前来。
“臣媳见过皇上。”
她机械的跪下去,头垂得低低的,声音恭敬,清冷的响起。
“平身。”
北堂修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软榻的边缘,发出笃笃的响声,在这个空旷的正殿内,越加衬托得室内的宁静。
穆流苏站起来,脊梁挺得直直的,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那双璀璨的眸子深处透着一往无前的无畏和坚定。
李公公悄然的退了下去,连带着原本伺候的小太监也安静的退到了偏殿去,整个正殿里面就只剩下穆流苏和北堂修两个人。
“听说你找朕?”
北堂修凝视着穆流苏眷美如花的容颜,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惊艳,**从心底涌上来,有什么火热的膨胀着。
真是可惜,这么如花似玉的美人他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要是早一点发现,她早就成为自己的女人了而不是像过去的半个多月里,明明是想得要死,却再也见不到一面,不能看到那风华绝代的容颜,不能听着那清越动听如同泉水一样的嗓音,感受不到那温热柔软的肌肤。
这半个月来,他甚至对宫里所有的女人都失去了兴趣,就连最宠爱的苏贵妃,床第之间的时候也变得心不在焉的。他总是想象着穆流苏若是躺在他的身下婉转呻yin将会是多么激动人心的事情啊。
“是。”
穆流苏直视着北堂修,红唇轻启,平静的说道,“请皇上能够大开金口,允许流苏到宁寿宫里去探望皇女乃女乃。臣媳很担心皇女乃女乃的病情。”
穆流苏跪了下去,声音里充满了恳切,她心里很着急,急得没有任何办法了。
在这个偌大的皇宫里,能够让皇后松口放行的,也只有皇上能够做到了。
北堂修目不转睛的盯着渴望了很久的女人跪在地上,轻轻的笑了起来,忽然下榻,走到她的身边,轻轻的将她扶起来,一股清新扑鼻的香气窜入他的鼻尖,心底蠢蠢欲动的**更是强烈的叫嚣着,几乎要压压不住。
真是人间绝色啊,想要得到她的心思更加强烈了,血液里叫嚣的渴望差点要冲破血管,若不是顾及隐忍,他真想直接剥光她的衣服,即刻就将她按倒在床上,肆意的品尝属于她的甜美芬芳。
“流苏,别动不动就下跪。”
穆流苏不着痕迹的抽出自己的手,退开几步的距离,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谢谢皇上。臣妾恳请皇上能够让臣媳进入宁寿宫中探望皇女乃女乃的病情。”
北堂修不在乎穆流苏不动声色的闪避,火热的视线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轻的笑了起来,“你觉得朕为什么要答应你呢?”
“百行孝为先,皇上是个明君。臣媳也想像皇上学习,对皇女乃女乃尽孝道。”
穆流苏眼皮眨了一下,轻声的说道。
言下之意,若是皇上不答应她的请求就不是一个明君了。
“你说得真是好笑,若是朕不答应呢?”
北堂修呵呵的笑了起来,目光几乎黏在她的脸上了,高深莫测的说道。
“皇女乃女乃也是皇上的养母,皇上圣明,是不会看着皇女乃女乃生病不管的。否则,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对皇上的声明也有影响。”
穆流苏眼神澄澈,说出来的话语却是绵中藏刺。
“请皇上允许臣媳能够去宁寿宫,流苏真的很担心太后的病情。”
穆流苏语气中充满了恳求,认真的说道。
“要让你去见母后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朕有一个条件。”
北堂修灼灼的视线看着穆流苏,好像想要将她的衣服剥光一眼,穆流苏心里气得要死,却也不得不硬生生的忍住了。
只要没有碰触到她的底线,她愿意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