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实施收购这天,出乎意料的顺利。没有人要求退股,都希望成为女子货栈的股东。女子货栈预备退股钱原封未动,公社出的补偿款纳入女子货栈。女子货栈应该做的这天全做完。公社干部满意,槐树庄社员满意,女子货栈满意。
张萍萍喜笑颜开,很有成就感,她把槐树庄贸易有限公司的牌子摘下来扔到墙犄角,对罗一鸣说:“起个新名称吧。”
罗一鸣说:“先商量一下咱经营范围然后再起名不迟”。
齐红花先回家做晚饭,饭做好后,罗一鸣就回来了。
齐红花问丈夫,“吃不吃饭?愀”
罗一鸣说,“等不等张萍萍?”
齐红花说,“你饿就吃吧,忙一天了。”
罗一鸣说,“那就等等吧。焓”
齐红花说,“你不饿就等吧,萍萍东跑西颠的不容易。”
罗一鸣,齐红花一边唠嗑一边等着张萍萍,左等不来右等还不来,齐红花急了,她让丈夫去看看,“这么晚了还不回来,怎么回事呀?”
罗一鸣骑着车子去接张萍萍,张萍萍正坐在路旁揉脚,她的右脚崴了,站不起来了。
张萍萍见了罗一鸣就哭了,“你还知道接我来?”
罗一鸣把车子支好,他俯身抱起张萍萍,让张萍萍两腿分开骑坐在托架上。
罗一鸣骑上车子,对她说:“坐稳了!”
乡间路不是那么平坦,罗一鸣小心翼翼地骑着,但车子依然摇晃和颠簸,张萍萍想抱住罗一鸣的腰又不敢抱,不知为什么她怕了。
张萍萍突然问道:“你回不回学校?”
“回呀。”
“什么时候回来呀?”
“说不好。”
“怎么说不好?”
“申请批准了才能回来呀。”
“告诉你,你不回来,我就走了。”
“为什么呀”
“不为什么。”
“我回来呢?”
“我就不走,一起发展。”
“把赵毅动员过来。”
“跟他没关系!”
罗一鸣的车子一个拽歪,张萍萍本能地搂住了罗一鸣的腰,没有摔倒。这一搂抱,她就没有松开。奇怪,她的心并没有忐忑,很自然。
进院后,罗一鸣把张萍萍揹进屋。齐红花见了吓一跳,忙上前搀扶着张萍萍坐在炕沿上,问:“怎么回事呀?”
张萍萍说了经过,她和会计邱全谈账务事情后就急忙想回来,突然进来几个乡亲,要求入股,很迫切。张萍萍禁不住他们苦苦哀求,没办法这才答应了。这些股金上账后,会计随乡亲们走了,她随后也跟了出来,乡亲门抄小路走了,张萍萍走的是大路,边走边盘算着今天的事,不小心一脚踩进一土坑里,脚很重地崴了一下,她就站不起来了,她就揉,越揉脚越疼,这时候罗一鸣赶到了。
张萍萍懊丧地说:“多亏罗一鸣接我,不然,这一宿不喂狼也得冻死我!“
齐红花责怪道:“怎么这样不小心?”他转身对罗一鸣说:“你懂接骨术,快给萍萍看看!”
罗一鸣上前,齐红花为萍萍月兑去袜子,张萍萍说:“先洗洗脚吧?”
罗一鸣说:‘洗什么?我先看看。”他俯身轻轻握着她白晰的脚端详着那略显突出的踝骨,知道问题出在这里,他仰头想了想,突然说了句:“谁来了?”齐红花张萍萍一起扭头望窗外,说时迟那时快,就见罗一鸣右手托着萍萍脚跟左手拇指按住突出的踝骨,用力一摁,就听响了一下,踝骨复了位,罗一鸣说:”活动下,还疼不?”张萍萍试探活动着,由慢到快,喊了起来:“怎么不疼了?”一高兴竟光脚下炕走起来,“好了好了,一点也不疼了!”
罗一鸣笑了:“这回得洗洗脚了吧?”
齐红花出去为萍萍端来一盆温水,“你成了姑女乃女乃了,还得伺候,洗吧!”
张萍萍对罗一鸣说:“快,你先洗手。”
罗一鸣听话地俯身洗了手。
张萍萍很快就洗完了脚。“罗一鸣你这两下子跟谁学的?。神了!”
罗一鸣一笑说:“小时候学武术时跟师傅学的。这是最简单的了。”
这时,齐红花已经把热着的饭菜摆上了桌子,“快吃饭吧,都饿死了!”
看见饭,罗一鸣的涎水就溢满了嘴角,张萍萍也一阵心慌,饿极了,他们忙活了一天,也没好好吃饭,都肚子里空空的,吃饭时候,谁也不说话,一碗一碗地盛饭一箸一箸地夹菜,
桌上的饭菜转眼间一扫光。这顿饭吃的快、吃的香。
三个人盘腿围坐在炕上,讨论着今后的经营项目。
齐红花说:“加工粉丝听说挺挣钱。”
张萍萍说:“制作服装也挺热门。”
罗一鸣说:“咱们还是轻车熟路吧。”
张萍萍,齐红花都愣愣地看着罗一鸣,“什么轻车熟路?”
罗一鸣说:“咱们还是经营木材吧,有进货渠道有销路也积累不少经验。干着得心应手。咱们可以成立个木器厂,逐渐上建筑材料项目。像板材,型材,市场上需要什么就上什么。做稳赚不赔的买卖。”他详细地讲了目前应该做哪些事情,怎样做。怎么发展,达到什么样的前景?公司的规模,什么董事会:什么部门经理,项目主管……他雄韬大略,野心勃勃,
罗一鸣的一番话惊动了张萍萍,惊动了齐红花,这是个做大事的人啊,她们也情不自禁地高瞻远瞩起来,她为她们的未来骄傲,为罗一鸣骄傲,为她们自己骄傲……
罗一鸣说:“萍萍你不是想给公司起个新名字吗?原来的名字就很好,再加几个字就可以了。”
“加什么字?”张萍萍,齐红花二人齐声问道。
罗一鸣说:“就叫女子木材贸易有限公司,简称女子贸易货栈。法人代表还是萍萍。”
张萍萍谦虚地说:“法人代表写红花吧。”
罗一鸣说:“让红花做你的助手。我回来了。你就做我的助手。”
张萍萍还是有些不放心,追问了一句:“你可得真回来呀,不会骗我吧?”
“骗你?有必要吗?我回来你就得把董事长位子让出来,把你的权力给我。”“给你,都给你,连我这个人都给你,好不好?”说完就有些后悔了,后面这句话怎么也冒了出来?虽然是玩笑话,这玩笑开得太真实,太过分了!
张萍萍不在意罗一鸣怎么想,她在意齐红花怎么想……
齐红花傻笑着。好像什么也没听到。张萍萍的心平静下来了。
明天罗一鸣就回校了,张萍萍说:“早点歇着吧,我也累了。”说着就回了西屋。
张萍萍躺下后,她想着白天的事,那种被人高看的感受真是太好了,想不到自己也会有今天,不顺利的是把脚崴了,她想着当时的情景,疼得那样自己都没有掉眼泪,当见到罗一鸣时眼泪就刷地落下来了,罗一鸣抱起自己放到托架上的感受,自己本能地搂着罗一鸣后腰的感觉真是不一般,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心情荡漾啊!尤其罗一鸣握着自己脚的时候那种感觉真幸福!两眼泪花流啊!她羡慕感叹齐红花命真好,嫁给了罗一鸣。张萍萍想,跟罗一鸣在一起就是幸福,那种满足感从别人那里就是得不到。哪怕是跟罗一鸣在一起呆一会儿都是享受。爱一个人爱到这种程度,是真爱,为此她会付出任何代价。她甜蜜蜜地笑着睡着了。
罗一鸣躺下后无意与妻子缠绵,做着走前交代。
齐红花心里有些难受,罗一鸣这一走他又要独自面对各种事情了,没有罗一鸣的支撑,每走一步都很难,货栈的事会把自己弄得抓耳挠腮,若没有张萍萍自己根本撑不下去。她佩服张萍萍也同情她。她虽然知道张萍萍爱自己的丈夫,但深信张萍萍不会出格,她更不怀疑罗一鸣会背叛她。正是因为有这种信任,罗一鸣做些什么她都不觉得奇怪,她不是没有感觉到丈夫对张萍萍好,她认为那也是应该的,因为罗一鸣对任何人都会那样表现,这就是罗一鸣最可爱的地方,他与人为善心存仁厚。她相信罗一鸣会对自己保持忠诚的,丈夫就是金不换!她抚模了一下熟睡中丈夫的方正的脸,依偎着丈夫的胸膛甜蜜蜜地睡着了。
鸡叫头遍的时候,张萍萍就醒了,她望着窗外的明月光,想着罗一鸣为女子货栈勾画的蓝图,心潮澎湃,她盼望着罗一鸣能早日归来,与他携手打造未来。她相信能够成功,一定能成功。
鸡叫三遍的时候,张萍萍起来了,齐红花也起来了。
二人一阵洗漱,齐红花问她:“脚还疼吗?”
张萍萍跺了下脚,“不疼了,罗一鸣真能,什么都懂得!”
这时罗一鸣也起来了。
张萍萍和面烙葱花饼,齐红花切菜做酸菜木耳汤,她们做的是罗一鸣最喜欢吃的饭菜。
东方露出一线鱼肚白。
千古神岳碣石山,遥望着蓝色浩瀚渤海湾。
云蒸霞蔚,旭日东升。
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
三人两辆自行车,罗一鸣驮着齐红花。他们一路说笑着迎着太阳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