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于下了火车冲出站台就一阵风似的徃木器厂跑,车站离木器厂最近了,他要先找到小何询问,罗哥怎么出事了?出了什么事?
小何不在厂,大王也不在,说他们都去了总公司。小于心急火燎,干搓手跺脚,突然用手捶了一下自己的胸,打电话呀!遇事怎么就傻了?这才想起“粘事者迷”那句老话。她在门卫那里打电话给总公司,小何接的,“你快过来呀!”
“怎么过去?我又不会飞!”
“让门卫找辆自行车呀?你傻呀!”小何电话里很不耐烦,说完就挂了电话。
小于想自己真是傻眼了,怎么就不知找辆自行车呀?听小何说完就挂了电话这急迫劲儿,心里更是一阵发毛,一定出大事了,心里叫道,罗哥罗哥你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呀,这个死小何也不说清楚到底出什么事了,她恨恨地咬牙溴。
木器厂离公司少说也十几里路,她拼命地蹬车,见车就超,她把车都骑飞了。她把车
一直骑入公司院内,下了车顾不得把车放好就推倒在地上,直奔办公室,小何迎出来,见了浑身汗湿气喘吁吁的小于,一阵惊讶,“你这是干什么?骑个车累成这样!”
“人家不是着急吗?接了你电话我就赶过来了。祷”
“这么急干什么?”
“罗哥怎么了?”
“什么罗哥怎么了?”
“你不是说罗哥出事了吗。出了什么事呀?”
小何听后一笑,“你理解错了,不是罗哥人出事了,是公司出事了。”
“电话里为什么不说清楚?”
“当时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一着急就给你挂了电话。然后我就来公司了。”
“你把我吓死了,当时我差点晕过去,我真以为罗哥出事了!”
“罗哥出事你就这么急?”
“当然了!难道你不急?”
小何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那我出事呢?”
“你?我也会急呀!不过,”她瞥了小何一眼,换了口气说,“那是又一种急法。”
“为什么不一样?”小何有些不满,嘴一撇问:“友情还分三六九等?”
“当然了,老话说,亲戚有远近朋友有厚薄嘛!”
“这么说,你我友情没有你跟罗哥的友情深厚?”
“也不是,我是说你有事身旁有大王,用不着我着急,罗哥就不同了,他身旁有哪?柳岩挺个大肚子能干什么?”
“你这话我不愿意听,按你说,我们都不如你对罗哥好呗?”
小于生气了,“你什么意思?不跟你说了!快说说公司出了什么事?”
此时,一股旋风拔地而起,风里夹杂着草屑和沙尘,睁不开眼睛,脸上一阵麻酥酥地痛,风过后再看,头发吹散了还挂着草屑,小于汗湿的衣服紧紧箍在身上,风一吹,她觉得一阵凉,不由得打个冷颤。
“走,到柳姐屋,找身干衣服换上,不知道怎回事的还以为你掉河里了!”不容分说小何拉起小于就走。
柳岩在屋里躺着,最近他很不舒服,,时不时就呕吐,身子也越来越笨,两脚都胖了,鞋都穿不进了,只能穿拖鞋了,张萍萍的妈听说了特意为她赶做了一双肥大布鞋。
罗一鸣从唐山直接去了省里开会。没时间照顾柳岩了,柳岩管理着公司也力不从心了,她觉得格外孤单无助,罗一鸣不在身旁,也显得尤为空虚寂寞,对罗一鸣从政,她有些后悔了,公司里家里的事情,一件接一件接连不断,怎么这样多的事情呢!罗一鸣在的时候她不觉得怎么难,罗一鸣干得从容不迫游刃有余,丈夫确实有能力,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她看出差距来了。目前她真的有些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压力,怀孕后的不适,她每天过得都很艰难。就这么几天时间她就觉得心力交瘁了。她咬牙坚持着,最后实在挺不住了,她把小何叫来了,让小何帮她打理公司业务。今天是小何来公司的第一天,忙了一阵并不觉得怎么累,几年的锤炼,他早已经适应了,何况自己还是学的经济学,并且已经毕业了。公司业务很熟练了。
柳岩见了小于,心头一热,眼里有些酸,她对小于说:“你来得好,是我让小何把你叫来的,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怕你不来呢。我希望你能多陪我几天,行不行?”
小于笑了,“柳姐你外道了,说什么行不行。我的创作假没时间限制,我陪你。”她转身问小何,“这就是你说得出的大事吗?”
小何笑着摇头说:“不是。”
“那是什么?”
“白林失踪了!”
“白林是谁?”
“罗哥公司的‘女子木材货栈’负责人呀。”
“怎么失踪了?是走失?还是绑架?还是携款潜逃?”小于急了,一连串地问着,她知道这确实是大事。小何的电话她不再怀疑了。
“出事当天还没有发觉,后来才知道,他突然人不见了,到现在他还没回来,这不是出大事了?”
“货栈失窃了吗?”
小何摇头。
“会不会被绑架或被害?”
小何惊异地瞪大眼睛:“不会吧?你怎么这样说?”
小于说:“这样的事情,发生过,”说罢她也紧张起来,罗哥可不要摊上这事啊!
柳岩问,“大王没了解点新情况?”
正在说大王,大王就急急进来了,他喘口气说:“有线索了,那是中午时候,有人大远看见一辆红色面包车停在货栈门口,下来几个人,好像争吵什么,听不到声音,一阵混乱后,那红色面包车就开走了。我觉得白经理很可能被绑架了,不过,我想不会有危险。”
“不会是寻仇吧?”
“他会有什么仇家?”
“再不就是索财!”
柳岩问着大王,做着各种猜测。
小于默默地反复思索着,红色面包车?几个人?车向西开走?这些跟自己在眼镜公司里看到的情况吻合呀,虽然自己不认识白林,当时也没看清楚被绑的人什么模样。不过她觉得那人很可能就是白林。想了想又觉得,不会吧?这么巧让自己碰上?再说了,眼镜这几天一直忙他伯父的后事,他就是有时间策划这事他也没心情啊,后来她又想到眼镜跟罗一鸣的矛盾,又觉得他不是不可能做这下三烂事,他就是个下三烂人,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这样一想,她就更觉得这事一定是他干的。
小于就把自己这次回唐山的目的说了说,强调小何曾建议她回唐山劝解眼镜跟罗一鸣和解当时被她拒绝一事,因为她跟眼镜分手后一直没联系,不愿见他。后来她就琢磨小何的想法不是没道理,为了罗哥,自己应该做些奉献,就硬着头皮去了。见了眼镜后,自己就后悔了,觉得没办法张口说心里想好的那些话,觉得掉价,也会影响罗哥的声誉,眼镜会不会认为罗一鸣怕他了呢?她就没好意思说,正在左右为难时,偏偏看到了几个人推搡被捆绑人的那一幕。柳岩,小何夫妇听了后,实为惊讶,面面相觑,竟有这事?齐声说:“找他要人,不给就起诉他!”
小于忙说:“我虽然不知跟咱有关,但我已经向公安局举报了眼镜随便捆绑抓人的事,公安局答应调查了,再听听吧。”
“既然这样,怎么至今不见人回来还没有消息?”
“眼镜抓他做什么?”
“白林有没有危险?”
“要钱的话,应该有通知呀?绑票有不言语的吗?”
“会不会是寻仇,要命来了?”
“不会吧?”
“从古至今,绑票就是为了索钱,准备钱吧。”
“往哪里送啊?”
“报案吧?”
几个人哪里遇到过这种事情?蒙头转向,众说不一,不知如何是好。小于一直沉默着,突然说,“我再回去探探虚实,”
小何说:“你别出什么事?眼镜不是个东西!”她望着丈夫说:“若不,你跟去吧。”
大王说:“好,我去。”
小于说:“别,别别。光天化日下,能把我怎么样?”
“别逞能了,白林不是光天化日下失踪了吗?这年头什么事不出呀?”
“没那么严重吧,也可能不是我说的那情况,我到公安局先打听打听,看看他们调查出结果没有?王哥就别去了,目前公司人手不多,柳姐又这情况,你们帮她吧,我没事,咱电话联系。”她转脸对大王说,“王哥,你送我去车站吧,我骑不动车了。”
大王问:“现在就走?”
“就走!”
柳岩不放心地嘱咐着:“一定要小心啊,快去快回。”
小于调皮地轻轻一拍柳岩隆起的肚子,,“加小心的是你,保护好下一代啊!”
大王骑自行车驮着小于走了。他们赶到车站时正好一辆快车进站,已经停止售票了,小于凭记者证上了车补了票。只一站地途程,半小时多点她就下了车,他直接去了公安局,没有回家,自然也就避开了在她家附近等着她的人。
她敲开了局长办公室的门,局长对她说:“调查不太顺利,不过发现了新情况?那人已经偷跑出来了。正在继续调查。”局长很生气,“简直是无法无天,目无法纪,事实面前看眼镜如何抵赖?小于听说人逃走了,放了心,就说了自己掌握的情况。局长大悦,说:“这个情况好,”他对小于说:“这样吧,咱们见见这个白林,问问他就真相大白了。小于坐上了警车直奔昌黎。
不过,小于的心里并不平静,若不是一回事怎么办?白林若没有回去怎么办?这事是不是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