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羽被猴带着,悄悄地从城墙边落下城去,乘着夜色来到北辽军营
北辽守军见又有来人,直接架着送到大帅的营帐乞伏于勇正在帐内众部下喝酒混,见刚走一个士,又来一个士,倒是有些差异,问道:“又是谁也是来说服的
古羽一抖衣襟,微微一躬身,说道:“在下古羽
乞伏于勇显然听说过古羽的名去年跟何远交战时被何远用童谣侮辱后,就让下人去听城内的情况,然也就知道古羽古林兄妹的名这名虽说不上如雷贯耳,却在成都府也算是路人皆知
听到古羽介绍,忙放下酒杯,唤下人道:“快给古先生看个座便有军士递上马扎
古羽也不客气,缓缓坐定,然后说道:“凌大人刚刚来做说客,大王却不肯相信,可有此事乞伏于勇是个直性,也不客气地说道:“们中原人的心肠都是着弯长的,被们骗也不是一次两次,干要相信们的话古羽道:“那请问大王,对己的军队以后做何算呢如果们死守一年,们就在这儿待一年,死守十年,们就待十年乞伏于勇被一问,有些愣住,不知该如何应答
古羽续道:“大王在北辽失势,被迫来到成都府,如果不出所料,大王是想得些军功,回去有资本其它部族抗衡当然,如果能顺道捞些钱财回去,就更好说得没错吧乞伏于勇倒也老实地道:“说得没错白乔那不过就是欺负年纪轻,没有军功所以皇兄放出来历练的“既然如此,如果大王在这里待上十年再回去,怕是黄花菜都凉大王可要考虑清楚乞伏于勇被一说,似乎有些动心
古羽又道:“如今们可是送上一个天大的人情给先进大邑城,那它就算的,不仅功劳薄上可以大大地书上一笔,也可以获得可观的收入大邑土地丰饶,出产甚广,即使轻徭薄赋,那也绝不是一个数
乞伏于勇道:“可听凌大人说,们只是把这个城租给,城中的官吏都必须是们的人,而们的军队也要继续在城内驻扎那们要是今天租给,明天就要回去怎办或者们想要,又不想还,们不是亏们中原人哪有这好心做亏本买卖
古羽道:“大王所言不错,正因为有这些顾虑,在下会亲来此与大王定下盟约等入城后,大邑县所有税赋归大王所有,当然,县令必须是由指派的人担任们的军队在城内驻扎,是为防止宁军的继续进攻,光凭大王的这些人可不足以抵抗吧至于担心会赖账的事,可以向保证,至少年内,不会收回租约
乞伏于勇道:“说来说去还是那个问题,凭什相信的话
“凭己的身家性命,如何
“的身家性命
“愿在大军入城前,到的军中做人质如果城中设有陷阱,或者们临时反悔,大王只管来取的性命就是
乞伏于勇当然知道古羽对城里那些人的重要性,只要有在上做人质,那然是万无一失于是道:“请先生稍等一下,们去商量商量便带着一干下离开大帐
过约有一个多时辰,乞伏于勇回来,神情有些兴奋地道:“答应先生的议是没问题,不过也有个的条件希望能答应“大王请讲“听说先生是诸葛武侯转世,也不要做什人质,只要去北辽,为出谋划策就行“诸葛武侯是愧不如不过承蒙大王看得起,若是能出得力之处,然会竭尽所能“太好,那就一言为定,按先生说的办
古羽听答应,便从怀中拿出一张早已拟好的契约书,说道:“既然大王同意,请在这张契约上签画押吧,白纸黑,们的盟约就算生效乞伏于勇二话不说,拔出佩刀将指割破,重重地将血印按在契约书上
古羽回到城中,将契约书郑重地交给林儿保存与乞伏于勇约定,两天后的深夜,出城去军营,同时开启东城门,放北辽军进城完成交接后,双方会分别出战,赶走西南两门的宁军,从而破围城的困境
识乐斋所有人其实都已猜到古羽会用己作筹码,换取北辽人的信任,听到这个结果,没有人高兴得起来毕竟被北辽人控制,再想翻身,已不知是何年何月之事更何况,一旦引北辽人入城,们在中原面临的恐怕就不光是道德的谴责,还有朝廷的追杀吧
“又有什办法呢难道让们向奸细投降现在这样只不过是暂时出借一些税收,还有比这更好的结局古羽苦笑着安慰众人
林儿却早已哭红双眼,说道:“可是哥哥去做人质,就要远赴北辽那个地方风沙又大又干燥,怎能受得要不然还是让去吧
古羽道:“那怎行,留在这里还有好多事要做要尽量把所有北辽人在中原的奸细模查清楚,以及们在朝廷内到底是有怎样强大的后台在支持去北辽也会想办法查这件事只有彻底解对,们未来的道路能更顺利呀
林儿揉揉哭红的双眼,只得答应于停一会儿,她又说道:“刚刚陈大人说,哥哥如果去北辽,就回家乡去种地,再不管官场中事这样一来,就只有请凌大人担任未来大邑的县令,何将军薛将军仍负责城内的驻防军们要守城、要北辽人周旋、还要替老百姓谋福祉,辛苦既然定在后天交接,那大家收拾好行李,们也准备离开大邑吧哥,让谁同去北辽呢
古羽道:“香姐玉霜妹妹吧,已经答应她们另外,们此次献城,犯的是谋反大罪,恐怕会累及家人师长还请严庆、郭直两位速骑快马回扬州,告知父母田老师、以及林儿的师父,让们即时躲避,以防不测
沉吟片刻,又道:“此去北辽,山高路远,也不知什年月能回来突然想起来,今年该满二十岁按古制,二十要行冠礼,可已经等不到回扬州那天后天,在们离开大邑之前,让完成这最后一件事吧
两天后的黄昏,古羽在大邑城楼上完成己的成人礼,为己戴上象征成年的头冠礼毕,古羽嘲道:“按古礼,冠而取,须有长辈在侧如今长辈都不在,只好事急从权,在下己给己取个吧大邑城破,古羽愿作城破的祭品,此时想起《易经?渐卦》曰:鸿渐于陆,其羽可用为仪这倒很契合当前的情状呢既如此,就给己取‘为仪’吧众人闻之,无不戚然
此时,古羽孤立城头,苍凉的夕阳投下的一抹红霞正印在头顶的冠上,整个人都像融入这如血的残阳中唯有腰间那块红玉,依然孤傲地悬着,如不屈的灵魂
(第八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