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的很快,半个小时就到了医院,我和大熊带着清风来到张全福的房间,一进门就见他坐在床边看向窗外呆呆的出神。听见脚步声茫然转过头来。我见他一脸的麻木,眼中尽是无助和凄苦。他见是我们愣了一下,随即激动的站起来,对我和大熊说:“警官,警官,抢银行的事我真的想不起来了啊,如果是我干的我不可能一点也想不起来的。你们要帮帮我啊,帮帮我啊…….”
我见他情绪激动,忙对他说:“别激动,我们就是来帮你的,你放心这件案子我们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现在你要做的就是配合我们。对了,我让你写的案发当天所有发生的事你都写下来了吗?”
张全福急忙走到病床旁边的放杂物的柜子旁,从抽屉里小心的拿出一张信纸递给我说:“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我都记在上面了,拉的什么客人,做了什么都写下来了,可是警官,那天跟平常一样真的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接过他写的那张纸,对他说:“你这案子有些蹊跷,但凡有一点线索都不能放过,不过你放心,我们争取早日调查清楚。”
张全福怯弱还有些感激的一个劲道谢,我先看了一眼他写的案发当天的经过,发现无非就是在那里接了什么客人,多少公里多少钱之类的,其他并没有丝毫的出奇之处,也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清风看了看四周有点不耐烦的对我说:“老陈,咱们开始吧。”
我点点头,指着清风跟张全福介绍:“这是我请来的大师,请他来是为了看你是不是招了什么邪物所以才会记不起自己做过的事情,你一定要配合他。”
张全福感激的点头说:“警官说的对,我一定是招了邪了才会去抢银行,我配合,我配合…”清风让他坐在床上做好,放松身心努力去想那天的事情。接着从自己夹包里取出一张黄符。一取出符清风神情瞬间变得凝重,双手捏了个诀,口中喃喃有词:“律令律令,四纵五横。万鬼潜形,吾去千里者回,万里者归。呵吾者死,恶吾者自受其殃。急急如律令。”
他一念完,那张黄符突然飘了起来,像是一只黄色轻灵的小鸟,有灵性的围着张全福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转了一圈,接着又在屋子里转了一个来回,这段时间很短也就是几分钟的事。然后静悄悄的又落回清风手里。清风仔细看了一下黄符,然后又默念了几句别的,这几句声音太小我一句也没听清。过了会清风抬起头认真对我俩说:“符上没有丝毫痕迹,张全福没中邪,绝对没有。”
张全福听了激动的说:“不可能的,我一定是招了邪了,大师您再帮我看看…”说着就要跪下,我急忙扶起他,好生安慰了一番,直到他情绪平静下来,我才和大熊青风走出病房,来到走廊我心有不甘又问了一遍清风,可看他又如此坚定的说绝对没中邪,我忍不住暗叹一声,看来这个推断完全是错误的,满怀期望换来的却是失望,失望的是线索又断了,难道想查出张全福为什么突然变了个人就这么难吗?
清风很仔细的把符放回到包里,见我郁郁不乐,拍着肩膀安慰我:“老陈,别灰心,总会有办法的,这种事情急也急不来,不过张全福的情况的确很特殊,我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失忆,而且不是鬼魂作祟。”
我愁眉苦脸的问:“能有什么办法,调查了这几天,该查的都查了,一切都正常,之前也没有任何的不对之处,本来以为他是着了邪才会这样,现在你来看了也不是,而且医生全面检查了他的脑部一点问题都没有,你说这是不是很奇怪?”
清风沉思了下,喃喃自语的说:“肯定会有办法的,肯定会有办法的……”嘟囔了几句突然眼前一亮对我俩说:“催眠,就是催眠,我前两天刚看了一本书,说催眠能帮人回忆起以前所有的事情,深度催眠甚至能让被催眠者回忆起自己的前世今生。”
我眼前一亮,对啊,只要找一个厉害的催眠师,催眠一下张全福,让他回忆起那天的事情不就都解决了吗?清风这个提议无疑是在黑暗中给我们点了一盏明灯。我兴奋的一把抱住他亲了一口:“好小子,我就知道带你来绝对没错。”
清风做出一个呕吐的姿势对我说:“你能不能不恶心我?你还是离我远点吧。”
大熊听清风提出这个建议,也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给了清风一拳:“你小子行啊,我和老陈头疼半天的事,你一来就想到办法了,值得表扬,下次继续,再接再厉。”
既然有了新的办法,我们也就不在这里多做停留,急匆匆的赶回五科。清风这小子对催眠很感兴趣,又说今天刚做了一大单生意要休息两天,非得跟我俩混在一起,我想多清风这么个人关键时候没准能帮上什么忙,也没拦他。
回到五科,老杨不在,我到别的科室给他打了个电话,没一会老杨赶回来,见我们三个都在,一边开门一边问:“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我对他说:“结果还没有,不过有线索了,张全福现在完全记不起来他抢银行的那一段,不管用了什么办法都不管用,这事您也知道。我们想了个主意看是不是找个催眠师傅,给他催眠一下让他试着想起那天发生的事。”
打开门,老杨满脸微笑着对我们说:“看看,还是得说是咱五科的人,这么快就想出办法来了,你俩好好干,这次的事情要是调查清楚了,我给你俩请功。”
大熊对老陈说:“领导啊,请功就算了,你能不能给我和老陈一人配个手机,这样有什么事也好和您及时联系,总不能有点事就让我俩满大街找公用电话吧?”
老陈爽快的点点头:“行,看你俩这么卖力,我给上面打个报告,等批下来就给你俩买,还有什么事吗?”
我想了下:“领导,我们几个人认识人少门路不广,不像你老人家那么神通广大,您看能不能帮个忙找个厉害的催眠师傅介绍给我们?”
老陈想了想:“你们先坐一下。”说完拿起电话,拨了几个电话,要说他也真神通广大,没一会的功夫,记下来一个地址人名和电话递给我们:“你们去京华医学院找蒋云天教授,他是脑科和精神科的专家,你们去了就说是我让去的。”
我接过他手中的电话号码,欣喜的对老陈说:“还是领导有办法啊,要不是您累死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正主,领导英明,领导万岁….”
老陈被我这几句话也逗乐了:“行了,马屁少拍。”说完从抽屉里又拿出一个档案袋:“这是最近一阵子发生的案子,你俩也拿回去好好看看。”
我接过来拿在手中,疑惑的问:“领导,张全福的案子还没查清楚,你现在又让我们查别的案子?”
老陈莫测高深的笑了笑:“不是叫你们去查,是让你们看看,也许这些案子跟你们的案子有共同之处,或许你们能从这些案子里面找到些什么有用的东西,好了,就这样吧,你们拿回去好好看看。”说完朝我们摆手,那意思可以走了。
走出五科,清风嘲笑似的看着我俩:“这老杨也够狠的,这事还没查清楚,又派新任务了?他还真是看得起你俩啊。他不会以为你俩是超人吧?”
我和大熊一起苦笑,我对他说:“谁让我俩在人家手下干活呢,难道不干了跟你去看风水?”
清风急忙摆手:“别,别,还是干你俩警察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吧。”
我把档案袋放在一边也没当回事,看了看表已经六点多了,想了想还是明天去好。就和他俩找个地方吃了顿饭,吃饭的时候翻了翻老陈给的资料,发现里面都是最近一个时期自杀的案子,每一个自杀的人都是那么的别出心裁,死的也是花样百出。我实在想不明白,现在怎么会有如此多的人不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三个聚在一起,开车直奔京华医学院,到了那里一打听蒋云天教授正在给学生们上课,我们商量了一下,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不如去科室听会课,等蒋教授上完课直接跟他把事情说说。
京华医学院很大,环境也好,打听清楚了蒋教授上课的教室,找了半天才找到,等我们赶到课已经上了一半,我们三个缩着头走进教室,或许是我们三个年纪都不大的缘故,进去后并没有人注意,我们三个悄悄的找到一个后排的座位坐下。
蒋教授的年纪并不大,也就四十多岁,个子很高,文质彬彬很有风度的一个人。他看见我们三个进来,眉头明显皱了皱,课也停顿了一下,疑惑的看了我们几眼,却什么也没说继续上课,他这节课讲的正好的催眠,我们刚坐好就听他说:“人的脑部就像是一个巨大的仓库,而催眠就像是一把钥匙,我们每个人每一天的经历都像书本一样存放在里面,只要你打开了仓库的这扇门,你就可以找到任何你想找到的东西,同时也可以放一些东西进去,而这一切被催眠的人根本就不会知道…………”