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真的假的?你姐姐也叫凌月星离?”符忧少年没注意到四周人都变了脸色,有些少根筋的问。
单纯的少年明显感觉到了气氛和其他人看他的眼神突然的改变,其中有些恶意的,顿时让他如炸毛的小兽一般警惕起来,听到符忧的话,也只是警惕的瞪着其他人,点头回道:“嗯嗯,我姐姐叫凌月星离,是西凌国的二公主。”他往后退了两步,因为感觉到圣梵音的气场太过激烈的变化。
“哦,原来如此……”符忧点点头,然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整个人僵住,瞪着凌月行昆,“你什么?西凌二公主?那不是我们陛下吗?”
“欸?”
一边的千妖然无语扶额,这两只小动物真的是……
“你……你说你姐姐是凌月星离吗?”一向淡漠无波的声音中竟少有的带了些波澜。
凌月行昆看向圣梵音,那双死水般的凤眸竟有了少许的亮光,似乎带着某种隐忍的期待和希望,看得他一愣愣的点头:“嗯。”
“她……”
“梵音。”圣芷娴突然出声打断,春水般盈盈波动的眸中带着满满的担忧,“属于你的凌月星离已经死了,现在的她,是所有瞻镜渊人民的公敌啊,你是瞻镜渊的王,不要忘记自己的责任,好吗?”一句话,让暗组等人想起什么似的染红了双眼。
圣梵音看着圣芷娴,凤眸微微眯起,平静的沼泽内波涛汹涌,似有什么足以毁灭整个世界的东西即将冲出封印,看得圣芷娴触电般的迅速放开圣梵音的手,心脏砰砰直跳,眸中闪过一阵恐慌,再抬头一看,却发现那眸子依旧的平静无波,微微松了口气,双手不禁模上自己的腰间。还好,看来没有失效……
“嗤——”一声冷笑从一向沉默寡言的北昱嘴里发出,看得一旁符忧惊讶不已,“什么瞻镜渊的公敌?你们是在开玩笑吗?在成者为王败者为寇,那个平易然技不如人,死了又怎么样?也只有你们这种软弱的人才会心心念念,竟然过了这么久了还记着,也不怕笑死人。”
“闭嘴!你们懂什么?也只有你们旭阳阁的人才这么冷血!”暗一和北昱也斗了不下十年了,登时北昱一开口,火气也上来了。他们旭阳阁的人就是这么无情,哪里知道平易然对于瞻镜渊来说代表着什么意义。
“是了是了,我们旭阳阁只是不像你们瞻镜渊那般虚伪,我们只是忠于自己的**,但也比起你们的各种阴谋诡计好多了。”说着,目光嘲讽的看向圣芷娴,“也只有你们这群傻子会为了一个老不死把玄天大陆这唯一的一个药师巅峰赶走,你信不信我们旭阳阁会永远为她打开大门,任她来走?”
“你……”
凌月行昆一直听着他们的话,因为他们说的都是有关于她姐姐的,虽然听不是太懂,但是他却牢牢的抓住了重点,顿时脸色有些难看的抓住了一旁圣梵音的袍子,一双蓝色如天空的眼眸仿佛布着阴云,“你们赶走了姐姐?”
看着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眸,美丽的凤眸不禁有些闪烁,心脏微微的揪起,一片沉默,可是凌月行昆却极其固执紧紧抓着他的衣袍,一双蓝眸紧紧的盯着他。
圣芷娴看着这一幕,看着凌月行昆不禁抿紧双唇,眸中一片阴暗,却在下一秒扬起一抹柔和带着痛心的笑,道:“小昆,你姐姐杀了哥哥姐姐们最爱的老师兼半个父亲,更是我们瞻镜渊曾经的守护神……”
“放屁!”符忧突然跳起来,一把拉过凌月行昆到千妖然身边,一脸嫌弃的瞪着圣芷娴,“我们陛下是最华丽的,她想杀谁就杀谁,轮不到你们来评头论足!有本事你们怎么不在我亲爱的陛下杀他的时候阻止,自己没用还来怪我亲爱的陛下,脑子有毛病吧!”
说完又对凌月行昆一副语重心长的道:“既然你是我亲爱的陛下的弟弟,你要华丽点,离那个笑得跟丑八怪一样的女人远点,你没闻到她身上的很奇怪的味道吗?我哥哥说要远离这种身上有怪味的人,要不然会被拐骗走的。”
凌月行昆怔怔的点头,“闻到了。”
两个小孩子的话顿时让圣芷娴脸色极其难看,其他人则有些疑惑他们说什么怪味儿,因为他们谁都没有闻到。
“噗……”一直在看戏的千妖然终于忍不住喷笑出声,看着符忧简直就像在看一个活宝,“你哥哥真不错。”
符忧顿时挺起胸部一脸骄傲,“那是当然,我哥哥可是我们蓝桐镇连续四年的镇长!现在可是我亲爱的陛下的左右手!”
顿时瞻镜渊甚至北昱脸色都变了变,蓝桐镇的原居民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全都消失,这件事在好几个月以前就已经传的西大陆人尽皆知,但是却没有人知道蓝桐镇的人到底哪里去了,如今听符忧这么说,连蓝桐镇的镇长都成了凌月星离的下属,那么其他人……
这可真是一件极其恐怖的事。蓝桐镇的每一个居民就是一个恐怖分子的头头,而如今那么多个头头臣服在一个人身下,那威力……
圣芷娴脸色更加难看起来,目光看着符忧和凌月行昆,眸中一片狠厉。
千妖然默默的欣赏着几人的变脸,自然把圣芷娴的表情看在眼里,眼眸微微眯起,侧头却看到圣梵音平淡无波的眸子同样将圣芷娴的神色尽收眼底,心下一阵困惑。
千妖然和圣梵音斗了那么多年,圣梵音是千妖然唯一一个承认的对手,两人除了性格表达方式的不同,其实思想方面却是极其相似的,就像那次的战争,他们没有传过任何信息,但是却都极其默契的放任瞻镜渊和旭阳阁开打,因为他们都知道部分的毁灭会带来更快速的发展。
凌月星离和圣梵音和瞻镜渊的事,他一直在做岸上观,他一直很好奇圣梵音会怎么处理江山美人的问题,似乎如他所料,瞻镜渊才崛起十年,太多太多的东西束缚着他的手脚,他不可能放开手脚去任性。
但是却又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圣梵音为了凌月星离做了太多事,即使表现的不明显,但对于他这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来说却是极其容易看出来的。
只是他也很困惑,圣梵音做的事似乎一直都很矛盾,他可以为了凌月星离不顾自己身体状况,只为了凌月星离想要的天马兽,一转眼他却又为了圣芷娴让她伤心;他可以为了让凌月星离发泄怒气而不给平易然救治,但是一转眼却又为了圣芷娴让凌月星离伤心欲绝的离开。
似乎一切的变数都在这个皇长公主身上,可是他不相信,圣梵音会看不出来这个圣芷娴的不对劲,否则也不值得他千妖然将他视为对手了,那么,圣梵音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呢?
缓缓的,千妖然勾起一抹邪魅的笑,眸中满是一片兴味。啊……真是有趣。
云层似乎越积越厚了起来,抬起头甚至可以看到那云层中的风起云涌,滚滚如同白烟,却连狂风都吹不散。
“嘣!”距离天亮还有半个时辰,可这却已经是第五十几次尸体在雪地里发出的闷响了。
狂风呼啸的吹乱立于雪地中,一身华贵的黑色傲然挺立的人乌黑的发,一双锐利幽深的黑眸看着前面一只只的灰色极地雪狼,带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雪狼带着一丝悲凉感的吼声在这个小小的院子中响起,听得窝在被凌月星离一拳打晕的雨无埃身边的漫飞雪兄弟心惊胆战,这已经是今日凌晨到现在的第三批了。
第一批的极地鼠,被天马兽的地狱火给烧成了烤老鼠,被第二批是极地雪狐吃了个精光,不过那些雪狐的下场比极地鼠可怕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狐这种生物得罪了她,第三批就是这些极地最凶狠的雪狼了,可是也不知道怎么着,凌月星离虽然不给它们进一步,但是却也不杀它们一只,似乎还表现得很喜欢。真是搞不懂这个女人怎么想的。
漫飞霜瑟瑟的躲在漫飞雪怀里,耳边听着雪狼的吼声,小声嘀咕着:“这个变态女人,干嘛还不除掉它们呜呜……好可怕……”这么说着,双眼却也不离开那抹黑色的身影。
在白茫茫的雪地上,黑与白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她的傲然之气就如同挺立在东之极地绝美却嗜血,嗜血却仍然受人憧憬一般的玄冰寒梅,是会引得全世界争夺,却也使世界血流成河的妖姬。
凌月星离看着眼前的十几只雪狼,灰色的皮毛,不是很漂亮,但胜在没有一根杂毛,长得也比外面的其它狼类漂亮上很多,再加上它们的性格让凌月星离很喜欢,顿时越看越喜欢,嘴角不禁缓缓的勾起一抹笑。
然而就是这一笑,让一群狼顿时瑟缩的往后退了一步,让凌月星离微微一囧,野兽的直觉总是这么准,就是不像人类那样会不自量力。
“呐,想要食物吗?”凌月星离看着其中一头明显是头领的雪狼,它的头上带着一条狰狞的伤疤,一看就知道是和别的极地生物留下的。
极地生物除了极地鼠这种低级的生物外,大部分都是智能型的,也就是能听得懂人话的,毕竟东之极地内虽然没有多少植物,但是就是那极少数的植物造就了这样一批批的令人心生畏惧的极地智能生物。
听到凌月星离的话,顿时瞪着狼眼看着凌月星离,废话,不需要食物它们会大老远的从东之极地跑到这里来吗?
凌月星离扬唇一笑,“到迷雾森林去吧,那里多的事无力反抗的食物,但是……”凌月星离突然眉眼一厉,猛地幻化出双月刀,巨大的威压瞬间让雪狼全都压低了身子,露出狰狞的狼牙,警惕的看着凌月星离。
“记住双月刀给你们的这种感觉,在迷雾森林,只要遇到一个少年身上有这种双月刀的威压感,不仅不许碰他,必要时要保护他,至于其他人,就随便你们,否则……”凌月星离没有说下去,但是微眯的眼眸里满满的杀气却足够让这些野兽们知道危险。
顿时领头狼一声吼叫,领着一群狼瞬间消失在这雪地中,只留下一连串的脚印。
凌月星离转身,看到雨无埃还晕得很爽,漫飞雪和漫飞霜一副怕怕的模样,顿时脸上一阵嗤笑,“就你们这样还想去东之极地?只怕没找到独角兽,就已经吓死在那里了。”
“你……你不要瞧不起我们!”漫飞霜顿时涨红一张脸咬牙道,但是脸上却有些心虚,他们一直都被放在皇宫里保护的很好,以前是母亲,后来是东莱王那个时时把他们当成救命稻草的父亲一滴不漏的保护着(在玩乐的同时还怕被灭国,想着到时候用他们和别国联姻来着),所以真正的危险也没有遇到多少,术法什么的,母亲只教了一点皮毛就过世了,这次就这样跑出来,也是念到是溯月,肯定会有很多人所以才这样跑出来的,可是没想到竟然还没到东之极地就这么危险了,那么到了那里他们岂不是……
顿时一阵瑟缩,一双大眼有些期待的看着凌月星离,不知道这个人会不会……
“别想。”凌月星离看到漫飞霜眼里的意思,开玩笑,白白救了他们一次就已经够让她觉得麻烦了,竟然还妄想她带着他们两个拖油瓶,别做梦了,凌月星离可不是好人,更不会被美色诱惑。
“真小气。”漫飞霜顿时一噎,瞪着凌月星离嘀咕道。
凌月星离瞥了他们一眼,看向躺在地上的雨无埃,顿时往马车上面抓了条狐裘毯下来扔到了他身上,顿时雨无埃就在睡梦中无意识的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漫飞雪看到这一幕,深邃的紫眸中闪烁着一片复杂的光芒,漫飞霜则是直接嘟起嘴,大眼有些控诉的看着凌月星离,“人家也很冷……”
凌月星离看都不看他一眼,你冷不冷管她毛线事。
“人家才十六岁……”
十六岁怎么了?就算是在现代,十六岁也不小了。
“人家这么可爱……”
你丫可爱比得上她可爱的凌月行昆吗?比得上总想吃她豆腐的符忧吗?
“明明人家还是你的人……”
是她的人又……噗……凌月星离顿时看向漫飞霜,眼眸危险的眯起,“你说什么?”他以为她凌月星离的人是可以随便说的吗?
漫飞霜被凌月星离这一眼,吓得心脏直跳,但是面上却有些倔强有些委屈的看了看受到特殊待遇的雨无埃,又看向一脸冰冷无情的凌月星离,“本来就是,父王不是要把我和皇兄送给你当男妃吗?”
“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本殿从来没有同意过。”凌月星离语气微冷,她已经不计较他们在之前用了一次她的名号了,怎么?还上瘾了不成?她凌月星离认可的人不多,但却都是她看得顺眼,并且能力不低的人。
“可是……”
“可是什么?你不是很不屑本殿吗?怎么?现在觉得本殿可以利用,所以就准备缠上了吗?”凌月星离不屑的道,她最讨厌的就是谎言和利用,用在别人身上没关系,但是用在她身上就绝对不允许,她凌月星离就是这么自私又如何?谁敢多说一句吗?
“那是因为……”漫飞霜咬着唇,眼眶莫名的红了,觉得心里一阵委屈。
“不管是因为什么,最好记住,玄天大陆,只有强者才有资格追求想要的东西,既然连最基本的东西都没有,就不要妄图得不到的,否则下场你们自己知道。”凌月星离不顾两人惨白的脸色,冷冷的说完便靠着一旁柱子打开被雨无埃带下马车的电脑玩起了游戏。
裹着厚厚的狐裘的雨无埃翻了个身,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微微勾起了嘴角,带着一抹略带恶意的邪气微笑。这个女人……果然很有趣呐……
暴风雪就如同凌月星离所料,过了大中午才渐渐的停下,呼啸的狂风渐渐的小了很多。
而被凌月星离的安眠药伺候得舒服了一夜的几人也逐个的醒来了,走到大厅看到凌月星离坐在地上顿时阵阵愧疚浮于脸上,怎么可以让主上给奴才守夜呢?而且空气中似乎还有淡淡的血腥味,怕是来了不少的极地魔兽吧。
“都休息好了?”凌月星离埋首于笔记本电脑,十指飞速的跳动,漫不经心的问。
“是的陛下。”
“那么,出发吧。”噼里啪啦的电脑屏幕上出现了YOUARETHEKING的字样,顿时凌月星离心满意足的合上电脑倒。
“是。”一切很快有序的准备完毕。
只是到了上车的时候,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坐席,只有漫飞雪和漫飞霜有些尴尬的站在外面,昨夜和凌月星离做一辆马车似乎是凌月星离示意的,如今凌月星离没有开口,小梨一脸冷气的守在外面,让他们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让他们上来吧。”马车内,凌月星离懒懒的声音响起。
小梨顿时看着他们两人脸上一寒,却还是伸手把马车门推开让他们上去。心里对这两个娇滴滴弱兮兮的男子更是不喜欢了,这么没用还想去东之极地,是想去给那些极地魔兽当粮食吧,真是愚蠢至极。
因为把那边的位置让给了两人,所以凌月星离便和雨无埃坐在一起,一人一件狐裘毯裹得严严实实的,一个盯着电脑看,一个猫儿一样眯着眼欲睡不睡,一时间气氛又是很怪异很和谐。
这一路开始平稳了很多,倒是让血瑟等人有些惊讶,毕竟这里离东之极地也只有差不多两天的距离而已,他们早就准备着和前来觅食的极地魔兽们斗上一番了,可是却没想到一只也没有遇到。他们哪里知道那些魔兽们已经被凌月星离祸水东引的引到了迷雾森林里去了。
所以,与凌月星离他们这边平静不同的是,东之极地前的迷雾森林中,绝望死亡的尖叫嘶吼声一直没有停过。
以往的极地魔兽很少会进入迷雾森林,因为迷雾森林看起来是个自由地带,但其实是有主人的。
只是那个主人没有人知道藏在哪里,但是野兽们知道他很危险,所以即使进入迷雾森林也不敢太过吵闹,只是如今不同,如今迷雾森林内几乎是满满的人类,不需要魔兽在就已经够吵闹的了,所以受到凌月星离指引的魔兽们也不管那么多了,大不了它们不叫,就让这些人类叫。
圣梵音一行人依旧在那几颗盘根错杂的大树下,暴风雪刚过,迷雾森林却又起意外,这两天人类尖锐的嘶吼声一声接一声几乎没有停过,风中更是满满浓郁的血腥味,似乎又多了什么变数。
“怕吗?”千妖然侧头就看到凌月行昆坐在凸起的大树根上,弯着腰小手玩着冰冷的雪,小嘴微扁,心情这两天来似乎一直有些不好。就连另一边的符忧也是如此。
“不怕。”凌月行昆没有抬头,声音有些闷闷的。
千妖然挑起眉梢,看向对面虽然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明显有些担忧的圣梵音,嘴角咧开一抹笑,“怎么?还在为两天前那些话不开心吗?还有,符忧难道也是因为那个所以心情不好?”
符忧瞪了他一眼,然后嫌弃表情丝毫不遮掩的看向对面的圣芷娴,“还不是因为那个女人,真是太恶心了,竟然连人家睡觉也要跑到人家梦里,打扰人家和亲爱的陛下约会,总是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烦死了!”
千妖然看着圣芷娴微变的脸,笑得微微眯起眼眸,“是吗?原来这瞻镜渊的皇长公主还有这种癖好,喜欢跑到别人的梦里啊……小昆也是吗?”
“嗯,感觉好奇怪。”凌月行昆点点头,看到圣芷娴顿时皱了皱鼻子,然后瞥开眼。
“这可真是有趣了,跑到别人的梦里啊……”千妖然意味深长的看着圣芷娴,这个女人还真是越来越古怪了,而且那张脸还越来越让人觉得鸡皮疙瘩瞬起呢。
圣芷娴脸色不好看,看着千妖然语气带着一丝严肃,“请不要开这种玩笑,这种事谁能办得到?”
“是呢,谁能办得到呢?”千妖然意味不明的道,却让圣芷娴脸色更加的难看,眼眸微微的闪烁,藏在斗篷下的双拳紧握青筋隐隐暴起,她就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小鬼会这么难搞?难道内心真的没有一丝肮脏吗?!
“啊——!”一声尖叫在不远处响起,没有了狂啸的寒风,使他们可以清晰的听到就在他们不远处,几声野兽的低吼和**内撕咬开来的声音。
瞬间,暗组等人挡在了圣芷娴和圣梵音身前,北昱也同时挡在千妖然几人面前。毕竟凌月行昆的气场又不是结界,只是把雾气挡在两米之外而已。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声音渐渐的消失,就在所有人有些松气的时候,突然一头极地雪狼猛地从他们脚下的厚厚雪地中猛地蹿出,着实突然的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紧接着便是一只接一只的从雪地里蹿出,一下子就把他们围成了一个圈,十几只的极地雪狼,满身的血腥味,可以轻易的分辨出首领是哪只,那是一头头上带着狰狞伤痕的狼,比其它的看起来气势冷冽上许多。
绿幽幽的狼眼似乎在一双接一双中传递着什么信息,然后带着力量的肌肉瞬间爆发出来的向其他人扑去。
以人类之躯与魔兽,特别是极地魔兽这种比较特殊的智能型魔兽斗是极其不明智的,因为魔兽本就是力量爆发超强的生物,若是有了人类一般的智力,那可不是随便什么强者都能对付的。
所以几个保护主子的人瞬间召唤出了自己的魔兽,只是除了同样的冰寒属性的魔兽,其它的魔兽在这样的天气环境下都不可能发挥十成十的能力,再加上极地雪狼是东之极地最凶狠和有组织性的物种,以多敌少,再加上圣梵音、千妖然等人没有出手的情况下,雪狼一下子占了上风。
圣芷娴似乎一脸惊惧的往后退了退,似乎不经意的就退到了凌月行昆的不远处,“小昆,怕吗?快到后面来。”
听到圣芷娴的声音,凌月行昆下意识的扭过头去,正好对上那一双春水般的眸子,里面似乎藏着什么,让他精神突然一阵恍惚,只是手上突然的一阵温度让他瞬间回了神,侧头看去只见圣梵音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边,漂亮得如同艺术品的手握着他的,温暖得不由得让他觉得一阵安心。
“哥哥不去帮他们吗?”凌月行昆看了看圣梵音,又看了看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的千妖然。
千妖然侧头看了看圣梵音握着凌月行昆的手,再看了看圣梵音依旧淡漠的表情,眸中微闪,嘴上却依旧显得有些不正经的邪魅,“啊,不需要,要是他们连这几只畜牲都对付不了的话,也没必要留在身边了。”说出的话,却意外的和凌月星离相似的无情。
圣梵音没有开口,但是那沉默却也足够表现出他同样的无情。
符忧抖了抖身子,怎么觉得他们给他的感觉和陛下给他的那么像?只是好像陛下会更让人没面子和伤心,因为她总是先让人受到吸引,让人产生某种绮丽,然后再狠狠的给人一击,瞬间从天堂掉进地狱。
一时间仿佛没有人注意到圣芷娴在后面看着他们的背影,脸色变了又变,藏在斗篷里的十指间突然多出了几根冰针,只要射出去,因为是冰针,所以不仅是人会死,死前的体温会将针融化,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没有人能查出来,只要……
背后恶毒的视线几乎灼伤凌月行昆的后脑勺,猛地转头就对上圣芷娴黑暗阴鸷的眼神,恶毒的仿佛想要扑上来将他撕碎,顿时吓得凌月行昆脚下一滑,小手顿时从圣梵音的手里月兑离了出来,扑到了前面的雪堆上滚了两圈。
似乎没有人想到会突然发生这种乌龙事件,圣梵音才弯下腰想把凌月行昆拉起来,那边突然冲出一只雪狼张着大嘴朝圣梵音的手臂扑了过来,就连原本和暗组北昱等人打斗的雪狼都趁机朝圣梵音扑了过去,一时间竟然把凌月行昆围成了一个圈,朝着四周的人咧成狰狞的牙齿低低的吼着。
“等等。”千妖然拦在想要上前的北昱和圣梵音,有趣的看着把凌月行昆围成保护圈的雪狼。“不觉得很有趣吗?”
圣梵音淡淡的看了千妖然一眼,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些狼竟然都没有发出稍微大一些的吼声,如今更是把凌月行昆保护在圈内。
只是还没等他们多想什么,忽然一阵地动山摇,那群雪狼更是显得有些慌张起来,绿幽幽的眼神交换了个眼神,突然就咬住凌月行昆的衣服想要拖走他。
“哇啊啊啊啊啊!”凌月行昆本来就不怕这些雪狼,因为他们对他没有恶意,被这样拖,这孩子也是觉得有些不明所以而已,可是一边的符忧就不一样了,看到雪狼要把凌月行昆拖走,以为是要拖走吃掉,顿时哇哇大叫起来。
而就是这声叫声顿时让这地动山摇变得更加猛烈,身下的土地好像裂开了似的,厚厚的白雪一下子坍塌了好几块下去。几只雪狼顿时顾不了凌月行昆的撒开腿跑了。
“不好!快跑!”圣芷娴突然大叫一声,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跑上前把还坐在地上的凌月行昆抱了起来便跑了。速度极快,一下子凌月行昆的气场便消失了,浓雾瞬间掩盖住所有视线。圣梵音淡漠的眸中闪过一抹冷意,同样脚步极快的跟上。
“该死!”千妖然低咒一声把符忧交给北昱也跟了上去,那个该死的女人,找死!
“放我下来!你是坏人!”凌月行昆挣扎着想要从圣芷娴怀里下来,浅蓝色的斗气隐隐乍现,可是却抵不过已经领悟了‘混沌之原’的圣芷娴。
“哼!”圣芷娴扯着嘴角狰狞的冷笑,“你全名叫凌月行昆是吧,凌月星离的弟弟,不要怕,只是你姐姐做了一些事让我很不高兴,需要用你出出气而已。”
“你这个丑八怪!你是坏人!我姐姐不会放过你的,丑八怪……”
“啪!”一个巴掌印一下子出现在了凌月行昆白女敕女敕的脸颊边,圣芷娴神色狰狞如同夜叉瞪着凌月行昆,“我是丑八怪?!我再丑怎么比得上你姐姐那个贱人?枉费曾经我还为了救她费了那么多心思,结果她是怎么回报我的?呵呵……”
“你才是贱人……”
“啪!”
“你就是!”
“啪!”
“你就是你就是,你打死我也一样比不上姐姐!……”尽管两颊已经跟红肿得看不出真面目,凌月行昆却双眼不湿一下,一脸倔强的瞪着圣芷娴。
圣芷娴怒极反笑,停下脚步没感觉到四周有人,顿时把凌月行昆狠狠扔到了地上,手上又出现了一根根的冰针,“你和你姐姐一样,都是狼心狗肺的贱骨头,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而此时,迷雾森林外,几辆马车才缓缓停下便感觉到整座森林地动山摇起来,更有无数的极地魔兽飞鸟疯似的往跑出了森林。
“出什么事了?”凌月星离跳下马车皱着眉道。
“是迷雾森林的主人生气了。”跟在后面的漫飞雪出声道。
“主人?”凌月星离微微眯起眼,有些惊讶,迷雾森林竟然有主人吗?
“是的,应该是进去的人实在太多了,吵醒了迷雾森林的主人,所以发怒了。”
“看来你们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没用。”凌月星离声音微冷的道,看着里面地动山摇的场景,微微皱起眉头,一个人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跟地震似的。
眼角瞥过一群从中跑出的极地雪狼,看到那头领头狼,凌月星离蓦地移动过去挡在它面前,“里面有没有一个身上带着双月刀威压的少年?”
极地雪狼幽幽的绿眼绿光闪烁,低吼一声便领着其它狼跑了。
“该死的!所有人在外面待命,不准跟来!”凌月星离低咒一声便冲了进去。
厚厚的浓雾挡住了眼前的视线,凌月星离只能靠着过人的五感在沿路搜寻,心里暗暗后悔在冰雪世界的时候没有多拿几个磁场罗盘当纪念品,唯一的一个给了凌月行昆,搞得现在这般狼狈。
脚下根本站不稳,耳边都是掉进地缝里的人的尖叫声,没有办法凌月星离只好向植物们询问,毕竟在这种天气,大部分的植物都在睡觉,她本不想吵醒他们的,却没想到得到圣芷娴正和凌月行昆在一起的信息,顿时把凌月星离急得险些抽了过去,那个圣芷娴那么变态,不会对凌月行昆做什么不好的事吧?
而事实证明,凌月星离所想的完全不是多余的。
浓浓雾气中唯一的净地内,凌月行昆狼狈的躲着圣芷娴射来的一根接一根的冰针,身上已经有些血迹斑斑,每每凌月行昆身上多出一道伤痕,圣芷娴便无声的笑得越发的狰狞,似乎被她这样对待的不是一个无辜的孩子,而是凌月星离那个女人。
“敢抢我的东西,找死!”圣芷娴说着,又是一把冰针飞过去,哒哒哒的射进微微被冰封住的树干,发出冰块碎裂的声响。
凌月行昆脚下站不稳的拉住从大树枝上垂下的树根,脚下是一出裂开的地缝,黑黑深深的几乎见不到底,森冷的气息从里面散发出来。
“看,连坟墓老天都帮你准备好了。”圣芷娴站在一个树梢上,看着那条地缝,笑得诡异。纤细的手指上突然出现几片锐利的薄冰片,在这阴暗的天空下显得森冷至极,“虽然没能帮他弄到上古黑龙,但是谁让你是凌月星离的弟弟,你就先去地狱等她吧,让她不会那么孤独,也算是我对我弟弟的一点补偿!”说着手上的冰片猛地朝凌月行昆射去。
“砰!”只听见突然一声巨响,冰片锐利的划断了凌月行昆手上抓着的树根的同时,数条碧绿如蟒蛇般的藤蔓蓦地从地底蹿出,极快的将圣芷娴紧紧的捆绑住。
圣梵音抱着凌月行昆落在树梢上,千妖然晚了一步的倚在另一棵树上,尽管身子摇摇晃晃也不改那邪魅俊雅的笑容,有趣的看着那绑着圣芷娴的藤蔓。
寒风凛冽的扫过,带起一身刺骨的冰凉,雾气中似乎有什么在渐渐的靠近。
一道黑色的身影渐渐的从浓厚的雾气中走出,瞬间迷乱了周围的一切。
一头丝绸般的乌发披肩任由狂风将其吹扬,巴掌大的面容是使天地都为之失色的绝色。
大大微挑带出万种风情的勾魂猫眼、如玉般的琼鼻、樱红诱人的红唇;那一身华丽至极的黑色裘皮,绒毛随风舞动,如同少女婀娜的身姿在舞动;修长的被紧紧裹住的长腿展现在众人面前,还有那双高高的黑色镶钻柳丁高跟靴子,随着凌月星离的走动,几乎晃花了所有人眼。
此时猫眼中一片冰冷,扫过一怔过后便笑得花枝乱颤的千妖然,扫过被藤蔓紧紧捆绑住的圣芷娴,最后落在那高高树梢上,一张如莲如月的淡漠如谪仙的面容上,眉头微不可查的动了动,幽深的黑眸微微荡开一圈涟漪,最后落在他怀中抱着的人儿身上,眼眸微微睁大。
此时那张可爱的脸庞早已红肿得连眼睛都无法全部睁开,额头,身上更是血迹点点,此时蓝色清澈如同装着天空般的眼眸看着她满是泪水,看得凌月星离一阵心疼。
“小昆。”凌月星离叫了一声。
凌月行昆顿时从圣梵音怀里挣月兑了出来,淡蓝色的光芒微闪的扑到凌月星离怀里,“哇呜呜呜呜……姐姐……呜呜呜呜呜……”
凌月星离抱着凌月行昆,依旧比同龄人要娇小上许多的柔软身躯抱在怀中让她有种宝贝回到自己身边的满足感,然而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却顿时让她冷了一张刚刚染上温暖的绝色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