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行风见刀到了凌月星离的手上,顿时转身朝凌月星离扑了过去。
凌月星离不闪不躲,手上的噬魂刀翻飞,幽深的目光直指他手中的冥路刀,握着噬魂刀的手一紧,势要将其斩断。
噬魂刀身为上古神器排名第一的亦正亦邪的刀,即使是冥路剑都畏其三分,仿佛知道凌月星离的目的,冥路剑覆于表面的藤蔓猛地一伸,一条条插进凌月行风的手臂中,如同蠕动的长蛇,狰狞恐怖。
“啊!”凌月行风被这突如其来的痛感一惊,已经飞扑到凌月星离面前的身子突然自己有了意识一般的,转身就跑。
想跑?凌月星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十指指间蓦地出现一排薄利的冰片,锐利的眸子一闪,手中的冰片月兑手而出,仿佛长了眼睛似的转着弯过去。
而那几乎已经没入黑暗的身影蓦地倒地。
冥路剑整个剑身都在颤动,没有了人类之躯的控制,它始终是一把剑。
凌月星离轻松的把冥路剑妄想攻击她的藤蔓用噬魂刀斩断,白皙纤长如玉的手,抓着噬魂刀刀尖缓缓的在它身上游弋,发出微微显得刺耳的声音。
“本殿记得,你电过我。”而且还害她险些被乌南木他们抓到。
冥路剑颤动得更加厉害了,被赋予了灵识,自然如同有生命一般,趋利避害是本能,恃强凌弱是劣根。
不愿意浪费时间跟一把刀多讲,凌月星离眼中一厉,手上的噬魂刀抬起,狠狠的朝冥路剑刺去——
“慢着!”一道阴寒不辨男女的声音突兀的响起,阻止了凌月星离的动作。
“你想跟神为敌?”那语气,带着浓浓的警告。
凌月星离看了看空荡荡的四周,眉头蹙了蹙,想起什么似的在空间戒指里掏了掏,最终拿出了那颗几乎被她忘得差不多的冥石。
只见其此时发着淡淡的光芒,好比银河银带,着实漂亮。
只是越漂亮的东西越是毒,凌月星离是,冥石同样是。
“是你在说话?”凌月星离眯了眯猫眸道,看着微微黯淡下去的冥石,手上微微用力,看到它变得黯淡无光才罢休。
“没错。”身上的光芒被凌月星离逼迫着收敛了,连带着话语里的嚣张气味也变淡了许多,给它平静了几天,这儿才想起这个女人有多可怕。
“本殿不能毁了这把剑?”看着以为有了冥石帮自己说话,自己就会没事的,平静下来的冥路剑,凌月星离嘴角笑容如同春露一般纯美而七彩多变。
“冥界是大人们创造出的世界,冥路剑是大人们最喜欢的剑,而且还是开启冥路的钥匙,毁了它,就是与大人们为敌!”
“呵呵……”凌月星离低笑了几声,而后眉眼一竖,“这倒有趣了,冥路剑是那些家伙最喜欢的剑,还是冥路的钥匙,理应在他们所在的地方好好呆着,为何会出现在人界?”
“……”
“还是说,其实冥路剑是他们故意送到凌月行风的面前的?”见它不语,凌月星离越发的肯定了心中的猜想。“嗯……让本小姐猜猜,那些不华丽的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好了,他们自诩为神,想要掌控世界,但是有一天却发现世界出了某个变数,让他们无从管教无从参与,感觉世界月兑离了他们的控制,所以把冥路剑送了出来,为的就是让凌月行风把这些冥界怪物放出来,毁灭这个世界,然后建立一个他们可以掌控的。我猜的对吗?”看着手中因为她的话而微闪微闪的冥石,凌月星离眸中越发的冰冷。
“……”它现在只觉得这个女人真的很可怕,突然有些怀疑,他们是不是错了?这个女人不是他们可以控制的,而有这个女人在的世界,也注定不会是他们的。
“再让本小姐猜猜,出现了什么变数让他们要毁了这个世界呢?嗯……难道是本小姐?西凌?”凌月星离想了想,似乎自己比较有可能,首先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凭空出现,自然不在他们的看守范围之内,所以说,其实他们做那么多的重点,是要灭了她吧?
“既然如此,不礼尚往来是很不礼貌很不华丽的。”凌月星离云淡风轻的道,手上的噬魂刀突地一动。
“咔!”冥路剑颤动了一下,断成了两截。凌月星离笑眯眯的看着手中颤动的发出红色光芒的,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害怕的冥石。
“既然他们敢来惹本小姐,那么本小姐自然不能拂了他们的意不是吗?”凌月星离说着,把噬魂刀的刀尖对上了冥石,吓得冥石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你、你想毁了冥界?!”噬魂刀和它们不同,它是由那位被放逐的大人在生命终结前,用自己的骨为柄,筋为髓,恨为刀背,爱为刀锋,痴为刀鞘,以自己的傲然狂妄,决然为生命之火淬炼而成,能斩断一切有形与无形的东西,在它面前,它一块冥石根本就不够看。
“毁了又何妨?”手上微微用力,冥石光滑的表面蓦地被划出一刀痕迹。
“你真想与大人们为敌?!”看着凌月星离眉梢眼角都带着的嚣张狂妄的,嘴角云淡风轻,冷艳绝色而高深莫测的笑,不知为何,冥石仿佛看到了当年被放逐的那位大人,那般的狂妄不羁,不遵礼教,任性妄为,否则也不会被那七位大人联合起来放逐无人之境。
“与他们为敌又如何?”
“你会毁了所有人!”噬魂刀的刀尖几乎要刺进它的中心,冥石全身颤抖,声音变得有些咬牙切齿。
“只要他们有那个能力。”毁了所有人?呵呵……只不过是自诩为神而已,他们还真当自己是神了?笑话!
寒风呼啸,月影从云层偷偷的露出一星半点儿,然后又快速的没入。
“星离。”千妖然略显急促的声音响起。
凌月星离转头就看到千妖然一身广袖银袍,衣角翻飞的朝她走了过来,发丝微微有些凌乱,却丝毫不显狼狈,反而给他清雅邪魅的面容多添了一丝不羁的狂美。
“你怎么来了?”凌月星离皱了皱眉,他应该在瞻镜渊和野霄他们一同战斗才对啊。
“邪寒之体!”冥石阴寒的声音在千妖然开口之际惊讶的响起。
千妖然邪魅的眼眸一眯,看向冥石,“这是什么东西?”
“它不是东西。”凌月星离挑眉说道,把噬魂刀拔起来,眸中寒光一闪,正要把冥石切成两半,哪料冥石竟然全身炙热的红光一闪,一如当初的精灵谷灼伤她的手心一般。
冥石月兑离凌月星离的手,猛然朝千妖然飞去,千妖然条件反射的闪开,然后伸手抓住,只见冥石身上红光突变成紫光,千妖然身下的雪地突地变成了旋涡状的黑色,要将千妖然整个人吸进去。
“千妖然!”凌月星离一惊,快速的伸手将千妖然抓住,“把那块石头扔掉!”
千妖然被那双纤细的手握住,怔了怔,她的手和她的人一点儿都不一样,很温暖啊,就像当初那般,熟悉得让他几乎忍不住想要落泪。只是终还是被拉回了现实,手上的冥石?此时他手上哪有什么冥石,反倒是他的额头上多出了一块印记,竟是黑色的彼岸花。
“他已经被选为冥界冥王,注定要永远留在冥界。”冥石阴寒的声音中多出了一抹得意,它看出这个女人对这个男子的在意,它就不信把这个男子拖入冥界她还会毁了冥界,更何况这个男人天生邪寒之体,天生注定要孤独一生,爱而不得,它这样也算是帮他从了他的命运而已。
凌月星离眸中冰冷一片,手中的噬魂刀转动着就要将漩涡划开,“还没有人敢跟本小姐抢过人!”
“他已经是冥王,注定与冥界同生共死,冥界灭亡,他会陪葬!”随着声音落下,千妖然身下的漩涡吸力蓦然加大,凌月星离手一颤,险些月兑臼,却还是紧紧的抓住千妖然的手,高高举起的噬魂刀终是没有落下。
“既然如此,本小姐就去看看所谓冥界!”凌月星离动怒了,身子微动想着和千妖然一起被吸进去,哪知那漩涡仿佛知道凌月星离的想法,竟隔绝了对凌月星离的吸力,让凌月星离无论怎么触碰,碰到的仿佛都是无形的白雪。
“你不用管我,冥界有了冥王就能控制这些怪物了不是吗?”看着凌月星离不放弃自己,千妖然觉得自己已经圆满了,身子动弹不得,他也觉得无所谓了,只是那双眼眸萤光闪闪,幽暗如子夜,看着凌月星离专注而深沉。
“你在开什么玩笑?!”凌月星离不悦的吼道,七彩鸟说过,活人冥王,十年方可回一趟人界滞留两天,不老不死,直到冥路再一次被打开才会死去。这样的悲哀,凌月星离怎么可能让他发生在千妖然的身上!
“啊——!”
“王爷!雨公子!”边缘外,突然一阵混乱。
听到凌月行昆的声音,凌月星离眼皮一抖,突的就分了下神,然就是这一分神间,手中千妖然被她几乎紧抓着捏碎的手蓦地月兑离。
“妖然——”只是一瞬间,那漩涡已然消失不见,只剩下厚厚的白雪,那被藤蔓紧紧裹住的冥道也消失不见。
凌月星离站起身,冷冷的看了眼那雪地,然后转身朝东之极地的边缘走去,黑色姣好的身段比夜色还要神秘莫测,比寒冬还要冷上万分。
边缘地带,凌月行昆和玄冰寒梅已经消失不见,而众人也急成一团。
“怎么回事?”
“陛下,方才空气中突然出现一个黑色漩涡,把小王爷和玄冰寒梅吸走了!雨公子想要拉住王爷,没想到也被带走了!”将军一脸焦急,顾不得伤重的脚踝,跛着脚走到凌月星离面前。
四周的空气越发的冰寒刺骨,凌月星离沉默半响道:“将军先去疗伤,这事本殿会处理。”她凌月星离和那七个不华丽的家伙算是结下大梁子了!
“是。”
紧抿着唇,凌月星离担心野霄那边会不会也出什么事,转身到阴影处便划开空间直接去了瞻镜渊。
——魔妃狂妻——
瞻镜渊。
精灵披着美丽的外貌下手毫不留情,药师协会的人也不仅仅是只会炼丹,再加上杀人不眨眼的蔷薇军团等人,一时间尖叫声四处起伏,刀光剑影,魔兽飞奔撕咬,血光四溅,百姓惊慌失措。
只是在这一方,仿佛自成一片天地,没有人惊扰。
野霄看着眼前抱着木沉香的尸体撕心裂肺狂吼的乌南木,和在一边看着他笑得高深莫测的褐沙,金红色的眸中一片淡漠。
“是你杀了他!”乌南木金红色的眸中一片疯狂,朝着野霄暴怒大吼。
“是又如何?”野霄的声音平稳如直线,淡漠到让人觉得冷酷。欠他的总是要还的,凌月星离说,做人要睚眦必报,他正在努力朝凌月星离所说的‘完美’的人进化。
“你……孽障!孽障!”乌南木几乎被野霄的态度气得半死,看着怀里的人,眸中一片的沉痛疯狂,他计划了那么久,答应过带他看大陆的百种魔兽,送他万种树木,看进沧海桑田然后一同老去,然而如今都成为空口白话,什么也没有了。
“呵呵……父皇,你不说清楚,皇兄可不会知道事情真相呢。”一旁看够戏的褐沙笑得如沐春风,温煦暖阳。“皇兄,你可知你杀的是什么人?”
野霄淡淡的看了褐沙一眼,“没兴趣。”身周卷起暴风,撩动他金红色的长发,“离开还是死?”
“可是人家想说。”看到野霄一副死了爹妈也不管他的事的模样,褐沙嘴角的笑容淡了一分,是了,就是这幅雷打不动的死人脸最让他厌烦,仿佛世间所有事所有人他都不放在眼里,然而却什么都没做却牢牢的骑在他的头上,凭什么?他是天之骄子,他褐沙比他差了?做的事比他少了?到底为什么,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几百年。
“木沉香,或者说木沉香的身体里,住着你一半的母亲呢。”快速的躲过野霄射来的风刃,但是还是被划伤了几道,风本无色无形,他靠着感觉躲,也不可能全部躲开。看着手臂上的伤,褐沙嘴角的笑容加深,金色的眸子却在变冷。
野霄眉头皱了皱,没理会褐沙说的话。
“怎么?不相信我的话?”随着褐沙声音的落下,他的脚蓦地出现在野霄的身后,只是还没踹到便被一阵狂风吹了开来。他也不恼,野霄的能力本就是防御力和攻击力双重强悍的,但是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能力比他差。
“当年父皇可是情根深种呢。宁愿牺牲母后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将他和木沉悦的孩子留下,甚至还把木沉香给杀了,用他的身体给木沉悦的灵格当容器,你可听懂了我的意思?皇兄。”身上的衣袍被风刃左一刀右一刺,已经显得有些破烂,然而却丝毫不影响他温煦的笑容,金色的长发在夜幕中闪过萤光,即使狼狈也狼狈得美丽万分。
野霄不是傻子,自然听懂了褐沙的话,皱了皱眉头,褐沙说的母后是他的母亲,而据他所知他那个母亲只有过他这么一个孩子,难道说他不是真正的纯血种吗?可是他的力量却是那么的纯粹,而且能力也是纯血种才会有的,这可真是奇怪……
等着看野霄变脸的褐沙却始终只看到野霄皱了皱眉外什么都没有,褐沙的笑脸瞬间冷了下来,“也许我需要直白一些,你杀了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贵族纯血种和皇族纯血种的混合体,是杂种!”
“你说谁是杂种?”冰冷清丽的女声响起,没有黄莺出谷的婉转柔美,而是因为怒火而带着微微低沉的哑。凌月星离怎么也没想到,到达这里的时候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褐沙在骂野霄是杂种。
被告之自己弑了母,被骂是杂种,野霄的眸中都是一片冷漠,看到凌月星离的时候却瞬间荡漾起波澜,“那边处理好了?”
“嗯。”自然而然的握住野霄伸过来的手,窝进他的怀中,因为在东之极地的怒火而结霜的心脏,也在他的温暖的怀抱之下渐渐的回暖。
褐沙眼眸微微眯起,看到这一幕就觉得极为碍眼,侧头就看到乌南木金红色的卷发一片无风自动,渐渐的发黑,这是……入魔了?
凌月星离自然也发现了乌南木的变化,眼眸一暗,这是伤心过度而入了魔?真有那么深情?只是不管是不是深情,精灵入魔是超级大麻烦,而凌月星离身上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不想再多一个!
手中蓦地寒光一闪,噬魂刀现,就让她看看,噬魂刀是否真的可以连情感都斩断,如果可以,那么她也只能说,世人的情,太脆弱太脆弱了……
凌月星离眼眸轻嗑,下一瞬间骤然大睁,手中的噬魂刀猛地发出一道银光,被凌月星离重重的朝乌南木扫去,银光拉长成刃,有意识般的倾倒着划过乌南木和木沉香之间——
凌月星离不禁微微的屏息,看着猛然出现呆滞的乌南木,心脏忽的就如雷似鼓,蓝影说过,人的情感是脆弱而坚强的,有时两颗心即使相隔再远也仿若近在眼前,有时紧紧相贴,却相隔十万八千里。那时候她尚且不懂爱情,对此也没有多大感觉,如今,她却想看看,是人的心强过噬魂刀,还是终究比不过外力的影响。
只见乌南木呆滞的神情渐渐的清醒,看着怀里的木沉香忽的出现一瞬间的迷惘,随后慢慢的,金红色的眼眸微微加深,原本蜕变成黑色的金红色卷发也慢慢的变了回来。抬头看了野霄三人一眼,乌南木抱起木沉香,不置一词的离开了。
原本还在打斗的精灵们,一见木沉香死了,乌南木离开,自然当做收兵结束的跟着回到了精灵谷,杀戮在分分秒秒间停止,留下野霄、凌月星离和褐沙仿佛自成一个世界,对峙着。
“真是把好刀。”褐沙收回眼神,看向凌月星离手中的噬魂刀,眼眸微微眯起。它方才到底斩断了什么呢?虽然他看不到,但是却感觉到有什么被它斩断了。
“当然。”凌月星离把刀收回戒指,可不能让这个光速的不华丽家伙抢了去。“现在,让我们解决一下私人恩怨。”把她的身份泄露,在精灵谷刑场的算计,还有刚刚骂了野霄的话,这账是得好好算算了。
“我来。”
“不,我来。”凌月星离看向野霄,她心情很不爽,正好发泄发泄。
野霄看着她,金红色的眸中荧光点点,最终点了点头,只要是她的要求,他都应。
树影斑驳,月色无影。
两道身影纠缠难解难分,一群人凑了过来,都或多或少的受了些伤。
“那个女人怎么跑这边来了?”般若浮影搂着修,看着打斗的两人问一边的野霄。
野霄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理会,他都没跟凌月星离说几句话呢。他绝对没有因此而迁怒,真的!
这只精灵比当初的圣梵音还要拽。般若浮影淡定的收回眼神,心里却在月复诽,果然凌月星离看上的男人就没有一个是正常的,一个个又拽又嚣张,靠!
“砰——”褐沙速度再快,终究还是躲不过凌月星离进入‘无我境界’时的树精身份发出的威压,这是刻入灵魂的印记,再强也无法躲过。
褐沙躺在地上,曲起一只手臂支起身子,一手擦掉嘴角的带着萤光的血,自嘲的笑了笑,“真是,所以说精灵什么的,真是让人厌烦……”能力再强,身份再尊贵,在比自己高一阶的精灵面前,不管你的尊严何其之高,不管你的能力何其之高,再不愿意,也都无法抵抗。
凌月星离站定在他面前,黑色厚底的皮靴依旧铮亮,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里带着鄙睨天下的傲然,不再多说什么,刀起刀落,然后转身离开。就如蓝影所说,她终究不似她那般无情,否则就不会轻易的解决掉他。
唯一的弟弟被杀,野霄看都没看一眼,把凌月星离搂进怀里,眸中一片温柔,“累吗?”
凌月星离在他怀中摇摇头,心下一阵叹息,这是她停泊的港湾,温暖而包容。
此时,一群身着相同的黑色浮云纹,仿佛巫师袍一般的人走了过来,他们左胸前都带着药师协会成员徽章,站定在凌月星离面前,行了个恭敬的礼,“女帝陛下。”
“各位不用多礼,药师协会事物繁多,各位可是要离去了?”凌月星离淡淡的说道。药师协会本就自傲成国,不愿与外人多做交流,一心扑在丹药研究上面,所以打完仗就离开,甚至不给其他人一点儿挽留的机会。
“是的,陛下,会长恭候您的大驾,我们也对陛下军事学院的医学院兴趣甚高,还望陛下能够解囊相授。”
这般放低的姿态,甚至让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动声色的蔷薇军团都不由得微微的诧异,谁都知道药师协会是什么货色,就算面对比他们身份再尊贵的人也是不冷不热,对凌月星离这般,还真是出乎意料。
凌月星离点点头,“本殿会安排,但是进入西凌就得守西凌的规矩。”这个世界也只有凌月星离敢这么不客气的对药师协会的人了。
“当然,陛下。那么,我们就先行一步了。”行了个礼,一行人一甩身上的袍子离去,仿若踏步行风,傻子也看得出他们无比的兴奋。
“我们回去了。”凌月星离看向野霄。
“嗯。”妻奴自然为妻是命。
话间,野霄搂着凌月星离往来时的路走,身后的蔷薇军团、般若浮影等西凌的人自然而然的跟上。
“等等。”北昱的声音传来,“女帝陛下,我们陛下可还好?”北昱这话显得有些小心翼翼和紧张,和凌月星离也算是和谐相处过一段时间,凌月星离从来不轻易发火,除非是有人触了她的逆鳞,而她的逆鳞,不正是她所认可的人?
凌月星离看向北昱,幽深的猫眸冷光闪烁,“我不会让他有事的。”冥界把他抢走,那么她就去找创造冥界的人要回来!
北昱心咯噔了一下,千妖然真的出事了!话到了嘴边却终究没有开口,凌月星离说不会让他有事,那么他一定会没事的,凌月星离这个女人不轻易为别人的生命负责,但是若说了,那么便一定会负责到底。
“那我就回旭阳阁等待陛下的归来。”北昱抱了抱拳,然后领着他们旭阳阁的人离开了,瞻镜渊这事已经结束了,剩下的,就是他们自己的事。
“走。”
“慢着!”这才走了没有一步,便又被打断了。
只见严玉幕、暗组甚至是那老不死的宫老、紫老一干人等急急忙忙的围了上来,双眸紧紧的揪着野霄,“陛下?”
凌月星离挑了挑眉,瞥了眼后面看着她的圣御,再看这群老顽固,嘴角冷笑。退开野霄的怀抱,走向一旁的圣御,圣梵音是他的灵格,这些人自然是他要处理的。
怀里的温度不见了,野霄淡漠的眸中幽暗闪闪,看向挡住他们的一群人,薄唇因为不悦而轻微的抿了起来,“本殿不是圣梵音。”如果不是他们费了力气救了这些人,凌月星离不愿意干白活,他真的很想扇死他们,这些人烦不烦?!
“陛下,求求你别再任性了,你看看四周的百姓,瞻镜渊不能没有你啊!”严玉幕不死心的吼道。
“你是陛下,我看着你从小长大的,绝对不会认错!”宫老皱着眉头,严肃的说道,炯炯的双眸带着谴责的看着野霄,仿佛一个长辈在教训不懂事的晚辈。
野霄眼眸眯了眯,他活了几百年,这些人类才活了多久,胆子还真是大!从圣梵音的记忆里看来,这几个老不死的就是把凌月星离赶出瞻镜渊的罪魁祸首。
金红色的眼眸扫过去,渗人的寒意瞬间让所有人凉透五脏六腑,“最后说一次,本殿不是圣梵音,再敢冒犯,后果自负!”
“主上,难道你真的要为了凌月星离那个女人噗……”严玉幕沉痛恼怒的话语还没说完,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轰了出去,口吐鲜血,几乎半死。
“再敢对离儿无礼,本殿就毁了这个瞻镜渊!你们不是说圣梵音就是本殿吗?那么,本殿建起的国,毁了他又如何?”野霄冷漠的外皮下本就是一个狂妄任性的人,别以为他表情不多就耐性好,其实他不是好鸟,否则也不会吃到凌月星离那个女人,更不会被凌月星离看上。
凌月星离把手上的瓶瓶罐罐给了圣御,侧头看到野霄这一番所为,眸中闪过一抹笑意。
“他不是皇兄。”圣御看了野霄一眼,看回凌月星离道。如果是圣梵音,那天他是不会为了任何人放弃瞻镜渊的。
“当然。”圣梵音不过是野霄分离出的一个不完整的灵格,那是一个被禁锢被框架的灵魂,但是他还是给了她一个初恋,即使她并没有初恋情结,但是想想还是有种很微妙的感觉,她竟然和野霄身体的一部分谈过恋爱,这可真是滑稽。
“你会很幸福。”圣御深邃的不似一个少年的眸中一片幽深暗沉,带着一种祭奠的色彩,决然而内敛。
“我会很幸福。”凌月星离点点头,看向这个少年,“你也会很幸福。”人敬凌月星离一尺,她凌月星离就敬他一丈,这个少年对她的舍生维护,她没忘过。
“离儿。”野霄站在原地,不再理会那群人的朝凌月星离伸出了手,金红色的眸中不再有一丝的冰冷,满满的柔情于其中,清晰的倒映着她一个人的身影,仿佛她是他的全世界。
“啊。”凌月星离笑应了一声,对着圣御点点头,转身朝野霄走去。
看着那两只完美如玉的手交握在一起,仿佛世界不再能将其分开,圣御深邃的眸中沉淀下什么,然后转身离去,黑金色的蟒纹衣袍,衣角翻飞。
当初那个背光而立,笑容嚣张狂妄而绝美的,说着‘神话是用来打破’的少女,是他一辈子都将藏在心底的最美风景,和注定追逐一生却永远无法打破的神话。
一对璧人相拥而行,然而那群人却始终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阻拦。
“陛下,你不能这样啊!”
“陛下,瞻镜渊需要你啊!”
“陛下……”
“……”一时间,他们前面的路跪了一地的人。
“妈的!”一直在当背景的蔷薇军团、冰月成员等人终于不耐烦的出声了,“你们他妈到底有完没完?老子他妈辛辛苦苦从西凌跑来帮你们瞻镜渊,一句道谢的话都没有,一碗水没喝,一口饭没吃,你们还三番四次阻拦,什么意思?啊?”虽然说这次战争也不是单纯的为了瞻镜渊,但是最终最得益的难道不是瞻镜渊吗?本来他们瞻镜渊的人民该死光光,因为他们还活了最少一半,难道得了便宜的不是他们?
“就是!我们野霄公子不是你们的圣梵音,他妈别自作多情,没看到我们公子是精灵吗?想跟我们陛下抢男人吗?!”一句话出来,顿时刷刷几声,一把把刀对准了眼前的一群人,那批被从东之极地带回西凌驯服的极地魔兽们也对着他们龇牙咧嘴流口水,敢跟他们女帝陛下抢男人?找死!
“你们……”呆怔的看着这群人,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群充当背景的士兵竟然敢这么大胆。
“你们个鸟毛!瞻镜渊没有圣梵音就不能活了是不是?既然如此,赶紧的,去撞墙死好了,反正你们的城墙也够厚,但是死也别死在我们陛下眼前,长得这么不华丽,要是脑浆崩了出来就更不华丽了,会污了我们陛下的眼。”管他天崩地裂,他们陛下才是最重要的,要是真的不能没有圣梵音,怎么也不见他们去死啊?要是他们,凌月星离要是有个万一,他们就绝对是二话不说的殉葬陪同,绝对不会苟活。
“就是,也不用麻烦别人给你们收尸了,我们这批刚驯服的极地雪狼正好吃吃腥。”
“……”你一句我一句,连般若浮影和修都忍不住的凑上去说个一两句,受了凌月星离的荼毒影响,他们这些人也是毒舌得可以,把那群跪在地上的人的脸色都说成了猪肝色。
凌月星离也不阻止,这群不华丽的家伙确实该被收拾收拾,否则他们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野霄同样不会阻止,这些人是该被收拾收拾,否则把自己当了葱,三番四次打扰他和心肝宝贝,他可不保证能不能忍住不杀他们。
“走了,我饿了。”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凌月星离窝进野霄的怀中,那冷香让她心情豁然开朗。所有事情,她要一次性结束,那群敢把海盗性子发挥在她身上的人,凌月星离绝对不会放过的,当初若是不答应就直说,可是既然答应了,就容不得他们反悔!
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他们在把她当傻子耍呢!
不再理会那群被严重打击倒地不起的人,西凌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去,留下这些人面对着残败不堪的瞻镜渊。
就如同凌月星离所说,如果经过这次的动荡,他们还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旭阳阁就算放过它,瞻镜渊也迟早要被其它的附属国鲸吞蚕食掉。
——魔妃狂妻——
笼罩了天地,遮掩了日月光芒的乌云终是渐渐的消散。
西凌与各国之间的贸易又开始往来,军事学院的医学部也开始正常上课,只是那个防护阵法凌月星离始终没有下令撤除,放着又不碍事,而且也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修说,精灵谷最终还是开始了继续在天空漂泊的日子,有没有把乌南木和木沉香之间的感情斩断,这个答案凌月星离始终不知道。
从东之极地那边吹来的风,凉凉徐徐,给夏日增添了一分凉爽。
昨夜从西大陆回来,凌月星离便叫上漫飞霜和漫飞雪在书房整整一天一夜,野霄妻奴伺候在旁,累了给按摩,渴了饿了给喂饭喂水,恨不得变成她座下的太师椅,抱在怀中。
“……如果把白虎位往天辰位偏移一些,会不会稳定些?”
“天辰位属水,白虎位属木,木水虽可一体,但是水过多,木会死,不行不行……”
三人围着一张桌子,桌上摆着一盘阵棋,上面一套阵法在三人的手中改变,改进,然后缓缓成形。
凌月星离要去找那些海岛算账,然而那些海岛和玄天大陆却不是一个位面的,空间撕得开却无法进入,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怕凌月星离报复,所以把禁锢加强了不少,于是凌月星离想到了当初把千妖然他们送进精灵谷的阵法。
只是那阵法不稳定,想要冲刺到另一个位面的世界,还不行,所以三人才围着一起改造,漫飞雪和漫飞霜从一开始的拘谨支支吾吾的才敢说一句意见,到现在敢直接驳回凌月星离的话,可谓算是一大进步。
又一次月落乌啼。
“完美!”随着凌月星离一声惊喜的声音落下,在屋外站立了许久的凌月正康也松了紧握的手,美大叔的脸上松了口气,无奈的笑了笑转身离去,可算是能休息了吧,这孩子干起事情风风火火,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虽然知道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救出凌月行昆,他也担心,但是都是自己的心头肉,看着凌月星离这样拼命,他也心疼。
漫飞雪和漫飞霜对视了一眼,看着凌月星离的笑脸,觉得累了这两天两夜,也算是值了。
“去试试。”
“等等,先吃点东西。”拦住凌月星离,野霄很无奈的把人搂到一边,然后看向漫飞雪兄弟,“你们也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是,公子。”虽然凌月星离没有正式给野霄一个名分,但是西凌皇宫谁不知道野霄的地位,他话不多,很多时候都是凌月星离在下决定,但是他若是说了,就是凌月星离也会遵从,这是对丈夫的尊重和信任,就如同野霄对凌月星离的尊重和信任,他们都知道。
“完了,我的人都被你拐跑了。”看着两兄弟离开的背影,凌月星离捧着碗,猫眸哀怨的瞪了野霄一眼,却因为此刻心情的高兴而显得流光溢彩,魅惑万分,说是瞪人,其实根本就是在勾引。
野霄金红色的眼眸微沉,他突然想到,好多天没碰她了,那如丝般滑腻的触感,极致的温暖紧致……
而凌月星离看到野霄的眼神,猫眸微微大睁,心下一惊,她突然想到,其实这只精灵淡漠如莲,圣洁如月的外皮下,是下流无耻随时随地发情的没有节操的混蛋!
“离儿……”沙哑而饱含深情渴望的低唤,那双金红色的眼眸幽然的冒着绿光,让凌月星离知道禁欲的男人有多可怕。
凌月星离眨了眨眼,很没出息的瑟缩了下,把碗拿起来挡在自己的面前,“我、我还没吃饱!”
“我会喂饱你的。”一把抱过凌月星离面对面的跨坐在自己的腿上,语气极度的暧昧缠绵。
凌月星离有些羞射,还有些发囧,她的手上还捧着一碗饭,可是野霄却已经在啃自己的脖子,那模样要多囧有多囧,可是又要多可爱又多可爱。野霄金红色的眼眸一瞟,顿时被击中了萌点,于是一场暴风雨来袭。
“乖,吃饭。”野霄坐在椅子上抱着凌月星离,把一小勺饭喂进凌月星离微张的樱唇,一本正经的模样就像在哄不听话的孩子好好吃饭。
但是——
请不要忽略两人光溜溜赤条条的身子!(噢!我的鼻血……)
“唔……”轻轻的申吟从那张小嘴里溢出,凌月星离无力的靠在他的胸膛,承受着他一波比一波强力的来袭,嘴里还被迫得嚼着饭菜吞咽!
“不要了……”这么多次,乃一定会精尽人亡的!
“不要这个菜吗?那吃这个……”
“……”明明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野霄啊,你就继续装吧,再怎么装出那一本正经的模样,读者们的眼睛还是雪亮的,他们都知道你在做神马!
于是,凌月星离被迫在床上睡到大下午,这才精神饱满容光焕发的起了床,看得小梨脸色一片殷红,都说女人经过男人的滋养会更漂亮更迷人,看来好像有点道理,她现在被凌月星离看一眼都觉得要被电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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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漫飞雪和漫飞霜过来梅园吧。”身子已经被野霄清洗得干干净净了,也省得凌月星离再去洗一次,穿上那一身便捷的迷彩装,将一头乌发扎成马尾,绝色的面容不施粉黛,干净清爽,英姿飒爽。
“他们已经在梅园等候了。”小梨看着凌月星离那一身和以前风格不太一样的打扮,一点儿都不华丽,颜色也不是很好看,但是偏偏穿在凌月星离身上就变了味道,绝色中带着一丝英气爽快,依旧夺人眼球。
“很好。”凌月星离嘴角扯起一抹笑,手中蓦地咔咔几声,出现枪支上膛的声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要去拍警匪片。
敢跟她玩把戏,很好,今天就让你们成为玄天大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